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裕行對著自己面前的這位道行高深的玄空大師, 慢慢的說起了自己從昨日開始的身體情況。
沒有一絲征兆的變得極其難受, 脈象卻是分外的正常,包括此時此刻也同樣是如此
明明昨夜入睡, 到今早醒來上早朝之時,都還是好好的, 可是在下朝之后, 他的身體又開始變得不舒服了起來。
而且就他身體的癥狀而言,和昨日那突然發(fā)作的病癥一模一樣。
這樣突然的難受,對趙裕行來講, 不是不可以忍受,但是, 這并不妨礙趙裕行多想。
在這個偌大的宮墻里, 雖然是有可能混進別家勢力的人, 但到底是都在榻的掌控之中,所以,趙裕行自信, 沒有人可以從他的吃食上做手腳, 利用食物來毒害他。
畢竟, 如果連自己入口的東西都無法保證,那么他的這個皇帝做的也太沒用了。
趙裕行自認,自己的觀察能力還是不錯的, 趙裕行不覺得自己身上有問題的人會逃過他的眼睛。
既然不是吃食上的問題,又不是自己身邊人的問題,那么就只有用別的手段陷害他了。
結(jié)合著自己好轉(zhuǎn)時那莫名其妙的感受, 所以趙裕行越發(fā)的懷疑,是有人對他用了什么不入流的術。
數(shù)百年前,開國皇帝在年歲老去之時,因為畏懼死亡,而開始尋求長生之道,重用方士,荒廢朝堂,讓這個天下百姓都變得苦不堪言,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那些難民之中,險些受人蠱惑,揭竿而起,推翻這個國家。
還是當時的太子及時出面,鎮(zhèn)壓了這場。
在回宮之后,逼迫了他的父皇退位,自己登基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下令,殺死宮中的所有方士,驅(qū)逐這個國家里所有的方士,然后又頒布了一系列惠民利民的政策,讓百姓們安居樂業(yè),這場險些顛覆王朝的叛亂,才最終的平息。
所以,這個國家的方士,從那個時候起,便消失在了這片國土之上。
如今對于這些方士的記載,都是些江湖騙子之流,善于蠱惑人心,絕不可信。
而方士之流,也不可再踏入這片國土,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將會重處。
在這樣的一個生長環(huán)境之下,趙裕行并沒有見過那些所謂的方士,也從大眾一樣,將他們當作招搖撞騙之徒,不覺得他們是有什么真的本事。
甚至是大不敬的想著,他們的這位開國皇帝也真的是夠愚蠢的,居然會相信長生之說,完全任由這些方士擺布的去尋求長生丹藥,連國家都拋之腦后,被自己的親兒子給拉下了馬,最后老死在了宮中,白白得了這樣一個污點,永遠的留在那史冊之上。
不過,如果不是這位開國皇帝他所立太子爭氣,只怕這個江山,早早的便易主了,也更加不會再有他什么事情了。
所以,趙裕行對于那些方士相關的一切,從來都是嗤之以鼻的。
可是現(xiàn)在,自己身上發(fā)現(xiàn)的古怪現(xiàn)象,卻是讓趙裕行聯(lián)想到了這些所謂的方士。
因為他記得,這些方士的本事可不只是為那位開國皇帝煉制長生之藥,他們更是能害人于無形,讓人根本防不勝防。
雖然趙裕行內(nèi)心里依舊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什么可以動他這個天下之主的。
他可是受命于天的真龍?zhí)熳樱瑥某錾惆橛姓纨埑錾焐⒍ǖ牡弁酰瑩碛姓纨堊o體的他,又怎么可能被那些邪術所害。
畢竟,如果一位天子就這樣輕而易舉的便被方士所害,那么他們在這個天底下不就是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這樣的話,幾百年前,這些方士又怎么可能會受到流放之苦,落得個無家可歸的下場
但是,自己的這個莫名其妙,又突如其來的癥狀,還是讓趙裕行難免產(chǎn)生了幾分懷疑。
到這里約見這位大師,便是想要印證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雖然趙裕行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不大好,但對于這樣一個不確定的猜測,趙裕行卻并沒有半點的畏懼。
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個人在背后謀害他,不惜請用方士的話,那么無疑是在挑釁他。
用這樣陰險的方式算計他這位帝王,這是趙裕行絕對不能容忍的。
所以,一旦由玄空大師證實之后,那么哪怕這個背后之人有通天的本事,他也必然是要找出那人,讓這個膽大包天的人尸骨無存。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他要讓他為自己所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讓他對自己所干的事情悔不當初。
甚至趙裕行已經(jīng)想好,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個人,后續(xù)一切對付這個人的方法和手段。
趙裕行不覺得這會是一件難事。
趙裕行從小到大,就沒有覺得有什么事情困難過。
這無關自負與自傲。
這不過是就是趙裕行二十幾年的人生罷了。
待到趙裕行對著玄空大師說完之后,玄空大師望著趙裕行,念了一聲佛號,說道“陛下,你無需多慮。”
趙裕行眸光一閃,眉頭微蹙“你的意思是我的身體并非是方士作祟了”
玄空大師點頭,依舊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陛下,你命乃是天地之最,貴不可言,邪祟之物自然是不敢近陛下你身的。”
趙裕行不覺得玄空這話有什么不對,他可是帝王之命,天下里何人能及
趙裕行只是問道“那我身體的情況可有解釋”
玄空大師讓趙裕行伸出手,輕輕按住了趙裕行的脈搏。
過了會兒,玄空大師收回了手,又念了一聲佛號,得出了和之前太醫(yī)診斷時一樣的結(jié)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