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哥想什么時候來都可以。”苗娘溫柔道。
胖矮男人聞言,這才瀟灑的離開。
男人的身影遠去,柯盈在苗娘的懷里,清晰地感受到她緊繃地肌肉慢慢松緩下來。
院子里只剩下他們兩人,柯盈因為原身的記憶,對苗娘有幾分天然的親切。
她仰起頭,看向了苗娘,正想說自己被磕到的事情,話音未出,苗娘已經(jīng)兇了臉,完全不見剛才的溫柔小意。
“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跟你說過嘛,不到天黑不要回來!”
柯盈嚇了一跳,道:“可是我……”
苗娘露出不耐地神情,打斷了柯盈的話,“你又將兩頓的食物直接吃完了是嗎”
柯盈抿了抿唇,感覺自己胸口的位置涌起一股酸澀,那是屬于小女孩的情緒。
苗娘沒有多想,她隨時堤防著可能會來的下一個人,從屋內(nèi)拿出了兩塊紅薯,塞到了柯盈的手里,道:“給你,快走,記住不到天黑不要回來。”
她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女兒腦后的血跡,扭掉的左腳,生活的壓力和村里的人對她的欺辱排斥已經(jīng)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了。
“怎么了”女人見柯盈還沒有走,發(fā)覺今天的女兒有點奇怪,皺了皺眉正待仔細盤問她一番,忽然,他們的籬笆小院子外傳來了一道聲音。
“苗娘,快點快點!我好不容易抽出來的時間。”一個壯碩的男人推門而入,猴急地拉著苗娘往房間走。
苗娘被拉住,此時已經(jīng)顧不得還在院子里的柯盈,只來得囑咐一句,“盈盈,快出去玩。”
緊接著,便被男人拉進了房間里。
柯盈低頭看著自己臟兮兮小手上的兩個番薯,聽著屋內(nèi)傳來的聲音,最終什么也沒說,拖著扭到的腳腕離開了院子。
以小女孩他們家的財力,就算真的磕了頭,估計也沒有什么能力治療,更何況,現(xiàn)在苗娘根本顧不上他。
不過那道聲音千辛萬苦地把她送過來,應(yīng)該不至于讓她就那么迅速的狗帶吧。
柯盈摸了摸腦后面血跡已經(jīng)干枯的傷口,嘆了口氣,回憶著女孩記憶中小溪的位置,拖著傷腳一步一步走到小溪面前。
潺潺溪水清澈見底,輕柔地撫過山根,沖刷著圓潤的鵝軟石,向遠方流去。
柯盈現(xiàn)在人小力小,不敢往里面走,她小溪的外側(cè)蹲下,撅著屁股,探著身子洗了洗自己的小臟手,又洗了洗剛才得到的兩個紅薯。
一開始穿越過來,她全身的思緒都被身上的傷口占據(jù)了,擔(dān)心再次死亡,連忙跑回了家。一路上頭昏眼花,四肢無力,也全被她當成了摔傷的并發(fā)癥,但是看到兩個紅薯,她肚子不由咕咕叫后,她才明白,她純粹是餓的。
胃里好像有一個無底洞一般,不斷地撕扯著她的身體,柯盈第一次知道,原來饑餓比死亡更可怕。
她匆匆洗好了兩個紅薯,根本顧上自己的傷口不能做太劇烈的動作,捧著紅薯,便低頭兇狠地咬上了一口。
啃啃啃嗚嗚啃不下來。
小女娃的瘦瘦小小的,營養(yǎng)不夠,牙齒也不好,吭哧吭哧啃了半天,還沒啃下去一半。
而且生紅薯也并不好吃,除了一點甘甜味之外,更多的澀是涼,下了肚子跟石頭一樣。
柯盈捧著生紅薯,被打擊得都快哭出來了,她在現(xiàn)代時,烤好的紅薯給她吃都要看心情,來這一下子頭疼,腳疼,肚子餓,連紅薯都欺負她。
落差也太大了,不是來渡人的嘛,怎么她覺得是來下鄉(xiāng)改造的啊
柯盈哭喪著臉啃了幾口,感覺自己胃里有幾分飽腹感,不像剛才那樣火急火燎的,這才停了口。
她瞅著手中的紅薯,尋思著怎么讓它變得更好吃。
煮一下,烤一下
關(guān)鍵是沒有火,怎么辦
柯盈又喪氣又犯愁,而這時,她忽然聽見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不像是風(fēng)吹到樹葉的聲音,有點違和,更像是人為制造出來的。
這附近有人
柯盈將兩個紅薯塞進懷里,一步步朝著聲源處走去,走過幾棵樹,扒開草叢,她看到了一個小男孩拿著樹枝,艱難地站在溪水中,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溪水中游來游去的小魚,試圖叉魚。
可是大概是因為他人太小了,力氣不夠,每次用盡全力出了揚起的水花好看,什么都沒有叉到。
魚啊,柯盈想起曾經(jīng)吃過的美味,流起了口水,她緊緊盯著小男孩,尋思著怎么瓜分一下他的戰(zhàn)利品時,突然,她一直隱隱作痛的腦袋猛地一痛,里面?zhèn)鱽砹怂槠频挠洃洝?
黑色的環(huán)境中,一張稚嫩的面容突兀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緊接著一道聲音響起。
“這是你要渡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此文男女主三觀應(yīng)該都不怎么正,雷者誤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