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蘭的的病在王府的后院傳開了, 小廝和丫鬟們都瞧見了一個現(xiàn)象,就是每日狗子和春福從湘蘭面前走過,都會夸一夸。
如同這日, 湘蘭由著春如扶著在去涼亭的路上遇到了狗子和春福。
狗子現(xiàn)今遇到湘蘭就覺得頭疼,他沒讀過書,那能像春福似的四個字四個字往外蹦出口。
他撓了撓頭, 憨態(tài)可掬的說:“郡主小姐,今個你這身衣服真好看,氣色都好了!這顏色真的太襯你了。”
“……”湘蘭嘴角抽了抽, 意味不明的迷了瞇眼。
春福見狗子夸完,輕輕咳嗽了兩聲, 開始朗誦道:“郡主你就是書上寫的那樣,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湘蘭抬眼望了望天, 這些天總覺得有些輕飄飄的。
她朝著春福伸了伸手, 春福見狀從腰間拿出一個錢袋子, 拿出兩個碎銀子一人一個分給狗子和春福。
湘蘭總覺得自己當不得這種夸贊,總覺再繼續(xù)下去會折壽。
可……該死的!好受用。
誰都愛聽好聽的,湘蘭自然是不例外的。
狗子和春福得了銀子,欣喜萬分。沒想夸兩句還有銀子得,這真是太好了!
這一幕被府里的下人瞧見了, 有不少人想躍躍一試想效仿。
湘蘭走了一圈,遇人就夸她,丫鬟們可比男人嘴甜, 圍著湘蘭道:“郡主娘娘,你今個妝容真好看,顯得氣色真好。”
“本來郡主娘娘就好看,不然王爺怎么喜歡的緊。”
“就是就是!郡主娘娘真有本事!王爺現(xiàn)今都不去伊香院了,可都是郡主娘娘教導有方。”
“郡主娘娘,你要是身子好了,往后王爺會待你更寶貝。”
湘蘭受不住這樣的糖衣炮彈的夸獎,讓春如拿銀子打發(fā)掉。
而在涼亭里丫鬟夸贊湘蘭這一幕,被劉旭陽瞧見了。
她眼神冷凜,涼涼的笑。
她不相信,這厲湘蘭是個命薄之人。白柒兒和緋紅都沒弄死的人,會突然得了肺癆。
劉旭陽轉身便去了南香院,給新王妃請安。
楚玥這幾日都悶在院子里,府里的人處處怠慢她,吹捧著清心院那快死的。
翹兒勸她忍耐,她一遍遍的告訴自己要忍耐。
劉旭陽帶著露兒在院子外讓人通傳,三等丫鬟給翹兒說了一聲,翹兒便稟告了楚玥。
楚玥便叫劉旭陽進來,她正了正身子,儀態(tài)萬千。
劉旭陽進來后向楚玥行禮,低眉順眼的說:“妾身見過王妃。”
“難得劉妹妹記得本王妃,請坐。”
“這幾日酷熱,妾身讓露兒做了冰鎮(zhèn)綠豆湯,這會正晾著。不知王妃可愿賞臉,同妾身去府內(nèi)的后花園坐坐。一邊賞花一邊喝冰鎮(zhèn)綠豆湯。那兒的花看的正盛,滿花園的蝴蝶,很是漂亮。來時,妾身瞧見了湘蘭妹妹,也在那坐著。”
“厲湘蘭她不是病的起不來”
“這……妾身瞧著氣色不錯,并不像病了。”
楚玥皺了皺眉,須臾后她道:“既妹妹邀約,本王妃不好推卻,免得傷了姐妹情誼。走吧!”
于是兩人便去了后花園,楚玥確實瞧見了在涼亭的湘蘭。
她瞧見湘蘭被人圍著,那些丫鬟肆意獻媚,哄的厲湘蘭笑顏如花。
楚玥眼色暗了暗,這那是病了的人
莫不是被騙了。
春如第一時間瞧見了楚玥,心下暗叫不好,忙拉了拉還不知情況的湘蘭。
湘蘭感受到了春如的拉力,順著春如的視線瞧去。
她不著痕跡的在楚玥看不到的視線將手里的絹帕塞到春如手里。
春如立馬會意,忙背對著楚玥,將早已準備好的瓶子從腰間拿出,將玫瑰汁倒在絹帕上。
絹帕上染了同血一樣的顏色,春如捏緊后又輕輕遞給湘蘭。
楚玥邁步走向涼亭,那些夸獎的丫鬟惶恐的行禮道:“王妃。”
“妹妹倒是好心情,不是說病了嗎怎還有心情出來走動。”
湘蘭輕輕咳嗽,咳的臉色白的發(fā)緊,她側過身,用倒了玫瑰花汁的絹帕捂住嘴,不住的輕咳嗽。
待她有所好轉,這才將絹帕移開。
她瞧著了一眼絹帕,那絹帕上的紅色讓她怔怔的發(fā)愣。
楚玥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探頭瞧了一眼,見她咳嗽吐了血,這才消除了疑惑。
看樣子是真的病的不清,都吐血了。
“妹妹”
湘蘭故作慌忙的捏緊手帕,生怕被人瞧見似的捏在手心里。
她起身屈膝,羸弱的給楚玥見禮:“妾身給王妃……”
“不必多禮了。妹妹身體抱恙,早些回院子吧!王爺一會回來瞧不見妹妹必會心急。”
湘蘭起身,瞳孔充水,聲音如蚊子似道:“多謝王妃體恤。待妾身身子好了,妾身會向王妃賠罪。”
“自家姐妹見外了。”
楚玥是巴不得湘蘭早些死的,霸占鳳池毓多少天了,身子好的在過半月就該有喜訊了。</p>
好在只有三月不到的時間,她怎么會跟一個死人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