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池毓并沒有多看一眼, 此刻他十分的浮躁。
越過一行人時, 為首的粉衣女子出聲喊道:“毓王殿下!”
鳳池毓沒有回頭,他心里想著早些回去看守湘蘭,以至于有人喊他, 他都沒聽真切。
“毓王殿下請留步!”
這一次鳳池毓聽到了, 那嗓門大的他想裝聾子都不能。
他回頭看去,見是一名面生的粉衣女子。
從這女子的衣著打扮看并非是官僚女眷也并非是宮中女婢。她長很標志,每個五官組合起來異樣的讓人移不開眼。
她的氣質(zhì)很典雅高貴,若是普通男子定然已心生愛慕之情。
可鳳池毓不一樣, 天下的美色他已經(jīng)碰巧見了一二,早已免疫。
粉衣女子見鳳池毓直直的看著她,面色一紅。她心跳極快的撲通跳了兩三次,上前向他施禮,舉止落落大方。
然而鳳池毓蹙眉, 半晌后他又回轉(zhuǎn)身并沒打算這無聊的搭訕。
他心想:他喜歡的女子只有湘蘭,其他女人多看一眼就是罪過。萬一上蒼見他濫情,不叫湘蘭表妹醒來,那豈不是糟了!
粉衣女子見鳳池毓走了, 面色煞白,下意識的緊咬著唇瓣。
他竟然忽視她!
楚涼的女子向來膽大, 可能是因先帝的諄諄教導所致。當下粉衣女子小跑到了鳳池毓跟前, 攔住了他。
“小女子楚玥,這廂有禮。”楚玥微微屈膝行禮道。
鳳池毓面露不耐煩,聽這女子自報姓名, 陰郁著臉,眼神冷凜,嘖了一聲道:“如今的女子都像你這般大膽當眾攔下男子,屢次上前搭訕意欲何為”
楚玥土生土長的楚涼公主,受的是楚涼的教育,當下也沒覺得多難堪。她仰頭看鳳池毓,昨日瞧著這男子長得貌比潘安,沒想說這話這般的不近人情。
“楚玥乃楚涼國的公主,昨日后花園巧遇了毓王殿下,心生愛慕。皇上憐楚玥一番愛慕,賜婚于王爺。王爺可對楚玥有印象”
鳳池毓擰著劍眉,這女人這般的不知廉恥的嗎唉,這世道長得過分好看的男子有很危險,比如他!
“本王對公主……并沒有印象,讓開!”
楚玥面色又白了一分,她自認為自己長得好看,天下間找不出比她還要美麗的女子。只是沒想到毓王對她毫無印象。
“王爺,賜婚圣旨已下,不日楚玥便會下嫁給你做王妃,為何要對楚玥這般排斥楚玥有什么不對之處還望王爺能提醒一二。”
“自作聰明,自作多情,瞎眼算嗎”
“……”
“本王覺得公主不配為本王王妃,另擇婚配吧!”
鳳池毓根本就沒給楚玥面子,這女人太自以為是了!他是如此膚淺之人嗎喜歡一個人看相貌那他不得多喜歡自己啊!何況……他這般貌美之人,唯有他的小表妹才配的起。
“王爺,本公主的長相不和你心意嗎”楚玥不死心的說道。明明外人都說毓王好色對美女來者不拒,她這般的容貌竟被拒,非常的不符合常理。
“對!丑的連多看一眼都厭惡。”
“……”
楚玥長這么大從為受過如此屈辱,她長得同他母皇一樣好看,楚涼的男人巴不得想做她的裙下之臣。本該她繼承大統(tǒng),沒想被那男人給鉆了空子。
如今她被逼著來和親,寄人籬下的滋味著實不好受,卻只能能耐。可這毓王竟說她長得丑,丑到多看一眼都厭惡。
這是何等的侮辱!不僅僅只是侮辱她,還侮辱了她的母皇。
鳳池毓懶得瞧楚楚可憐的賣柔弱的女子,他沒有憐香惜玉的情懷更不會覺得自己毒蛇傷了她的自尊。
本就是死乞白賴的倒貼給他,他還不能有脾氣了
最好自己識相,主動去跟他父皇說不找他聯(lián)姻。不然更難聽的話他也毫不留情。
呵走人!
“公主,這王爺似乎不待見我們!”
