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姥爺和陸姥姥連同孩子們一起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情景。蘇老太正掐著腰,在那罵著呢,罵得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家里辦洗三酒不要錢的?你個滾犢子,錢一分不賺回家,掏老娘的口袋的本事倒不淺,告訴你,想辦洗三酒,沒門!窗戶子都不給留一個!”
蘇老太正罵得起勁,“就一個丫頭片子,賠錢貨的東西,還想辦洗三酒,你怎么不上天呢?你個……”后面什么臟話惡毒的話都跑出來了。
正罵得起勁,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嗤笑道:“哎喲,你不是女人啊?還賠錢貨,你那個寶貝大兒子可也生了賠錢貨,還一生生四,怎么就見你辦洗三酒辦得挺高興?”
說話的是蘇晚晚的小姨,陸思華的小妹陸韻瑜。晚晚家的事情,她聽說了,自然是要為自己姐姐出頭的。
蘇老太那也不是吃素的,被一個小輩指著鼻子罵,讓強勢慣了的她心里禁不住的發(fā)怒。
陸家別看一溜的女兒,沒有一個兒子,但是這個親家母卻比她過得幸福,這讓她的心里非常的不平衡。也正是這個原因,越發(fā)地看二媳婦不順眼,以前老二媳婦低眉順眼的,她心里多少還有那么一點點舒坦,感覺自己比這個親家母好了那么一丟丟。
但自從五丫頭出生過,一切都變了,那么聽話的老二似乎也有些變化了,眼看就可能脫離她的管制,老二媳婦也沒有以前那樣低眉順眼了。她越發(fā)地覺得五丫頭是個災星,生來克她的,不但要毀了蘇家,還要讓她和老二母子離心。
還想辦洗三酒,做夢!
可這會,這個陸家的小姨怎么回事?竟然騎到她頭上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蘇老太在心里討厭著蘇晚晚,討厭著老二媳婦,如今被陸韻瑜一激,心里更恨了。
這一惱,蘇老太直接開罵,可不管對方是不是客人,可不講究來者是客的規(guī)矩。
……
蘇晚晚今天很早就醒了,洗三可是個大日子,她也好奇來著,前世她洗三的時候可還小,并不知道是個什么樣子,現(xiàn)在帶了記憶,不正好是個機會?
聽到外面那一聲比一聲難聽的罵聲,她只翻白眼,老太太這是又開罵了?這是誰又惹著她了,讓她罵得那么難聽?什么臟話粗話都罵出來了,中間還有另一個女聲,聽聲音比較年輕,這又是誰?
能夠跟蘇老太直接開撕的,那可真不多。
“娘,好像是姥姥和小姨來了。”蘇建民小聲地說。
沒多久,陸姥姥和陸韻瑜就過來了,剛進屋的時候,陸韻瑜的臉色特別的不好,紅通通的臉,大概是被氣紅的。
“姐,你那個婆婆太氣人了,簡直不可理喻。”陸韻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陸思華說:“還有人能讓你氣上的?”
陸韻瑜說:“她罵不過我,就罵臟話,說我們陸家是絕戶,我就上前給了她一爪子。”她抓的這記爪子,那可是用了巧勁跟技巧的,外人可看不出來。蘇老太就是往外嚎,也沒人信她,反而認為她欺負小姑娘。
唯一讓陸韻瑜不滿意的是,她罵陸家是絕戶。
陸思華臉色一僵,這話確實惡毒,陸家沒有兒子,這是父母心里永遠的痛。好在小妹招了贅,陸家自然就不是絕戶了。
陸姥姥說:“行了韻瑜,你也罵了她,還給了她幾爪子,也夠她受的了。你姐是蘇家的媳婦,蘇老太再不好,你姐還要在她鍋里吃飯,替你三姐著想。你把蘇老太氣著了,到時候受苦的還是你姐。”
陸韻瑜哪怕氣得渾身發(fā)抖,此時聽了娘的話,也知道是這個理。她一時痛快了,最后苦的還是姐姐。
“姐,我……”陸韻瑜有些不好意思,當時在氣頭上,沒想到這個理,她好像做了錯事了。
陸思華卻搖頭:“沒事,我婆婆那個人,就算小妹不跟她吵,她一樣會找理由來擠兌我。”
陸姥姥和陸韻瑜頓時心疼了起來,老太太說:“你生了晚晚,你婆婆好像很生氣。”難為三閨女了,遇上這么個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