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 祝茵茵原本一臉沉默陪著郝愛倪拎著書包在教室門口等人, 她還記得何碧稔她們雙雙離開教室時,她還笑著打趣郝愛倪,在等待的時間里, 她瞬間被打臉了。
因為郝愛倪望著天空,一本正經(jīng)說道:“我以為, 你喜歡柔柔的。”
祝茵茵知道,她這是在對她說。
從來沒人那么直接地問她這個問題,包括她自己, 托她這個問題的福,祝茵茵想起很久的事, 兩個年幼的孩子,打勾勾的小手指,說好將來要見面的約定, 但當滿懷期待回來換來一臉迷茫跟一句疑問句時,她陷入了沉默。
祝茵茵揣摩著下巴, 心想, 或許她應該阻止沈殷柔這次的告白,畢竟現(xiàn)在的何碧稔讓人捉摸不透, 誰知道她會做出什么來, 放她跟沈殷柔單獨相處總覺得有些危險。
祝茵茵越這么想, 臉上的表情就越嚴肅,長期無精打采的人突然露出那么認真的表情怎么看都讓人覺得好奇,尤其是站在她身邊的郝愛倪, 疑惑地輕喊她兩聲見她沒反應,正想伸手過去觸碰她的肩膀時,卻被突然回來的沈殷柔嚇了一跳。
沈殷柔氣勢洶洶來到她們跟前,二話不說拉上祝茵茵的手就把人快速給拖走,留下一臉呆愣的郝愛倪目送她們遠去,這是怎么了
別說郝愛倪一頭霧水,被拖走的祝茵茵也是一臉懵逼,被拉住的瞬間,下意識跟著沈殷柔跑了,直到她氣喘吁吁反應過來,沖著眼前的身影嚷嚷道:“等等,等等,你這是要拉我去哪里”不用說,這一定跟何碧稔有關(guān),就不該讓她們獨處,她大意了。
沒想到沈殷柔竟然真聽到她的話給她來個急剎車,沒防備的祝茵茵直接撞到她的后背上,把手里的書包塞換給她,捂起自己的臉,故作抱怨道:“不要突然停下來,好歹跟我說一聲呀。”
見沈殷柔一動不動地杵在那里,祝茵茵覺得不對勁,她眉頭微皺,繞到她跟前,空閑的手掌伸到她眼前揮了揮,擔憂地問道:“那個,你沒事吧”臉色不太對的樣子。
沈殷柔的雙眸漸漸有了焦距,緩緩地松開她的手腕,溫柔地看向她,偏著頭伸手握住跟前的手掌,揚起嘴角輕聲笑道:“我沒事,我們回家吧。”
聽完何碧稔跟她說的故事,她的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要見祝茵茵,有話要問她,于是她身體的行動比她大腦思考的反應更快,等她回神過來,她已經(jīng)拉上祝茵茵往回家的路上跑了。
原來,她們已經(jīng)跑到回家的車站處等車了,而公共汽車正漸漸向她們駛來了,祝茵茵眨了眨點頭道:“好。”
祝茵茵一如既往把沉默一路的沈殷柔送到家門口,這情況就跟之前補腦她跟何碧稔的交往的時候差不多,祝茵茵無奈地在心里嘆了口氣,沈殷柔不想說她總不能強行去撬開她的嘴巴。
當祝茵茵向她告別準備轉(zhuǎn)身上樓時,她的衣角被人拉住了,邁開地腳步也收了回來,背對著沈殷柔,她的嘴角輕輕上揚。
沈殷柔不讓她走,扯了扯她的衣角把人拉到跟前,微低著頭問道:“吶,茵茵,我有想要問你。”
祝茵茵配合她的動作退后,難得開玩笑道:“我還以為我們前幾天的天白聊,你又打算自己鉆牛角尖。”見沈殷柔鼓著腮幫子不滿地瞪著她,她笑道:“你想問什么”
沈殷柔單刀直入地問道:“當年去海邊玩,我溺水了,救我的人是不是你”
祝茵茵雙眸緊縮一愣,猶豫半餉,不解地反問道:“你怎么突然問這個,這事都過去很久了。”
沈殷柔一臉認真地追問道:“你別管,你只需回答我,是不是你就可以了”
在沈殷柔很小的時候,她的雙親曾帶去找過一位很有名的算命先生,這位先生每半年為一客人看一次,等了很久才輪到她。
她記得那位神秘的算命先生嚴肅地告訴她雙親,說她是大富大貴好運之命,同時也是孤獨終老無依無靠之運。
這個結(jié)果把她給嚇得哇哇大哭,她雙親也急切地詢問破解之法,得到接過是,十年一次有驚無險的轉(zhuǎn)機,如果她能抓得住的話...
那次溺水,完全符合了算命先生所提到的轉(zhuǎn)機,她以為,那個人是何碧稔,但現(xiàn)在,她雙手抱胸一臉認真地盯著祝茵茵。
祝茵茵執(zhí)著的眼神注視下,點頭承認道:“...是我。”
沈殷柔忽略心底的竊喜,氣鼓鼓地追問道:“那你當時為什么不說呢為什么不告訴我呢”還她弄錯那么久。
在暗戀何碧稔期間,她注意到,何碧稔整個心思都在郝愛倪身上,而郝愛倪嘴上說著討厭她,嫌棄她,在眼神總是有意無意落在何碧稔身上,她羨慕過,嫉妒過,也無可奈何,想賭一把,卻被何碧稔看破心思,順便告訴她一個“故事”。
祝茵茵歪著頭,平靜地回答,道:“你是我朋友,我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助你不是很正常的事嗎”而且說出來就跟邀功差不多,她才不要呢。
她只要看到她好好就夠了,想到這里,祝茵茵無奈的眉眼多了幾分溫柔,她笑著舉例反問道:“再說,如果當時換我遇險了,你看到了會不會第一時間來救我”
沈殷柔的回答脫口而出,道:“當然會了。”</p>
祝茵茵笑彎了眉眼,道:“所以誰救誰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