“本公主又怎會瞧上他!聽聞他后院女人眾多,沉迷女色,整日混跡青樓賭坊,這般的潑皮還有臉嫌棄本公主呵呵若不是看在他母妃是皇貴妃,他的舅舅是順平侯爺,我會屈就他笑話!”楚玥為挽回面子在鳳池毓走后,嗤笑說道。
“公主你還嫁嗎”
“嫁!現(xiàn)今他是最有資格登上皇位的人,只要加以引導,這鳳祁必然是這毓王的。他若成了新皇,本公主便可是皇后。終有一天本公主也會像母皇一般,登上皇位。”
“公主說的是。”
鳳池毓去宮里的時候,劉旭陽帶著丫鬟前來探望,她一直不動聲色的關(guān)注著這府里的一切。
春如正在喂藥,見有人探望,本想下逐客令,可見是和善的劉旭陽。
那一日還在涼亭同她家小姐說笑作畫,想必沒有壞心眼。
劉旭陽面露憂愁的瞧著睡在床上的湘蘭,擔憂的說:“太醫(yī)可說湘蘭姑娘何時才能醒”
“太醫(yī)也不知。”
“可憐的湘蘭妹妹。”
春如喂藥的非常費勁,劉旭陽瞧見便道:“你扶著你主子,她這般躺著不張嘴,這藥流了一枕頭還得換洗,很是麻煩。你扶著,我來喂。”
當下春如放下藥碗,將湘蘭給扶起身靠著她。
劉旭陽端起來藥丸,用湯勺攪渾了下湯藥,坐在床邊耐心的喂藥。
她認真又擔憂的樣子,讓春如感受到了她的真摯。
白柒兒聽下人來報,得知劉旭陽去了清心院,便端了一碗粥過來,她心想滅滅劉旭陽的威風。
她踏進了屋瞧見了劉旭陽正在喂藥,她笑盈盈的上前道:“你來這做什么”
“我同湘蘭妹妹交好,前來探望。”
“虛情假意。”白柒兒涼涼的說道。
劉旭陽見白柒兒端著東西來,笑著道:“妹妹熱心腸給湘蘭妹妹熬了什么好吃的”
“用的著你管”
“春如姑娘既然柒兒妹妹端來便有勞春如姑娘喂給你家小姐喝下。這般躺著不吃東西也不是個辦法啊!”
春如撇了撇嘴道:“她的東西我可不敢給小姐喝。”
這話刺激到了白柒兒,這丫鬟的意思是她在粥里下毒
厲湘蘭都快死了她有這個必要嗎
當下她就不樂意了,怒斥道:“你這丫頭胡說八道什么我怎會害你們家小姐這是我親自熬的粥,本是給王爺?shù)南氲教稍诖采匣杳缘南嫣m妹妹,這才好心好意送來,你這丫頭伶牙俐齒少在這污蔑我!”
春如垂眼不吭聲,心想:就算沒有下毒這心思也絕對不單純。
劉旭陽笑了笑道:“妹妹算了!何必跟護主心切的丫頭計較。”
白柒兒生氣,當下就將粥拿給春如,責令道:“你去喂給你們小姐喝。”
春如不愿沒接手,白柒兒更氣,便親自動手。
喂了一口給湘蘭后,她自己又吃了一口表示清白。
劉旭陽見狀失笑搖頭,喟嘆了一聲便邁步出了屋。
白柒兒見她走了,忙跟著出去。
兩人一同到了花園,劉旭陽甚是不解的問道:“你跟著我做什么”
“劉旭陽你來清心院做什么我不相信你只是單純的看厲湘蘭。”
劉旭陽輕笑著說:“你想知道”
“你會直言嗎”
“不會。”
白柒兒就知道劉旭陽不會平白無故的去,這女人做事從來都是極為陰損的,讓人出其不備,防不勝防。
而她白柒兒壞在表妹,并沒有劉旭陽這般深藏不露。
“白柒兒這府里怕是你最了解我了!只可惜……你我再也不能一番較量了!”
“你什么意思”
“毓哥哥是我的誰都搶不走。”
劉旭陽話落下,邁著輕快的步子回了東旭院,哪里才是她的一片天地。
白柒兒皺了皺眉,有些不解的望著她的背影。
她真的對厲湘蘭沒做什么不可能吧!
鳳池毓煩躁的回了府后,白柒兒已經(jīng)準備好肉粥等在正廳,她從后廚那打探得知鳳池毓已經(jīng)好些天沒好好吃飯了,此刻正是她體現(xiàn)自己的時候。
她正在正廳等候,瞧見他進來后,欣喜說道:“阿毓,你可算來了!”
“……”鳳池毓腳步一頓,蹙眉。
“我給你準備了肉粥。”
鳳池毓見不到湘蘭蘇醒很煩躁,如今禍從天降又十分不爽,以至于見誰都不快。
他見她端著碗遞到他眼前,一把將其推開。
那肉粥灑了白柒兒一手,燙的她松開手,碗啪啦一下摔在地上,碎成了四塊。
白柒兒眸子迅速氤氳了水光,可憐兮兮的瞧著他喊道:“阿毓!”
鳳池毓之前并不討厭白柒兒,可這女人出現(xiàn)的的次數(shù)太多了,讓他生起了厭煩之心。
“你真煩!滾遠些。”
鳳池毓轉(zhuǎn)身便離開,留下瞠目結(jié)舌的白柒兒。
他回到院子后,進了屋瞧見昏迷不醒的湘蘭大失所望,整個人都喪的不要不要的。
鳳池毓輕握住湘蘭的手,抵在額前,低低說道:“表妹,你可知皇上下旨給我賜婚了是楚涼公主。”
“……”</p>
“我可沒去招惹,莫名其妙的就惹來一朵爛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