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鑼打鼓,朝天炮竹響了三聲,花轎來到丞相府門口,圍觀的百姓紛紛探出頭張望,議論聲紛紛。
喜娘一甩繡帕,喜慶的高聲喊道:“新娘子到!”
喜轎‘咚’的一聲落地,讓里頭昏沉的湘蘭撞了頭,使得她朦朧的睜開眼。
喜娘掀起簾子,笑呵呵的說道:“小姐,丞相府到了!”
湘蘭聽后,錯愕了下,隨即掀起喜帕,挑起轎簾,看向轎外。
兩座雄獅石像威嚴聳立于府門前,‘顧相府’三個大字鑲著金邊條子呈現(xiàn)于正中央,紅帆布,紅燈籠高掛,府門口聚齊了不少男女。吹吶聲、敲鑼聲、鞭炮聲巨響,眼前的景象似曾相識,讓湘蘭再一次發(fā)怔。
天哪又來了,第七次了,她在一本書的某個梗中出不來了。
來來回回七次,她在丞相府擇婿七次了,每一次在選定后便在成親日因事故或是意外而死于非命。
陪嫁的丫鬟春如見自家小姐掀開喜帕,忙將其放下,悄聲提醒道:“小姐別誤了吉時,下轎吧!”
湘蘭反應(yīng)過來,由著丫鬟扶著下了轎子。
府門口遲遲而來的新郎很是不情愿的接過牽紅一端,而另一端由著喜娘塞到了湘蘭手中。
湘蘭透過紅蓋頭看到一身紅色衣著的第一任夫君,也是書梗中的男主人公顧清麟,按照原書設(shè)定,她是不得男主喜歡的蠢貨女配,仗著宮里有人,強行嫁于男主做原配,后因傷害女主而被男主一杯鴆酒給毒死了。
為改變悲催女配命運,她在穿書后不經(jīng)大腦的另擇良木而棲,在婚堂上,讓男主難堪,選了別人為夫婿。可結(jié)果……一言難盡。
湘蘭百轉(zhuǎn)千回,心中惆悵萬分。難道她真的只有嫁給男主這一條路,在害死女主的道路上一去不復(fù)還
不,她并不想這樣,她只想老死。
跨入相府門檻時,湘蘭還在想怎么才能逃過原書設(shè)定,不被殃及池魚。
糊里糊涂到了前廳,高堂上坐著的是顧清麟的老母,喜娘吆喝一聲,甩著帕子喊道:“拜堂了,拜堂了!”
湘蘭這才回過神,她是絕對不能嫁的,嫁給還得被戴綠帽,簡直是最大的恥辱。
她‘嘩’的一下揭開喜帕,將蓋在頭頂?shù)南才寥佑诳罩小?
賓客被她的舉動給嚇住了,無不錯愕的看著她。
湘蘭心下惶恐,提著心到了嗓子口,她環(huán)顧四周,怯生生的縮了下身子。
京中丞相娶妻,只要是有點身份地位的,無不前來道賀,這其中當(dāng)然有顧清麟的好友。
前七次她都是從顧清麟的好友中挑選夫婿,她第一眼望去的便是她擇選的第一任夫婿白卓光,是個將軍,逐個看去是第二任,第三任……
湘蘭記不得這些舊時夫婿們的背景了,只記得個個都是好看的。
但好看又有什么用呢讓她死的法子可是千奇百怪,聞所未聞。
唉……
忽而湘蘭的目光定格在坐在左側(cè)椅上的青衣服袍的男子,那是她姑母的親兒子,乃當(dāng)朝九皇子是也,也就是她的表哥。
此表哥同她關(guān)系略淺,就是平日里碰面,他也懶得瞧她一眼。
前七次擇婿她都未曾考慮在內(nèi),只因這表哥不求上進連個官位都沒有,另外家中姬妾成群,在外還養(yǎng)著外室,還與青樓花魁不清不楚。就連她皇帝姑父都瞧不上眼,至今未給封號還是個皇子。
如若嫁他為妻……不不不,為妻者定然死的早,不可,不可。
那若是為妾呢也許是因她的本格就只適合做妾呢
“新娘子,你這是做什么還不把喜帕蓋上。”
湘蘭下意識的咬唇,看了一眼第一任夫君后,她轉(zhuǎn)眼看向自家表哥。
丫鬟見湘蘭無禮打量在場的來賓,忙撿起喜帕要替湘蘭蓋上,湘蘭見狀,伸手揮開。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湘蘭撞開丫鬟,疾步奔向自家表哥。
只聽‘咚’的一聲,湘蘭跪在表哥面前,伸手攥住他的衣袍一角,悲戚道:“表哥,我不嫁!”
鳳池毓垂眼看向拉著他衣袍的湘蘭,深深地蹙眉。
須臾后,他冷漠又不近人情的撫開她的手,一言不語。
湘蘭的心咯噔一下,只是沒想到表哥會是這般脫俗,竟只字片語都沒有,這讓她如何接下去
若是換成前幾任夫君,定然不會這般對她。
好歹前幾任夫君都有個表情,如憤怒,恐慌,哆嗦等。
然這貨竟連表情都未有。
湘蘭自認為自己相貌出眾,琴棋書畫不算精湛也算精通,騎馬射箭更不在話下。
她出身甚好,父親乃順平侯,母親乃書香門第嫡系,姑母又是皇貴妃勝得皇帝老兒喜愛。
可怎么就入不了表哥的眼呢莫不是太過近親
她面如苦楚,泣下如雨道:“表哥,你帶我走吧!你若不要我,我便死路一條。”
顧清麟見狀,英俊的面容一下死沉,眸光冷凜又犀利的盯著鳳池毓。</p>
“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