燕飛桐持槍擊退夜淵的長刀,落在船頭,又好氣又無奈“小白臉,好端端的你發(fā)什么瘋”
談著正事呢
想打架不能提前約戰(zhàn)么
夜淵嗤了聲,沒開口,傳音怒道“你還有臉問我你們天界才是瘋了,妄動陣眼,連累我魔族將士,真當魔界不敢開戰(zhàn)嗎”
燕飛桐臉色一變“你說什么”
兩界河是昔年鎮(zhèn)壓邪神之地。
燕飛桐與夜淵駐守此地,自然知曉其中隱秘。
世人皆以為邪神已死,其實不然,那本邪書便是他留下的暗手。
從上古至今,無數(shù)人得到殘頁,修習禁術,得到了強大的邪神之力,卻也被邪神操控,妄圖復活邪神,鬧出了無數(shù)風波。
時至今日,兩界河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早已千瘡百孔,藏著層層暗子,連接著未知處的邪神大陣。
燕飛桐與夜淵心知肚明,一直默契地維持著平衡。
“今早,我魔族將士巡視邊界,卻遇上水流暴動,”夜淵滿面怒容,冷聲道“數(shù)十將士被吸成了人干你們想動手,光明正大的來,別玩這種把戲”
燕飛桐愣住了“你以為是我們利用陣眼攻擊你們你有沒有腦子”
“別來這一套,老天帝是不會做這種事,可你們新任天帝什么德行你沒點數(shù)嗎就會耍心眼,手段比我們魔族還無恥”
燕飛桐“”
某種程度上,這話還真是反駁不了。
燕飛桐擰起眉頭,有些話明面上不好講,她想著先讓夜淵退兵,再私下里商談,“這樣,你”
剛開口,燕飛桐忽然頭皮發(fā)麻,下意識往邊上一閃。
靈光如劍,瞬間掠過她方才所在的方位,投入河中,掀起巨大的濤浪。
沒有殺意。
但船上所有人都猝不及防,避無可避,被淋成了落湯雞。
燕飛桐“”
夜淵“”
哪個混蛋玩意
不要命了吧
兩人這會倒是顧不上爭吵,齊齊往長河邊看去。
霧氣被水流沖散,少幽坐在河邊的大樹上,沖他們揮了揮手,一副出了口惡氣的滿意模樣。
白馬在樹下,用蹄子刨樹干,似乎想爬上去跟主人肩并肩。
“哪來的小子居然敢闖入兩界河搗亂”
燕飛桐本來就煩,這會動了真火,當即吩咐手下掉轉(zhuǎn)船頭,手中長槍擲出,將大樹攔腰斬斷,趁少幽墜下時,長槍很有靈性地回轉(zhuǎn),直刺而去。
少幽見她修為頗高,也來了興趣。
不過沒等他出手,一把劍和一把刀同時從前后方位夾擊而來,狙斷了長槍的攻勢。
燕飛桐落在地上,臉色異常古怪。
劍身泛金光,她認得,是天帝陛下的九黎劍
而刀么,她偏頭看向跟隨而來的夜淵,想跟他說別鬧了,卻見夜淵一眨不眨地盯著少幽,表情從難以置信到震驚,再到激動喜悅。
少幽輕飄飄地落地。
燕飛桐終于看清了他的臉,嚇了一跳,這簡直另一個狐千瓊啊,比狐千瓊還禍水。
“小呦”
李盈袖撲過來抱住少幽,小聲說“你怎么跟著壞人亂跑啊,嚇死我了”
她沖少幽使了個眼色。
少幽眨了眨眼睛,看到明逍緩步而來,收回了九黎劍,跟隨其后的老龜慈眉善目地沖他笑了笑。
明逍“明玨呢”
少幽“我哪知道啊。”
他這漫不經(jīng)心的答話聽得明逍微微皺眉。
李盈袖戳戳他。
少幽從善如流的換了語氣,“真的不知道呀。”
明逍負手望著他,不說話。
氣氛有些僵滯。
燕飛桐聽著有些發(fā)懵,沖明逍見禮道“末將參見陛下。”
這話一出口,少幽多看了明逍一眼,有點意外,但并不怎么驚訝。
燕飛桐忍不住問“陛下,您怎么來了”
陛下不是去追竊賊了嗎
怎么還帶著未婚妻
未婚妻還跟別人這么親密
燕飛桐腦袋暈成了漿糊,更別提旁邊還有個亂上添亂的夜淵。
夜淵一副恍然的模樣,怒道“原來是天帝大駕光臨,看來妄動陣眼這事,的確跟天界有關。不知天帝陛下是否將兩界河之約當成了兒戲”
燕飛桐頭疼。
殊不知夜淵此刻比她更緊張更頭疼。
因為眼前這這這這是他們失蹤多年的尊主啊狐子庸個廢物找了十年都沒找著的尊主
自從尊主失蹤,魔界那群老頭老太太天天以淚洗面,還得壓著消息不讓別人發(fā)現(xiàn),過得可慘了。
夜淵也是,拿著尊主當大旗,其實別提多心虛。
沒想到尊主自己跑回來了
但是情況很不妙啊。
明逍淡淡道“這話由魔界尊主講,或許更有底氣些。”
言下之意,夜淵還不夠資格。
夜淵心中暗罵,“天帝是何想法,大可直言,夜淵定會如實回稟尊主”
當然,他得先想辦法在天帝眼皮子底下將尊主帶回魔界。
夜淵沒忍住,偷偷瞄了少幽一眼。
少幽好奇地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