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啊,他的心被狡猾的狐貍吃掉了,所以狐貍壞,我們不要這個面具。”
“但是……但是他是捉妖師啊,怎么會看不出那個女孩子是妖怪呢”
“呃……或許是狐貍的道行太高了。”
“不,一定是那個捉妖師喜歡那個妖怪,喜歡得不得了,就算被吃掉心臟,也舍不得傷害她。”
胡小瞳孔微縮,受不了的捂住了耳朵。
啰嗦,啰嗦。
這種事情他當然知道。
他當然知道。
忽然,他猛然想起什么,扶著墻,站了起來,整理好凌亂的衣襟,他帶上兜帽,走出了小巷。
小向外,又仿佛是另一個世界,胡小融入人群,耳邊,那對兩道聲音漸漸消散。
……
“……我要狐貍面具,我就要!”
“誒,你爹爹我沒銅板啦。”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
……
入耳的聲音越傳越遠,胡小走在人群之中,停在了花燈的攤位前。
“小哥,你要花燈嗎”老板熱情地招呼道。
“嗯。”胡小輕輕地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了最漂亮的那朵花燈之上,“我要這個。”
“好勒,二十銅板。”老板爽快地將花燈遞給了胡小。
胡小付了錢,提著花燈再次融入人群之中,向著山上走去。
夜色彌漫。
山跟下,路過的行人看到了山上微弱的燈火,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去,又覺得是自己眼花。
他不對勁地對旁邊道:“你剛才看到?jīng)]有,我怎么看到好像有上山去了”
“你看花眼了吧,這莫樂山連鳥都不敢往哪里飛,怎么會有人敢上去。”他的同伴抬頭瞥了一眼,沒有在意。
“是吧,可能是我眼花了。”這行人也釋然了,這莫樂山在三十年前樹木花草全都在一夜之間枯黃,群獸奔騰而出,后來請人來看,說是有妖物作祟,就是道行高深的大師也不敢深入,附近的人都知道厲害,家家父母都從小勒令孩子們不準靠近,怎么會有人作死上山呢。
當然,前幾年有大膽不怕死的進去,跟鬼打墻一樣,是進也進不去。
所以絕對是他眼花了。
那行人打了一個哈欠,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困了,他不再言語,忙和同伴一起回家了。
莫樂山上,胡小提著花燈,一路回到了他和柯盈居住的小木屋。
樹下,一具恍若剛剛誕生的尸體靜悄悄地就躺在棺材內(nèi)。
胡小走過去,花燈飄曳的燈光在夜中明滅不定,他垂眸看著棺中的尸體,摘掉了兜帽,被溫柔燈光映襯的臉上多了幾分溫柔,他將花燈放在了棺中人的身旁,溫柔地道:“阿盈,山下今年也辦了燈會,我下山給你買了一盞花燈,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棺中的柯盈自然不會給他回應。
胡小也不在意,他躺在棺材旁的床上,哪是那日阿盈死之前被挪出來的床,他一直沒有被搬進去過。
一頭黑色的長發(fā)鋪在床上,胡小側(cè)身躺在床上,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柯盈仿佛下一秒就會醒來的側(cè)眼,眼中漸漸漫出溫柔,他伸出手,牽住了柯盈的手,緩緩閉上了眼睛。
……
夜風吹來,兩人頭頂枯黃的樹葉飄零而落,落在了胡小的長發(fā),落在了柯盈的眼睛……
又是一個三十年過去,一直光禿禿的莫樂山終于慢慢地抽出新芽,生長出了新的植物,以往的妖物傳言被眾人拋在腦海,山頂也引來了不怕死的孩子。
“誒誒,你們看著這里竟然有一個小木屋。”
“真的啊!”
“哇,好多灰……都爛掉了……”
……
同伴們嘰嘰哇哇的聲音傳來,一位衣衫整齊的孩子走在后面,嫌棄地看著臟兮兮的小木屋,在小木屋的大樹前停下了腳步。
忽然,烈日陽光下,一道閃爍刺了一下眼睛,他目光一凝,看到了樹下好像有一位奇怪的東西。
他走上前,看清楚了,那是一盞半掩在泥土之中的花燈。
他蹲下,將花燈挖了出來,皺著眉,拍去它身上的泥土,用夫子教的學識勉強辨認出來花燈上泛黃的字跡。
“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
作者有話要說: “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出自五代顧夐的《訴衷情永夜拋人何處去》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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