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和鳳池毓的母子情分淡薄,但是貴妃也曾想做個好娘親,故而記得鳳池毓愛吃什么不愛吃什么,她讓貼身的嬤嬤準(zhǔn)備些鳳池毓愛吃的糕點(diǎn),端上桌來。
“本宮讓御膳房準(zhǔn)備了你愛吃的菜,今日你留下陪本宮一起用膳可好”
“嗯。”
皇貴妃知道鳳池毓對她的冷淡,但沒想他會答應(yīng),當(dāng)下有些高興。她又讓人沏茶又讓人端來少見的水果,同鳳池毓拉扯家常。
當(dāng)然這期間鳳池毓沒說話,皇貴妃有的沒的說了些,自覺鋪墊夠了這才問道:“你考慮的如何了可想好娶楚玥了嗎”
“嗯,母妃定下吉時便可。”
皇貴妃沒想鳳池毓答應(yīng)了,張了下嘴才回過神來。她瞧著神情冷淡的鳳池毓道:“你不是說要跟你心愛的女人遠(yuǎn)走高飛嗎不去了”
“不去了!她受不了跟我吃苦。”
貴妃得了這話,感嘆的說道:“這世上的女人多半都是貪慕虛榮,追去榮華富貴的。你能想通便好,外頭的女人在好都是對你有所圖,算不得真心。”
“兒臣明白。”
皇貴妃聽鳳池毓說要娶公主后也不藏著掖著將皇帝送來的良辰吉日遞給鳳池毓道:“既想通了你便挑個吉日完婚吧!”
“近期就完婚越快越好。”
“……”
用過膳后鳳池毓便告退出宮了,當(dāng)然他沒有回家,而是去了舅舅家。
順平侯當(dāng)然是受寵若驚,好幾次在鳳池毓身后瞧,想著湘蘭會不會尾隨身后。奇怪的是鳳池毓來了也不說話,就往椅子上一坐。
順平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陪著坐,眼看著到了晚膳間,他坐不住了開始道:“王爺來本侯府上有何事”
“無事。”
“眼看天色已晚王爺不打算回府”
“并無打算。”
“那……王爺要一起用膳嗎”
“當(dāng)然!”
“……”
順平侯爺和順平侯夫人陪著鳳池毓用膳,飯菜相當(dāng)?shù)呢S富,侯爺喜好葷,侯爺夫人喜好素,而鳳池毓喜好喝酒。
用飯間無人說話,只有悉悉索索的吃飯聲。
侯爺夫人用過飯見鳳池毓只喝酒不吃菜,便夾了菜到了鳳池毓碗中,鳳池毓見狀淡淡道:“謝舅母。”
“湘蘭最近可還好她已經(jīng)半月有余未曾來府上了”
順平侯爺是知道湘蘭做噩夢昏睡不醒的事,趕忙使眼色,輕輕擺手。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家女兒如何了!
“甚好!三餐我讓后廚每日換著新菜食給她做,府里也沒人敢怠慢她,她過的相當(dāng)?shù)氖孢m。”
“如此便好!勞煩王爺多照顧湘蘭,這孩子……哎,為娘的總是愿她好的。”
鳳池毓聽后,沉吟了下道:“她好,可本王并不很好。”
“……”順平侯爺和夫人相互對看,不解其意。
酒過三巡,侯爺夫人作陪累了便回房了,侯爺耗著眼皮打架的困頓陪了會,實(shí)在受不住也告退了。
這一晚上鳳池毓留宿在順平侯府,徹夜未歸。
而湘蘭心中有事,左右等待,也沒見鳳池毓回來,這晚上徹夜未眠。
次日亥時三刻,順平侯爺起身早朝,來到前廳瞧見鳳池毓醉酒趴在桌上。天還未亮,他只好命人去將鳳池毓弄去廂房。
一路上他非常納悶,看不懂這外甥幾個意思。
早朝回來后順平侯爺餓的發(fā)慌準(zhǔn)備跟自己夫人一起用午膳,消磨下午時光。
順平侯夫人拉著順平侯厲嚴(yán)到了鳳池毓所住的額客房口,皺著眉道:“這王爺什么意思為何徹夜不歸還留住侯爺。”
“昨夜情志高貪杯喝多了!我讓人將他搬去客房歇息的。”
“你不覺得奇怪從來都不來的毓王破天荒的在侯府同我們一起用膳還留宿歇息。”
“這有什么的,來舅舅家用膳,人之常情啊!”
侯爺夫人總覺的有什么可少根筋的順平侯覺得很正常。
鳳池毓這一覺睡的有些久,直到晚飯才起來。當(dāng)然留下來跟順平侯和侯爺夫人一起用膳。
今日鳳池毓瞧著飯菜不是很對胃口便對順平侯爺?shù)溃骸跋氤孕~肉,蝦肉。”
“這不是有嗎”
“想吃醉仙居大廚做的。”
順平侯爺一愣,隨即叫了小廝去酒樓買,鳳池毓報了幾個菜名,順平侯聽的一頭冷汗。
果然等小廝再次返回,支支吾吾的說銀錢不夠,掌柜不賒賬,順平侯忍痛將老本拿了出來,整整一百兩。
侯爺夫人當(dāng)場就黑了臉,甩了筷子就走人。
順平侯爺擦了擦汗,哀怨的對鳳池毓道:“你可害死我了!”
