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這兒?”關(guān)予杰湊在呂夕耳邊說話,敲鑼打鼓的實在太吵了,要說話得敞開喉嚨說,關(guān)予杰朝他招手,“你跟我過來。”
于是兩個人去了外邊,找了個聲音小點的地,坐在石凳上說話。
“呂夕你是不是跟蹤我?”關(guān)予杰拿著白麻布揉來揉去,一點也不見悲傷,他還得意的笑了笑,“這下相信我沒說謊了吧,我給你說兩句平陽土話哎!”他揉了揉膝蓋,說了句土話,“老子膝蓋好疼(大概是這個意思)。”
呂夕說:“過世的是你長輩?你是來奔喪的?”
關(guān)予杰愁眉苦臉:“我壓根也沒見過這些長輩,我們家早年躲戰(zhàn)亂去了香港,很少和平陽這邊的親戚來往,哦,你不是聽出來我滬地口音嗎?我上元有親戚,那邊的比較親。我就是在大陸這邊玩,沒想到我老爹突然讓我來平陽奔喪!我去!早知道我就跟我大哥一樣出國了,省得這些亂七八糟的習(xí)俗還有一大堆親戚,我敲鑼打鼓跪得腿都瘸了我容易嗎?”
呂夕想了想,說:“你來奔喪,你親戚和你說了什么事嗎?”
“還能說什么?就讓我跟著那些個親戚做什么就做什么唄!順便分個房產(chǎn)。”他頓了一下,又說,“你這么一說我到想起了件事,就讓我別去那太奶的房里,嘖嘖,你這么一提醒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他們說那房間陰氣重去不不得,我剛才沒想什么,現(xiàn)在看你這么一來…….窩草,該不會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吧?你們一群人來古古怪怪的來,聽說還是來拿錢辦事,是不是這里有臟東西?”
呂夕看著他說:“你太奶的房間在哪里?要不你帶我去看看?我進大門的時候感覺到你們家堂屋里有鬼,但是進了堂屋發(fā)現(xiàn)沒在,說不定在你太奶的房里?”
關(guān)予杰慘叫了一聲:“呂哥你別嚇我了哈!我今天都快要被你嚇尿了!”
呂夕笑了一下,剛想哄著他帶路,突然有人拍了拍他肩膀。
呂夕和關(guān)予杰回頭一看,看見吳大師從一顆大樹邊走來,正繃著臉瞧他們,“你們兩在做什么?”他主要是對呂夕說,“徐大師的法事快要做完了,你還不走,等著露餡吧小朋友!還不揣著一千塊錢去網(wǎng)吧打游戲?”
關(guān)予杰聽了這話很不樂意:“你誰啊你?說我呂哥是小朋友?他好歹只比我小兩三歲好伐?他小朋友我呢?你知道他有多厲害嗎?信不信他表演手掐黃鼠狼、平地跳高樓給你看?”
呂夕百度百科上寫的出生年月,算起來今年是十九歲,關(guān)予杰二十一。
吳大師特別無語,他擺了一張臭臉,一副你們關(guān)家求我來的模樣,他哼了一聲,說:“要不是鄙人不忍關(guān)家被邪祟擾得家宅不安,早就不登你這三寶殿了!”
關(guān)予杰哥兩好的和呂夕勾肩搭背,呵呵道:“甭管什么邪祟妖魔,到了我呂哥手上都是開胃菜,有本事你走唄,什么道貌岸然理由,要不是我關(guān)家開價一百萬你能來嗎?”
“你!”氣到吐血的吳大師終于拂袖憤恨而去。他其實就是為了這一百萬,他們來除了賺名聲就是賺錢。就算關(guān)予杰這樣激他他也不能負氣就走,畢竟東家最大,錢最大。
關(guān)予杰看吳大師被氣走了,就和呂夕笑道:“呂夕,你看我夠義氣吧,看我把你吹得,你可別給我丟臉哎!”他瞄了瞄他說,“老實說我現(xiàn)在挺怕的,呂夕你跟我說實話,咱們關(guān)家這事你能不能解決?”
呂夕并不擅長對付鬼怪,也不懂這個世界的什么邪祟妖魔,他只擅長看氣,靈魂和鬼怪如果作為氣來掌控的確是可行,不過要是滅掉必須得是實體,呂夕實話實話實說:“我沒把握。”
關(guān)予杰哇哇大喊:“那我現(xiàn)在去抱那個吳大師的大腿還來得及嗎?他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打臉來得如此之快!呂夕你坑死我了!”
呂夕從袋子里拿出一張黃符紙,說:“要不你將就著我先給你畫張符?”
“厲不厲害啊?”
“不太清楚。”反正三千界萬魔窟百鬼幡的惡鬼都近不了身就是了,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東西是什么水平。
然后呂夕在關(guān)予杰很不信任的眼神中,呂夕用喝剩的茶水調(diào)了朱砂,然后用一秒鐘畫了張符給他帶上。
接著他又行云流水的畫了五張符,吹干,收好。
關(guān)予杰摸著那張符,看呂夕這么迅速畫好又敷衍了事,一點神棍氣質(zhì)都沒有,他心里想著要不待會給那吳大師先認個錯吧,那些個來辦事的道士好像就他看起來厲害一點。
呂夕回到堂屋的時候,那幾個術(shù)士正抱團聊天。
“沒想到請的做法師傅是徐大師,關(guān)家也算下來功夫了,有徐大師在,今晚這邪祟肯定得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