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可不理會他的挑釁,揚(yáng)起手腕兒,沖著靶心連打三槍,連時易緊跟其后。
差不多每次都比連時易少一槍,有一次他甚至打出了九環(huán)。
顧可氣得跺腳。
姓連的別看外表瘦得像跟竹竿似的沒什么力量,其實(shí)他從小跟著他爸在軍隊(duì)長大,雖然不想從軍,但這些基本項(xiàng)目難不倒他,顧可覺得自己贏得可能越來越小。
沖動是魔鬼。
她后悔剛才連時易提出比賽的時候自己答應(yīng)的那么快。
兩個人約好十槍,還剩三槍,差六環(huán)。
每次要比他多兩環(huán)才能打平。
連時易仿佛已經(jīng)看到最后贏的結(jié)果,沖她勾勾手指頭,“顧矮子,跪下叫爸爸。”
“叫你妹。”
顧可放下酸痛的胳膊,眼睛轉(zhuǎn)了幾圈。
“等一下!我覺得這么玩兒沒意思,咱們來個新方式。”
她摘下護(hù)具,跳起來沖著唐喏猛搖胳膊。
唐喏指指自己,叫她
“唐小喏,還有……傅川朗,你們過來啊。”
顧可把他們喊過去,問她,“喏喏,你以前玩過射擊嗎”
她搖頭。
“傅川朗,我知道你玩兒過,但……水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jì)吧。”
傅川朗一向時靠智商行走江湖,動手方面略微不足,顧可正是看準(zhǔn)這一點(diǎn)。
“只我們兩個人打有什么意思,他們都算新人,也讓人家練練手,喏喏代表我,傅川朗代表你,他們打最后三槍,成績和我們之前的相加,算出最后的結(jié)果定輸贏,怎么樣”
連時易不大樂意,眼看就要贏的比賽,為什么還要多此一舉
向泓卻覺得不錯,“挺好,我們朗哥總在旁邊干看著多沒勁,你好久沒碰槍了,試一把”
傅川朗推推鼻梁上的眼鏡,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唐喏的眼睛晶亮,長長的睫毛輕輕煽動,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態(tài)。
陸琰目光瞥過,神情疏懶,淡淡開口,“可以。”
連時易不甚滿意,“怎么琰哥你也偏幫顧矮子。”
“那就這么說定了!”
顧可連忙抓住機(jī)會,一錘定音。
沒想到陸琰會為自己說話,但他難得有一次站在自己這邊,她立刻把射擊的位置讓給唐喏。
自己要贏過連時易基本是沒戲,給唐喏一個機(jī)會,說不定還有希望。
把槍遞到唐喏手上,托著她的胳膊告訴她對準(zhǔn)什么位置,幾句話講完簡單的射擊要領(lǐng),顧可語頓,沒別的可說了,旁邊連時易一副很專業(yè)的樣子對傅川朗說個沒完,她心里緊張。
扭頭見陸琰單手插兜站在一邊,神情淡漠。
她計(jì)上心頭,身子一蹲,雙手扶額,五官立馬緊緊皺在一起,聲音哆嗦。
“哎呦呦,我怎么突然肚子疼突然要去廁所,不行不行,忍不了了,那個陸琰,你幫我教下喏喏射擊啊。”
把唐喏往陸琰的方向一推,撒腿往廁所的方向跑去。
剩下一臉懵的唐喏,半個身子靠在陸琰那兒,抬頭,正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眸,她怔愣,半天沒反應(yīng)。
下一秒,那眼皮微微上翹,便染上輕佻的意味,只聽一道清冽的聲音在耳側(cè)響起,“靠著舒服嗎”
唐喏小臉一紅,趕忙站起來,相隔十幾厘米的地方。
“顧可她不是故意的,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陸琰打斷她的解釋。
“站那么遠(yuǎn)干什么,不是想學(xué)射擊”
他站到剛才顧可指導(dǎo)她的位置,俯看,對視。
“過來。”
顧可悄咪咪躲在角落,伸出腦袋往這邊看,陸琰真的在教諾諾射擊!
兩人分列前后站立,少年胳膊探向前,松松環(huán)住胸前的姑娘,一只手握著槍,一只手把住另一個人的手背,嘴唇掀動,在她耳邊輕聲說著什么。
遠(yuǎn)遠(yuǎn)望去,靠在一起的身影有些……顧可感覺哪里好像怪怪的,她搖搖頭,現(xiàn)在可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陸琰肯教唐喏,自己的勝算又多了幾分。
唐喏此刻卻不像顧可那么開心。
她被少年壓制在他營造的狹小空間里,小臉通紅,呼吸都不敢用力,感覺他碰觸的地方快要著火了一般,火燎燎的。手上僵硬的隨著陸琰的指示一步一個動作,至于他說了些什么,完全聽不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