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峰嘴角微微抽了抽。
丁楊趁著功夫偷偷打量了下祁峰邊上的女人,他好多年沒見趙希阿姨,但趙希阿姨怎么也不可能長這個樣子啊……
他一回頭,發(fā)現(xiàn)楊花正盯著那女人,神色間有些不屑,心下更是好奇。
祁峰:“聽說小葉和楊楊……”
丁世勛笑:“小一輩的事情我們哪兒清楚楊楊畢竟還小。”
丁楊剛要松口氣,卻聽他爸又說:“不過這種事還是從小抓起,你看你家兒子就還單著,而且有個人管著也好,就不會隨隨便便沖動出手……”
丁楊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他和葉珺對視一眼,總算明白他爸找他倆來的意義——向祁峰炫耀,給他添堵。
祁峰維系住笑容,僵著臉道:“等祁承來了我會讓他向你道歉的。”畢竟是他們理虧在先,只能吃個啞巴虧。
丁楊臉上的笑瞬間消失。
道歉這是道歉宴!!
他急急忙忙地站起來,包廂的門卻在這時突然開了。
來人戴著個口罩,身形修長挺拔,姿態(tài)自然,氣質(zhì)冷峻優(yōu)雅。
丁楊的目光瞬間凝固,渾身僵直。
祁承摘下口罩,露出一張俊美無儔的臉,他徑自踏進包廂,丁楊在靠門邊的墻壁一側(cè),正好是他的視覺盲點。
“來了。”祁峰冷著聲道。
祁承冷淡點頭。祁峰邊上的女人露出了個帶著絲討好意味的笑,替祁承抽出椅子。
“那個……我出去下。”丁楊含混著聲就要捂頭往外鉆,楊花不明所以地叫了聲“瓜瓜”。
丁楊頓時僵住,渾身的血開始往臉上涌。
祁承解紐扣的動作頓住,偏頭去看門邊的人。
那人背對著他,脊背挺直,頭發(fā)烏黑柔軟,脖頸修長白皙,耳根充血。
氣氛一瞬間凝滯。
楊花敏銳地感覺到祁承盯著她兒子的眼神有點不對勁,心下不由發(fā)怵。
楊楊一直說他跟祁承關系不錯,但她現(xiàn)在看,覺得自家兒子在騙她。
祁承氣壓明顯偏低,一雙眼睛漆黑如墨,直勾勾地盯著她兒子,就好像要把她寶貝兒子……生吞活剝,聯(lián)想到祁承之前打了丁世勛,楊花突然很怕祁承打她兒子。
她轉(zhuǎn)念一想,嗅到了不對勁。
祁承進來,她兒子突然說要出去,而祁承和她兒子又一個劇組,是不是祁承在劇組背地里欺負他兒子所以她兒子才要避著
想到這兒,楊花登時臉色一沉,一把拉住丁楊的手:“不是剛?cè)ミ^衛(wèi)生間嗎給我坐下!”
祁峰也察覺到了異樣,祁承一直站著未免顯得無禮,他厲聲呵斥:“坐下!”
祁承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氣定神閑地坐下,直勾勾地看著對面沉默著的丁楊。
他瞥了眼貼著丁楊坐的葉珺,眼里逐漸染上躁郁,袖中的手逐漸攥緊。
丁楊腦子里一片漿糊,楊花替他夾菜,他也只是木木地吃著,味同嚼蠟。
祁承之前的話在腦海里盤旋:“丁總家的不是女兒嗎”
“難怪那些男生掀他的裙子。”
“我看見楊花牽著個穿粉裙子的孩子上學……”
……
“抱歉,丁叔叔,晚輩為之前的事情向您道歉,”祁承頓了頓,淡笑著看向丁楊,“晚輩不知道丁楊是您的兒子。”
他吐字格外清晰,近乎咬牙切齒。
丁世勛一怔,楊花越發(fā)弄不清楚狀況。
“晚輩不會喝酒,以水代酒,給您賠罪。”祁承說著倒了杯茶,起身朝丁世勛敬去,丁世勛故意不站起來,祁承眸光淡淡,泰然自若地等著。
祁峰臉色有點難看。
終于,丁世勛見好就收,站起來同祁承碰杯,祁承懂規(guī)矩,碰杯時自己的杯沿低過丁世勛的杯沿。
“祁承啊!他不是你……搭檔嗎你們怎么這么奇怪,到現(xiàn)在一句話都不說……”葉珺扯了扯丁楊的袖子,有點疑惑,小聲道。
祁承是薇薇的弟弟,又是公眾人物,她理所當然認得。
她就坐在丁楊邊上,敏銳地感覺到了丁楊的異樣。
從祁承進來,丁楊就開始心不在焉。
祁承不動聲色地看著葉珺扯丁楊衣服的親昵動作,眸光漸深。
丁楊終于回過神,迎上祁承的視線,沖他若無其事地笑。
飯局近尾聲,丁楊終于解脫了,他佯裝淡定地進了衛(wèi)生間,一把扭開水龍頭,捧著嘩嘩流淌地帶著絲腥氣的水猛地沖了沖自己的臉。
他耳朵微動,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立馬躲到了隔間。
這一時半會兒他還沒想好怎么解釋,的確,祁承為他做了這么多,他一直瞞著好像是不太地道,但是……
但是也不能怪他吧,祁承也沒問過……
祁承看著丁楊一頭扎進隔間,神情微郁。
“開門。”祁承敲門。
丁楊沉默了會兒:“不開,沒穿褲子。”謊撒出去了,他開始脫褲子。
“那我等著。”祁承隱忍著情緒,平靜地說。要是換以前,他肯定爬進去了。
二人沉默。
半晌,丁楊認輸,提上褲子去開門。
“我錯了,你別打我。”丁楊耷拉個腦袋,盯著祁承的小腿,小聲說。
祁承身形頓了頓,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良久,頭頂傳來祁承的輕笑,丁楊錯愕抬頭,祁承卻突然把他往隔間格擋板上一推,格擋板一陣晃蕩。
祁承按住丁楊的頭,傾身上來,覆上了他柔軟的唇。
丁楊被籠罩在巨大的陰影里,一雙眼瞪得溜圓,鼻翼間滿是淡淡的薄荷味。
祁承睜著眼看著他:“閉眼。”
丁楊一驚,手陡然一松,之前沒拉好的褲子突然滑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