“什么”
“我藏個私房錢容易嗎被你舅母知道后我得跪算盤。”
“……”
當(dāng)下順平侯跑去跟順平侯夫人解釋,好說歹說才將自家夫人哄好。
這一日鳳池毓依舊沒回府,湘蘭詢問狗子和春福,兩人搖頭說不知。
接連幾天鳳池毓都賴在侯爺府,無數(shù)次剝削侯爺私房錢后,侯爺頂著自家夫人施加的壓力去了毓王府。
他指明要見湘蘭,府里的丫頭帶著侯爺去了清心院。
湘蘭沒盼來鳳池毓倒是將自家爹給盼回來了,兩人見面后虛寒問暖了一番后,順平侯爺拐著彎兒打聽:“近幾日你跟你表哥相處可還好”
“甚好。”
“可有時常一起用膳”
“經(jīng)常。”
“那他可跟你同屋”
“這院子先頭便是他的,他不同我一屋能睡那”
湘蘭自是不愿跟侯爺說自己的糟心事,只說喜不說憂,為女本分就該讓爹娘安心。
順平侯爺算是明白了,鳳池毓這小子可不是無故留住侯府的,這是讓他們知道他們家的女兒欺負(fù)了他,讓他受委屈了。
“你別騙爹了!他都幾日不曾回府了,你跟鬼同屋”
“爹,你說話怎能如此粗俗”
順平侯爺也不繞彎,直接道:“你表哥在爹的府上白吃白喝了好幾日,每日得花我一百兩銀子。你趕緊將他勸回來,要不然爹那些老本都被他嚯光了!”
“……”湘蘭一愣,隨即嘴角抽搐。
她確實(shí)沒想到鳳池毓這些天在侯府,她當(dāng)他在外吃喝玩樂呢!
湘蘭有些尷尬又有些窘迫,遲疑了很久才支支吾吾的說:“就算我去勸服他回來,他也不一定會隨著我回來啊!”
“那他賴在我府上做什么定是你惹了他不高興才會敲打我和你娘啊!”
“……”
湘蘭想不去也不行,畢竟老爹開了口。她只能唯唯諾諾的頷首道:“女兒明白了!”
侯爺讓陸管家備上轎子,湘蘭坐上轎子前往。
到了侯府,鳳池毓正在湘蘭的閨閣里逗弄鸚鵡,一天前他以客房睡著不適搬來湘蘭未曾出嫁的院子。
鸚鵡被逗弄,尖細(xì)著聲說:“壞蛋!壞蛋!”
“你這只鳥,說來說去就這兩個字,難怪你那笨蛋主子不帶你走。”
“壞蛋!壞蛋!”
“你跟我學(xué),厲湘蘭你個白眼狼!”
鸚鵡瞧著了鳳池毓手中的吃食,立馬道:“厲湘蘭你個白眼狼!”
鳳池毓被逗笑了,給了吃食,鸚鵡又開始說:“厲湘蘭你個白眼狼。”
“你說,厲湘蘭喜歡毓王爺。”
“厲湘蘭喜歡毓王爺。”
“你再說厲湘蘭想嫁給毓王爺做王妃。”
鸚鵡倒是學(xué)的快,可能是眼前的男子長得太過賞心悅目,以至于禽獸都為之所動。
湘蘭回到侯爺府后在小廝的回稟下,她去了自己的院子。
她踏進(jìn)院子便聽那鸚鵡說道‘厲湘蘭喜歡毓王爺’‘厲湘蘭想嫁給毓王做王妃。’,她一下臉紅了,窘迫的轉(zhuǎn)身離開。
該死的,教什么不好教鸚鵡說些胡話。
鳳池毓瞧見了那抹橙色的身影,他知那是湘蘭。
他來侯爺有些天了,這舅舅再不懂他意思,他都要直接點(diǎn)破了。
好在還是明白了!還不算晚。
侯爺來時見湘蘭要走,忙逮住她,拉扯不情不愿的湘蘭過去。
湘蘭感到難為情,可又不好說什么,聳拉著頭跟縮頭烏龜似的。
鳳池毓見她不情不愿的被順平侯爺逮回來,故作詫異的說:“咦,表妹怎么回娘家了”
“……”湘蘭嘴角抽了抽,她要是不來他還得敗她娘家銀兩。
順平侯推了推湘蘭,示意湘蘭趕緊說話。
湘蘭遲疑了下,弱聲問道:“你怎么不回府同我回去吧!”
“我為何要同你回去”
“這是我家,你打擾我爹娘的生活了。”
“我在舅舅家小住,舅舅嫌棄了”
順平侯爺忙擺手道:“沒有,沒有的事!我那會嫌棄,你想住多久便多久。蘭兒陪你表哥說說話,為父還有事。”
待順平侯爺走后,湘蘭這才上前她瞧著神情冷淡的鳳池毓,嘆息道:“你在跟我置什么氣”
“沒有。”
“那為何不回去”
“就想知道我不回府你急不急切會不會擔(dān)憂會不會想我”
湘蘭張了張嘴,最后沒說話。她著急上火也不能說啊!
“要如何你才隨我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