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天的課,又在咖啡廳練了一下午,林緣早就累得不行了,可以說是一沾枕頭就著,完全把本丸和他剛鍛出來的那群刀子精全部拋在了腦后。
而且一連幾天都是如此。
終于過了幾天,林緣已經完全適應了工作內容,能夠踩著高跟鞋健步如飛并且掐著嗓子跟客人說“歡迎光臨”“請問需要點什么”的時候,他才終于反應過來……
他是不是忘了點什么
他想起來了,他還有一群嗷嗷待哺的孩子(刀子)們。
這么一想,林緣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他們,雖然在現世只過去了三四天,但是按照本丸的時間流速,怕是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啊……
說起來,他臨走之前好像還鍛了兩把刀來著……
想到這里,林緣覺得更對不起他們了。
于是這天晚上,林緣早早地爬上了床,深吸了一口氣,轉動了手上的時空轉換器。
林緣出現在了自己在本丸的房間。
此時的本丸也是夜晚,四周安靜得不像話,只有微弱的風聲和蟲鳴鳥叫。
林緣輕手輕腳地推開了拉門,接著坐在了門前的緣廊上。
本丸的夜色很美,深藍色的天空中閃爍著點點明星,一輪彎月懸掛在夜空,散發(fā)著微弱卻溫柔的光芒。
這樣的景色,在東京是看不到的。
林緣本來想著,在這里坐上一會兒,就先回房間睡一覺,其他的事明天早上再說,可沒等他坐多久,右邊的不遠處就傳來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那人刻意放輕了腳步,似乎怕驚擾到旁人。
林緣一轉頭,卻猝不及防地撞入了那人清澈又溫柔的金色眼瞳中。
那人見到他,似乎也并沒有露出驚訝的神情,反而輕聲說道:“抱歉,我打擾到你了嗎”
林緣搖了搖頭,問他:“你是新來的刀劍嗎”
那人笑了一下,依舊是很溫和的樣子:“如果來了半個月也算是‘新來的’的話,那我應該就是了。”
“……”林緣突然覺得有些尷尬。
“主上,歡迎回來。”那人說著,也跟著在林緣旁邊坐了下來,一頭水藍色的頭發(fā)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味道。
他應該更適合華麗的衣服呢。看著那人身上寬松柔軟的家居服,林緣不由得在心里想道。
“所以……你叫什么名字”林緣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這個問題。
因為眼前這個人完全沒有要自我介紹的意思啊。
“啊,差點忘了。”眼前這是微笑了一下,“我是一期一振。粟田口吉光所作的唯一太刀。我的弟弟們多虧您照顧了。”
“弟弟”林緣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想到他說的應該就是那群小短刀了,于是他撓了撓頭,頗有些不好意思:“實不相瞞,其實他們只是在你之前兩天鍛出來的,我也沒怎么照顧他們。”
“其實主上能讓他們出來,我已經很高興了。”一期一振雙目正視著他,語氣依舊溫柔。
林緣越聽一期一振這么說,越覺得自己是個久不歸家的男人,讓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在家里望眼欲穿地等他歸來。
呸!孩子就算了,他哪里來的妻子
總之林緣被他的一番話弄得更加問心有愧了,匆匆聊了幾句后,便以“很晚了,該睡了”作為借口,溜回了自己的臥室。
一期一振看著林緣略帶倉惶的背影,臉上的笑意更深。
看來他們的審神者,應該會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呢。
林緣回到房間,用被子蒙著頭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聽見了小短刀們嘰嘰喳喳的玩鬧聲。
林緣從衣柜里拿了套之前在萬屋買的衣服換上,大概把自己收拾了一下之后,抬手打算推開臥室的拉門。
門外隱隱傳來“刷刷”的聲音,像是在清掃什么東西。
林緣一把推開拉門,看見了門口正拿著掃把的一個人影。
“清光,早啊。”林緣率先打了個招呼。
正在掃地的清光一愣,隨即立馬抬起頭,眼神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主公你回來了”
說著,清光一把扔掉了手里的掃把,沖上來想要抱林緣。
林緣本來想躲,奈何清光機動太高,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年前的少年給抱住了。
“主公你不在的這些天,我每天都有好好打掃院子。我總是在想,主公說不定明天就回來了,我得把院子打掃得干干凈凈的,這樣主公回來看到了才會開心。”懷里的少年聲音有心悶悶的,似乎還夾雜了一絲委屈的情緒。
林緣心里原本經過一晚上已經消散的差不多的愧疚感,在聽了清光的一席話后,再次席卷而來。
林緣抬手摸了摸清光的發(fā)梢:“抱歉,我最近比較忙,所以一忙起來就會忘掉很多事。”
“所以主公是把我們給忘了嗎”清光問。</p>
“……”不得不說,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