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蘭心下唏噓不已,忐忐忑忑的懷住鳳池毓的精瘦的腰。
他駕馬而去,冷風(fēng)嗖嗖的吹,凍的湘蘭瑟瑟發(fā)抖,不住往鳳池毓身上靠。
鳳池毓感受到湘蘭的依賴,不由勾起唇角。
這種被需要的感覺,甚好。
一路奔波,清早鳳池毓駕著馬到了縣城,湘蘭坐的屁 股生疼,又饑腸轆轆。
下了馬兒湘蘭才知道這并非是京都城,望著城門上寫的‘向陽縣’,她眼皮跳了跳。
鳳池毓將馬兒賣了,牽著湘蘭進(jìn)了城。
進(jìn)了城后,湘蘭瞧見了大批的乞丐涌動,街道上不少老人和小孩。
忽而湘蘭的裙子被一道力拉住,她低頭看去,是一個不到五歲的小孩。
小孩面黃肌瘦,一張臟兮兮的臉,黑灰的手攥住她的裙子,嚷著說:“姐姐,餓!”
湘蘭長在京都城,長居京都城,她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嬌女,別說難民了就連乞丐都不曾見到過。
如今遇到這么小小的娃兒,心生憐惜。
她身上并沒有吃的,忙看向鳳池毓喊道:“表哥!”
鳳池毓皺了皺眉,沉聲道:“不用理會。”
湘蘭知道這賤男有多么不近人情以及冷漠,讓他幫忙是不可能的。
她想到她有帶銀兩,忙拿出自己的荷包,拿出了一塊碎銀子遞給孩童道:“喏!”
小孩瞧見一把攥過湘蘭的手中的碎銀子,甚至貪得無厭的趁湘蘭不注意時拽走了荷包。
“啊……”
小孩拿了銀兩,拼了命的跑,頭也不曾回一下。
街邊上的老少乞丐瞧見了,便蜂擁而上將湘蘭和鳳池毓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他們七嘴八舌的說:“行行好,我們幾天沒吃飯了!”
“姑娘給點(diǎn)銀兩吧!”
“姑娘,我們家孩子快病死了,求求你救救我家孩子。”
湘蘭嚇壞了,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事,一群穿的臟兮兮,頭發(fā)蓬亂的人圍著她要錢。
她慌忙往鳳池毓身后縮,探出頭警惕的看著他們。
鳳池毓黑著臉,抿著唇。
就說這嬌氣包多事嘛!現(xiàn)今好了,被難民圍堵著出不去。
“表,表哥,怎么辦”
“叫你爛好心!”
湘蘭感到委屈,她那知道會這樣啊!善良有錯嗎
鳳池毓掃了一眼圍堵著的難民,這是一群要錢不要命的人。他拽下腰間的荷包,在手中掂量了下,立馬往外扔。
難民們瞧著銀子從空中拋出一個幅度,最終落在了大樹的樹枝上。
下一刻,難民們沖著跑到了大樹底下,爬樹的爬樹,搖晃樹的搖晃樹,仿若那荷包里的銀兩能救命似的。
湘蘭相當(dāng)?shù)捏@嘆,感嘆鳳池毓的臂力強(qiáng)悍,能將東西扔的老遠(yuǎn)。
鳳池毓拉住震驚感嘆的湘蘭,趁亂離開了城門口。
兩人一路走,沒有店鋪,除了老人就是小孩。直到看到一家迎客的客棧,整條街只剩下一家客棧開著,這讓鳳池毓深深地擰眉。
兩人進(jìn)了客棧,客棧的掌柜正唉聲嘆氣,瞧見有客人來,眸子‘蹭’的一下有了亮度。
掌柜迎上來,笑著說:“客官,吃飯還是住店啊!”
“兩個饅頭一盤咸菜,一間房。”鳳池毓掃了一圈后沉聲道。
掌柜愣了下,上下打量鳳池毓和湘蘭,心下想:不像是窮人啊!
“怎么沒有”鳳池毓蹙眉拉著臉問道。
“有,有,這邊請。”
這客棧鳳池毓一進(jìn)來就發(fā)現(xiàn)有問題,客棧內(nèi)竟然沒有跑腿的小二,更奇怪的是桌案都是灰層。
可見這客棧很久都沒有客人了!
湘蘭拿著帕子擦了擦凳子又擦了擦桌案,乖巧的坐下。
她捂著肚子,餓極了!
掌柜的端出了兩個饅頭一盤咸菜,招呼道:“客官,你要的饅頭咸菜,請慢用。”
鳳池毓并非要用飯而是向掌柜打聽事,他喊住了掌柜沉聲問:“掌柜,我且問你這縣城街上怎么那么多老人和小孩”
“客官是外地來的吧向陽村鬧瘟疫,莊稼都死透了,村民沒有收入,物價又上漲,可惡的縣太爺還要讓村民交高額的稅,日子過的巴巴緊。在加上隔三差五土匪入縣,打家劫舍,強(qiáng)搶良家女子。年輕的男女走的走,跑的跑,留下一些不中用的老人小孩。”
湘蘭聽后,奇怪的問道:“朝廷有派下賑災(zāi)糧啊!縣太爺,知府都不管嗎”
“什么賑災(zāi)屁都沒有。”
鳳池毓蹙眉,朝堂有派發(fā)銀兩的話就不會有大批的人涌入各地縣城。
皇帝愛民如子,出了這等事,只要上報就會有賑災(zāi)銀兩下發(fā),除非……除非這縣城的縣太爺中飽私囊,獨(dú)吞了這比銀兩。
“沒事了,掌柜你先忙。”
“客官慢用。”
鳳池毓支走了掌柜的,看向湘蘭,見她呆呆愣愣的,挑眉道:“不是餓了吃吧!專門給你點(diǎn)的。”
“表哥,你可真慷慨。”湘蘭很是無語的嘴角抽了抽。
鳳池毓淡淡的看了一眼湘蘭,隨即倒了一杯水,細(xì)細(xì)品著。
湘蘭瞧著,心下腹誹說:白開水都能品的如此有格調(diào),富家公子哥。
湘蘭吃了兩個饅頭灌了幾口水便飽了,鳳池毓交了一錠銀子,掌柜的見了銀子熱情多了,領(lǐng)著湘蘭和鳳池毓上了樓。</p>
進(jìn)了廂房后,湘蘭嗅到了一股發(fā)霉的味道,這房間許久未住人了已經(jīng)發(fā)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