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殷柔開車帶著郝愛倪來到附近的鋼琴咖啡廳, 在柜臺前各自點了想喝的咖啡后, 沈殷柔找了個靠窗的位置招呼郝愛倪坐下。
沈殷柔一手托著腮幫子, 一手把玩著手機, 雙眸注視著郝愛倪, 不解地問道:“說吧,這次又怎么了這么晚還約我出來。”早上起床沒多久都收到郝愛倪的短信,詢問她今晚有空嗎
郝愛倪揉著太陽穴, 搖頭道:“最近我有點累。”
沈殷柔勾起嘴角打趣道:“難得,我竟然從工作狂身上聽到她會累。”
郝愛倪扭頭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車輛, 道:“跟工作沒關(guān)系。”她苦笑道:“以前工作不也是這樣過來的嗎,但最近...”真的有點力不從心。
她需要發(fā)泄,需要有人聽聽她說話, 沈殷柔是陪在她身邊的最長時間的人,也最適合不過了。
郝愛倪感嘆道:“我真的夠任性的,沒結(jié)婚前,家里有什么事都我媽在處理, 結(jié)婚后,家里什么都是碧稔在做, 如果不是這次她出事, 我居然不知道她以前那么辛苦。”失憶的何碧稔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更不要說照顧孩子們, 照顧這個家了。
沈殷柔嚴肅地說道:“所以說,有些事不能光看著,要親自過去做才知道當事人的辛苦。”
“又是公司, 又是家里,還要接送孩子們,我都不知道她以前是怎么做到的”何碧稔作為公司的總裁肯定很忙,雖說有下屬可以幫忙,但很多事還是需要她最后拿主意的。
家里每天的消費都有記賬,每晚最好把單天的賬本都看一下,還有時間一到就必須去接孩子,不管當時在干嘛,手頭上的事再重要也得放下,還要防止下雨塞車等突發(fā)狀況。
何碧稔失憶的第一晚,徐妍就把家里日常消費的賬本給她,連什么時間該送哪輛車子去保養(yǎng),都記得一清二楚。
郝愛倪收回看著窗外的視線,看向沈殷柔頭疼地嘆氣道:“知道嗎今晚我特意請假回家下廚,我真失職很久了,如果不是盧嫂告訴我,我差點給孩子們做了她們不喜歡吃的菜。”
難怪許渃一直看她不順眼,將心比心,她也會大力支持何碧稔跟“她”離婚,不但差勁了,還太幼稚了。
這時,帥店長為她們端來了咖啡,親切地笑道:“兩位的咖啡好了,冰拿鐵,冰美式。”
看著送上冰涼的咖啡,她們沖店長道謝:“謝謝。”
在店長離開后,沈殷柔拿著吸管攪拌起冰拿鐵,看著郝愛倪捧著冰美式一口一口地喝著,沈殷柔笑道:“大晚上喝美式,你到底在想什么今晚想通宵嗎”
想到什么的郝愛倪放下杯子,笑道:“說不定呢”
沈殷柔喝了一口冰拿鐵,問道:“對了,阿稔今天怎么樣了”應(yīng)該又出什么事了吧,不然也不會聯(lián)系她。
郝愛倪摸著帶水珠冰冷的杯子,郝愛倪一臉嚴肅,搖頭道:“不好,早上我還請白醫(yī)生到家里幫她看看,情況有些糟。”
沈殷柔放下杯子,認真地問道:“出什么事”
郝愛倪手指有節(jié)奏地點著桌面,解釋道:“她昨晚出現(xiàn)幻覺了,之前還跟我說靈魂穿越,現(xiàn)在變成靈魂互換了,說我的大何在她的時空的身體里。”
“大何”沈殷柔不解地看著她。
郝愛倪扶額,眼里充滿著無奈,嘆氣道:“她給我的何碧稔取的稱呼,簡單好記。”
沈殷柔輕笑道:“那她叫什么,小何嗎”
郝愛倪嘴角上揚點頭道:“可以的。”她看著喝冰拿鐵的沈殷柔,點頭道:“別打岔,繼續(xù)剛才的話題,她說在鏡子里見到大何,然后昨晚在浴室盯了一整晚的鏡子,她也不想想,她今年多大,身體受得了嗎”
說到這個,郝愛倪忍不住抱怨起來,太不愛惜自己了。
但最沒資格說何碧稔的人就是郝愛倪,兩個人在這方面湊一塊就是半斤八兩。
聽到這里,沈殷柔忍不住笑了起來,她道:“噗,你的關(guān)心還真別扭。”
郝愛倪反駁道:“誰關(guān)心她了我才...”見沈殷柔端著冰拿鐵在喝,似笑非笑地注視著她,四目相對時,她沖她得意的眨眼,那眼神仿佛在說:別裝了,這里就我們兩個人,我會幫你保密的。
郝愛倪喝了一大口冰美式,目光落在桌面都杯子,猶豫半餉,她重新抬起頭,雙眸炯炯有神道:“我又不是真討厭她,不然當年也不會因為我媽對她的喜歡,就跟她做那樣的約定。”真說起,她們最后會這樣,她母親也要付很大的責任...
8年前冬天的某個早上,郝愛倪正在開周會,輪到她在眾人面前做總結(jié)時,桌面上的手機一響再響,最后實在沒辦法,衛(wèi)董大手一揮,笑瞇瞇地說道:“小郝呀,先出去接電話吧,看情況很急的樣子,說不定真有要緊事找你。”</p>
郝愛倪感謝地拿著手機出了會議室,被她掛掉的電話有好幾個,她媽咪打來的,沈殷柔打來的,還有一個月沒聯(lián)系的何碧稔打來的,這時手機又響了,她急切地按下接聽鍵,問道:“媽咪,出什么事怎么給我打那么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