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跟競跑一樣往回趕,追到最后,柯盈自暴自棄,直接坐在了地上,本大姐不走了,大不了人任務不做了,總比累死要強。
哼。
柯盈撿起地面的小樹葉,撲扇著自己通紅的小臉。
清風一陣陣吹拂燥熱的臉頰,熱氣散去,她暴躁的脾氣也隨之熄火。柯盈大小姐心想,她一會是自己走回去,還是自己走回去呢
而就在柯盈左右為難之際,忽然一道聲音從頭頂傳來,“到底還走不走”
柯盈一抬頭,看到某個陰晴不定的臉龐在她頭頂上方冷冷地俯視著自己。
“走走走!”柯盈立即道。
“那還不快點!”時檐說話總是仿佛跟人有仇。
“我知道了。”柯盈這幾天也習慣了,知道他能返回來找自己已經(jīng)最大的讓步了,她連忙興沖沖地站了起來,結(jié)果一不小心,樂極生悲。“啊——”
“怎么了”時檐皺眉。
柯盈眼睛含著疼痛的淚水,可憐巴巴地道:“腳……腳扭了。”
時檐發(fā)出了一聲諷刺的嗤笑。
柯盈抽了抽鼻子,道:“你能不能走慢一點,我腳扭了就更追不上你了。”
時檐沉默了,后知后覺地想到柯盈腳傷了,還是他麻煩。
他皺了皺眉,萬分不耐地蹲在了柯盈面前,道:“上來吧!”
柯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今天的時檐這么好的嗎竟然還背她。
“你到底上不上”
“上上上!”
柯盈不敢磨蹭,撲到了時檐的肩膀上,雙手環(huán)住了他的脖頸。
時檐覺得這個姿勢萬分不適,但是卻沒有說話,站起來,沉默地一步步向前走。
于是就這樣,時檐一步步背著柯盈回到了山寨,正午的太陽熱的灼人,透過山間的樹葉間隙照射下來,無端的擾人。
柯盈見時檐額頭上滲出汗水,看到自己的手里還有小樹葉,于是一下一下,小心地在他臉頰一側(cè)扇風,試圖為他送去一絲清涼。
林間的蟲鳴叫喚,時檐原本背了一個小屁孩,又因為這些聲音煩得不行,忽然,他感受到臉頰一旁傳來的細小微風,看到柯盈的小手拿著樹葉為他扇風,不禁微微一愣。
柯盈湊在他耳邊,小聲道:“時檐,這樣的話有沒有涼快點”
時檐的睫毛低垂,心中微微一顫,他的目光緊緊地凝視自己腳下的路,口中卻毫不留情道:“你別亂動,我就涼快些。”
話是如此,但是時檐一直煩躁的內(nèi)心忽然莫名其妙地靜了下來。
柯盈卻不知道,聞言撅了撅嘴,覺得狗咬呂洞賓,不認好人心。
她氣哼哼地停下了手,將小樹葉插到了時檐的腦袋上。
兩人一路無話,時檐背著柯盈,慢慢地回到了山寨。
回到山洞,柯盈又被催著做了一頓飯,兩人狼吞虎咽地吃了一頓午飯。
飯后,時檐扔給了柯盈一堆臟衣服,將她拎到山上的溪邊,冷酷無情道:“洗干凈!”
隨即上工地上工去了。
柯盈:奴役童工,警察叔叔遲早會把你抓起來的。
話雖如此,童工柯盈還是可憐兮兮地上了工,開始給時檐洗衣服。
然而這個時代既沒有洗衣液,也沒有自動清潔機器,那衣服一浸濕,別說洗了,柯盈一個剛過一米的小個頭一個沒拽住,差點投溪自盡。
可惡!
這根本就不是她能趕來的活,柯盈將衣服放進溪水淺灘的石頭上,脫了草鞋,用腳丫踹踹踹。
好了,這樣就輕松多了。
如此將時檐的兩三件衣服洗完。
柯盈十分滿意,將濕漉漉的衣服放在石頭上踩掉大部分水份,然后晾在溪邊樹上的草繩上,柯盈正式糊弄完了自己的工作。
打了一個哈欠,她伸個懶腰,覺得有點困了,最后躺在了草叢上睡著了。
一下午時間轉(zhuǎn)瞬即逝,直到日頭漸漸向西偏移,柯盈覺得有點冷,這才被凍醒。
她坐起來,打了一個噴嚏,見晾的衣服全都干了,揉著鼻子,將衣服收進木盆里,往時檐居住的山洞走去。
此時天色還不是很晚,時檐還沒有回來,柯盈抱著木盆,小心翼翼地踩著陡峭的山路,向山洞的方向走去。
這就是她不愛出去的原因,不僅是因為外面都是兇神惡煞的山賊,更是因為山洞外的小路太陡了,一不小心好像就要墜入萬丈懸崖一般。
柯盈提起全部精神,繃緊全身肌肉,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成功到達山洞后,她不由重重地松了口氣。
而剛把木盆放下,柯盈抱起來衣服往稻草床走去,腳一動,這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草鞋不知何時已經(jīng)斷了,穿不了了。
這個怎么辦雖然這雙草鞋總是一不小心將她腳上磨得都是泡,難穿得要死,可是她只有這雙鞋,壞了就要赤腳了。
柯盈皺著眉,心情很是不好。
恰好此時,時檐回來,看到柯盈傻呆呆的,問道:“你在做什么”
柯盈將堪堪掛在腳上的草鞋給時檐看。
“我的鞋子壞了”</p>
時檐不置可否,“反正你也不上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