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的炮竹聲連天,家家戶戶掛起了中國結(jié)、紅色的燈籠,眼看著就要過節(jié)了。
何蕓涵抱著雙臂站在辦公室里,幽幽的看著窗外。
身后的辦公桌上,手機響個不停,沉默了一會兒,她轉(zhuǎn)過身點開了微信。
信息那邊是何媽的聲音。
——蕓涵,你什么時候回來你爸那個臭不要臉的,把小三都領(lǐng)到家里來了,你還管不管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何蕓涵盯著信息看了半天,她拿上外套,關(guān)燈離開。
因為要過節(jié),路上的車并不多。
透過車窗,何蕓涵看著街上三三兩兩走過的人,每個人都是那么的幸福,一臉的微笑,很多都是一家結(jié)伴出來購置年貨的。
車開了半小時,到了地方,她拉開門走了進去。
昏暗的燈光,酒醉金迷。
何蕓涵一個人在吧臺買醉,酒吧老板是個年輕的女人叫田悅,她燙著大波浪發(fā),嚼著口香糖:“怎么著,又來姐這買醉,小可憐,爸媽又吵架了”
何蕓涵皺著眉:“別管,給我酒。”
悅姐搖了搖頭:“你可拉倒吧,祖宗,你這都喝了多少杯了還要你才多大啊,年輕人,不要這么陰暗。上一輩的事兒咱管不了,你也別總頭疼了。你沒談過戀愛,不懂這感情的事兒,就是在親近的人也不能摻和,說不清的。”
何蕓涵晃著酒杯,“他們之前不是這樣的。”
小時候,爸媽明明很恩愛,他們從來不吵架,就是偶爾的鬧了小矛盾也肯定不過夜。
可是自從何爸的事業(yè)有了起步之后,一切都不一樣了。
田悅知道她在想什么:“很正常,這人啊,窮的時候是一個樣子,有錢了,又是另外一個樣子,環(huán)境影響人,沒有誰能抵得住這世界的誘惑不變初心,唉,這眼看著要過節(jié)了,你也23了,是該談個戀愛了。”
何蕓涵的聲音悶悶的:“你知道我的。”
田悅沉默了。
何蕓涵有些接觸障礙。
她很小就不喜歡別人碰她,甚至是同性之間的牽手,都會讓她雞皮疙瘩直起,從內(nèi)到外的抗拒。
歲數(shù)大了好了一些,牽手雖然難受,但她還可以容忍,可這也是最大的底線了。
看過心理醫(yī)生,有的說是重度潔癖,很多的則說她這是典型的孤獨癥的表現(xiàn)。
不想把氣氛弄得太僵,田悅轉(zhuǎn)移話題:“我認(rèn)識一個特別好玩特別陽光的孩子,也是圈里的,還保持著單純呢,正好她今天來,我介紹給你吧。”
何蕓涵冷笑。
單純
這個世界還有什么單純的人嗎
無外乎是隱藏的夠深罷了。
正說著,酒吧的門被推開了。
悅姐一抬頭,看到來的人,兩眼一亮:“這兒,風(fēng)瑜!”
說曹操曹操就到。
門口站著一個穿著長長羽絨服的女人,她頭頂還帶著雪花,臉頰凍得微微有些紅,手里捧著一大袋子?xùn)|西,快步跑了過來:“悅姐!看,我給你帶什么了”
何蕓涵略帶著些醉意的抬了抬頭,覺得眼前的人有點眼熟。
她很漂亮。
雖然這一身裹得跟麻團似的。
狹長的眼眸,額頭的碎發(fā)有一點點濕潤,眼眸黑漆漆的像是葡萄一般,她的眼形很獨特,眼角處微微上挑,清純中又帶著一絲女人獨有的魅惑,她笑著對著田悅打招呼,渾身洋溢著青春的熱情,正是花一樣的年齡。
悅姐美滋滋的:“又是老家?guī)淼暮贸缘摹?
眼前的人是秦意的練習(xí)生蕭風(fēng)瑜,雖然還沒有正式出道,但已經(jīng)憑借著微博上的小視頻和電影,以及給一些當(dāng)紅明星伴舞當(dāng)綠葉逐漸有了些許的人氣。
蕭風(fēng)瑜摘下圍脖:“我明天就要回家了。”
悅姐:“呵,奶奶和姐姐都想你了吧”
蕭風(fēng)瑜有點不好意思:“別提了,這也許就是個人魅力見了這么多年了,兩個老女人還是這么愛我,非讓我回去給解相思毒。”
田悅被逗的直笑:“你哦,這小嘴。”她打量著風(fēng)瑜:“你是不是又長個了”
蕭風(fēng)瑜脫掉羽絨服,撣了撣頭上的雪,她沒有回答,而且挺了挺胸脯:“姐,你不覺得還有別的地方也長了嗎”
田悅:……
她居然被一個小女孩給調(diào)戲了。
風(fēng)瑜的確又長了。
田悅細(xì)細(xì)的打量著蕭風(fēng)瑜,她身材也出落的凹凸有致了,不再是之前的孩子模樣了,曾經(jīng)圓圓的下巴也收尖了,只是……這孩子是不是長得太快了,才十八,眼看著這都要一米七了,這今后是走超模路線么
蕭風(fēng)瑜看了一眼身邊的何蕓涵,這人好眼熟啊,這大過年的不回家,為什么要在這買醉。</p>
田悅樂呵呵的跟著她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蕭風(fēng)瑜似乎很愛笑,聊得非常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