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西瓦爾還是沒說話。
……那看來就是這個原因了，池清暗暗罵了自己一句。
“不是的，”珀西瓦爾突然小聲開口，“就算這一步?jīng)]出差錯……我肯定也會在后面出問題——每次都是這樣，我總是把事情搞砸，就沒有哪次表演是順利的……”
然后他提了箱子站起來，低垂著眼，低低地說了句——“又要被他笑了”。
“啊”池清捕捉到了這句自言自語，“被誰笑”
珀西瓦爾一頓，抬手抓了抓鼻子，有些尷尬。
“池小姐那么晚才下班”并且試圖轉(zhuǎn)移話題。
“不晚啊，還不到八點(diǎn)，”池清說，“本來準(zhǔn)備直接回家，不過想起還有點(diǎn)事，就來這里看看。”
“熱愛工作。”珀西瓦爾笑笑說。
池清抿抿嘴：“倒也不是……這年頭，機(jī)會都是搶破頭搶來的；大城市里機(jī)會多，但留給女孩子的不多，要加倍努力，才能……”
察覺到話題朝一個不太輕松的方向偏去了，池清趕緊住了嘴，探頭朝街對面望了望：“我朋友在這兒開了家甜品店，你要不要去看看就在前面，我覺得她店里的東西還挺好吃的。”
珀西瓦爾愣了一下，然后瞇眼笑了：“那走吧。”
當(dāng)前時間是晚上7點(diǎn)過半，“砂糖工坊”正在營業(yè)中。池清帶著珀西瓦爾推門進(jìn)去的時候，陸思甜坐在柜臺后，托著下巴快要睡著了。
然后門上掛著的風(fēng)鈴“嘩啦”一響，她立刻本能地從椅子上跳起：“歡迎光臨——”
“謝謝歡迎。”池清說。
旁邊跟著的外國友人十分配合地笑了笑，靦腆又彬彬有禮的笑容。
“不瞞你說，你這面包是我今天第一單生意，”陸思甜熟練地包好池清買的吐司，又抓了兩個泡芙放進(jìn)袋子里，“總算是開張了——這是開張贈品。”
“……工作日人流量比較少吧，”池清說，“等周末就好了。”
剛剛她帶著珀西瓦爾進(jìn)來的時候，陸思甜的眼睛幾乎瞪成燈泡；她就知道她多半是誤會了什么，于是趕緊開口介紹：“這是住我對面的鄰居——路上正好遇到他，就推薦他過來你這兒。”
第一個問題就在陸思甜一聲長長的“噢”里過去了。
接下來要面對的就是這第二個問題。
“話是這么說的，”陸思甜嘆了口氣，“不過我開業(yè)也快一星期了，也就第一天你來的時候，生意好了點(diǎn)，后面幾天……就這么小貓三兩只。”
說著，她低頭看了看柜臺——有兩個面包上冒出了可疑的綠點(diǎn)。陸思甜又嘆口氣，把面包拿出來，扔到旁邊的垃圾桶。
“可能真的是風(fēng)水不好吧……我說怎么房租這么便宜。”老板娘的嘆息。
池清剛要安慰她，旁邊的人先開口了。
“不要這么說，”珀西瓦爾從另一邊的貨架邊上過來，把手里的一袋餅干放到柜臺上，“在我家鄉(xiāng)有個說法：謊話被說一千次就會成真，霉運(yùn)被惦記一千次就會降臨——你應(yīng)該想點(diǎn)開心的好事。”
“對呀，這就是心理暗示嘛，”池清說，“別人都說這個鋪?zhàn)拥姑梗阕鍪裁炊加X得倒霉。我就不信，你這兒沒生意的時候，對面花店的收入能好到哪兒去——我看他們也快倒閉了！”
陸思甜眨了眨眼睛，看看兩人，又看看柜臺上放著結(jié)賬的餅干，“噗”地笑了一聲，然后把珀西瓦爾的餅干包好，又抓了把牛軋?zhí)莵G進(jìn)袋子。
“謝謝你們，”陸思甜說，“回頭多幫我介紹客人啊。”
“沒問題。”池清仰著脖子笑了笑。
旁邊的人卻沒有立刻接過袋子。
他轉(zhuǎn)了頭，專心地盯著門口。
池清有些奇怪，于是走到他邊上，順著他視線朝外一望——從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街口的銅獅子。
獅子當(dāng)然還是臥在底座上，一動不動。
珀西瓦爾也一動不動。
“這位……朋友”陸思甜叫了他一聲。
珀西瓦爾終于回過神來，轉(zhuǎn)過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朝陸思甜笑了笑，臉也微微紅了。
“我的家鄉(xiāng)還有一個說法，”他接過陸思甜手里的袋子，看著她說，“開店的人，每天晚上睡覺前，準(zhǔn)備一碟牛奶，一塊面包，裝到盤子里放到店門外——這是給小精靈的禮物，他們會保佑你生意興隆。”
他的語氣十分認(rèn)真，池清不得不繃住表情，忍下了那一聲“噗”。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陸思甜一揚(yáng)眉：“真的嗎那我現(xiàn)在就去準(zhǔn)備！”
……可能外國人的迷信看起來比較高大上，容易讓人信服吧，池清想。
然后陸思甜在門外放好了牛奶面包，兩人也和她道了別，一起走出店門，準(zhǔn)備回家。
“你的家鄉(xiāng)在哪兒啊”池清忍不住問了句，“怎么有這么多奇怪……這么多有趣的說法”
珀西瓦爾笑了笑，沒有回答。
池清剛想換個話題，突然恍惚聽到一陣“沙沙”的腳步聲。她下意識地轉(zhuǎn)頭一看——
那只獅子從底座上跳下來，一路小跑到陸思甜的店門口，趴下身，低了頭，卷著舌頭喝起牛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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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yè)余玩家[電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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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 前門大街 的地雷，珀西瓦爾說女士優(yōu)先，就給池清買面包吧
感謝 地瓜地瓜x10、啃牛肉干的神坑x20、你給我起個名字吧x11 的營養(yǎng)液，大獅子的牛奶噸噸噸噸噸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