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彌由乃見狀,也停住了步伐。他們之間隔著一個胡同口,她回過頭不解地對他眨了眨眼睛,用眼神詢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事。
轟焦凍把食指豎到唇邊,對著她搖了搖頭,微微彎下腰,扶著墻壁。
極重的呼吸聲和淡淡的血腥氣從黑漆漆的巷道里飄了出來,不凝神靜氣根本就感覺不到。
雪彌由乃見狀,在手機(jī)上噼里啪啦打下了什么,對著轟焦凍晃了晃手機(jī)。
轟焦凍劃出聊天頁面,就看到對方的一條未讀消息。
雪彌由乃:「有什么事情嗎」
轟焦凍猶豫了一下,還是回復(fù):「好像有敵人來過。」
那邊很快就回復(fù)了:「轟君想去救他」
轟焦凍似乎是有些驚訝,抬頭看了看對面的女孩,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臉上的表情也壓根就看不清楚。
轟焦凍咬了咬唇,沒回復(fù)。
「你知道了嗎」
「知道。可是這個和我們根本就沒有關(guān)系吧」她頓了頓,「我把定位發(fā)給職業(yè)英雄了,趕緊走吧。」
她又加上一句:「不早了。麗日同學(xué)他們應(yīng)該很著急了。」
轟焦凍垂下眼睫,不知道在想什么。
離最近的職業(yè)英雄過來也要至少20分鐘,他能夠聽清楚那人痛苦的呻/吟聲和皮肉的焦味,除非受了很重的傷、危在旦夕,否則不會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雪彌由乃:「轟君覺得怎么樣」
轟焦凍:「我們再等等吧。看起來他喪失了行動能力。」
雪彌由乃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巷子深處傳來細(xì)細(xì)的摩挲、血液汩汩聲。
雪彌由乃:「轟君有沒有想過一種其他的可能」
轟焦凍皺了皺眉,沒有回復(fù),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示意她。
雪彌由乃:「為什么我會勸你和我一起走而不是去救助。」
巷子深處依舊是一片漆黑,血腥味越來越濃,然而除了受害者的聲音卻沒有聽到其他的打斗和撞擊聲。
雪彌由乃:「受害者沒有死亡、卻無法呼救;受傷過重,卻沒有職業(yè)英雄到場;有敵人造成傷害,卻依舊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轟焦凍:「……」
雪彌由乃嘆了一口氣,對上轟焦凍隱隱閃爍的眼神,緩緩開口。
“敵人還沒有走。他就在我們身邊,守株待兔。”
一瞬間的瞳孔微縮,炙熱的溫度撲面而來,卷著干燥的沒有一絲水分的空氣入鼻,轟焦凍身形一矮,藍(lán)色的火焰幾乎是擦著他的頭發(fā)往外轟去!
“小心——”他彎腰往前帶過雪彌由乃撲倒在地面,身后發(fā)出轟隆巨響!
身側(cè)的大樹被燒成了焦炭,散發(fā)著縷縷黑煙。路人們開始被驚到,尖叫著往后退去。
“有兩只小老鼠。”
沙啞得似乎是被火焰撩過的嗓音響起來,雪彌由乃費(fèi)勁地揉了揉磕在地上的后腦勺,只能夠看清靠在墻邊一半身體掩藏在陰影里的少年。
另一半令人心生寒意。
紫色的皮膚被迫釘在完好的肌膚上,下嘴唇已經(jīng)無法看清形狀,直到鎖骨下方都是讓人生駭?shù)淖仙驮景尊哪w色涇渭分明,勉強(qiáng)能夠看出原本清俊的五官也因為一雙藍(lán)色瞳孔中不帶絲毫感情的眼神和周身繚繞的淺淺詭異變得森然。
她從未見過這人。
雪彌由乃推了推身上的轟焦凍,后者只有后脖頸處有一小塊燒傷,然而其中痛處雪彌由乃絕對清楚。
但是她并不想出手。
“和我們沒有關(guān)系。”雪彌由乃說,“放我們走。”
荼毘笑了起來,讓雪彌由乃毫不懷疑下一刻他下唇上的釘子就要扯破皮膚。
“我們只是弱小的高中生……”雪彌由乃斟酌了一下詞句,“還要和同學(xué)一起去補(bǔ)習(xí)。”
說著她從地上撿起來轟焦凍已經(jīng)被燒焦了的課本:“你看,你還把人家課本給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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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日御茶子很快就發(fā)現(xiàn)雪彌由乃傳給他們的定位十分鐘都在一塊地方?jīng)]有動過了。
“怎么回事轟同學(xué)和由乃同學(xué)怎么還沒有過來”
綠谷用筆在草稿紙上心煩意亂地畫著,葉隱透猜測:“會不會是堵車了”
“不會吧從學(xué)校到這里頂多20分鐘,剛才通過電話,似乎兩個人是步行過來的。”
麗日御茶子沒心思做題目,發(fā)了一條信息過去,等了好幾分鐘也沒有收到回應(yīng)。
“遇到敵人了”綠谷出久說道,“這段時間學(xué)校附近的敵襲蠻多的……”
“那也是在工作日吧現(xiàn)在是雙休日,學(xué)校里壓根沒什么人。”</p>
八百萬在手機(jī)上不知道翻著什么東西,突然說道:“最新一條新聞顯示學(xué)校附近有火災(zāi)……不過沒有人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