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胤連忙跑了過去,將一伸手,便看見沈心憐按住沈穗穗的腦袋往水里灌,她似乎通水性,下去的時(shí)候,知道屏住呼吸,而潛上水面的時(shí)候,又在拼命喘氣,如此幾個(gè)來回,竟然更加蓬勃有力。
與她想必,沈穗穗就顯得像個(gè)旱鴨子。雙手除了不停的撲騰,便是再也找不到發(fā)力點(diǎn),只能由著沈心憐壓著她的腦袋往水里按。
撲鼻而來的水草,腥氣而又糯滑,他們纏住沈穗穗的脖子,不停的撕扯糾纏,讓她窒息,無法動(dòng)彈。每一次掙扎,都像是沉入水底的溺死,她想起前世夜里被人扔進(jìn)池子里的絕望,哪怕看見渾濁的夜空,哪怕聽到那幾個(gè)人的笑聲,她的手腳全都被纏的死死的,沒有半點(diǎn)反抗的余地。
這一次,她不能再這般冤枉的死了。
沈穗穗憋住氣,忽然騰出雙手,一把扯住沈心憐的頭發(fā),雙腳奮力往上蹬,咕嚕嚕的氣泡在兩人中間慢慢涌起,臨近水面全都破碎成淺淺的泡沫。
沈心憐很快沒了力氣,畢竟有孕,加上方才在宣政殿有些亢奮,此時(shí)被沈穗穗一壓,仿佛沒了期許一般,重重的往下墜,一邊墜,一邊不忘去扯沈穗穗的腿,她的手箍得緊緊的。
抓的那條小腿又疼又難受,就像被刀割過一般。沈穗穗掙扎著,扭著頭終于竄出水面,剛一露頭,便被趙胤伸出的手拽住,拉向岸邊。
她以為過去了許久,其實(shí)只不過眨眼的功夫,瀕死的絕望如同黑洞籠罩在她的胸口,她嗆了幾口水,被趙胤拍著后背控了出來。
沈心憐跟條死魚一般趴在旁邊,她翻著白眼,憎惡的看著對(duì)面兩人,嘴里還纏了水草,與那些散亂的頭發(fā)交織著搭在脖頸上,臉上。
“你怎么沒死”
沈心憐忽然冷笑,一邊笑,一邊劇烈的咳嗽,仿佛要把肺咳出來一般,她摸著肚子,又抬眼憤憤的罵向趙胤。
“這孩子就是你的,不管我如何想法子弄掉他,可他就是不死不掉,好好地待在我肚子里。你說怪不怪。
哈哈哈哈,殿下,這是我們兩人的孩子,至少,你不敢告訴別人,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怕別人知道,怕別人知道你用了這般惡劣的手段,利用我......”
“閉嘴吧!在沈家是你們先算計(jì)的我,若非你與沈崇圖謀,又讓那個(gè)小廝給我加了迷香,我又怎會(huì)將計(jì)就計(jì)
沈心憐,倒打一耙的事情,你做的可真不少。”
趙胤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披在沈穗穗身上,拽起她便要往清秋殿走。
沈心憐伸出手,一把拽住他的靴子,狠狠的咒罵。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畫像的事情,沒完!你以為偷走了真的,我就拿她沒辦法殿下,我的好殿下,別忘了,父皇這個(gè)人,一輩子都不相信任何人,他這樣的人,隨便給他一張畫像,他只會(huì)全殺,而絕不會(huì)放過。
不過一個(gè)奴才,下一次,再下一次,大概才會(huì)輪到我們的太子妃吧,哈哈哈哈......”
沈心憐的笑聲格外凄厲,沈穗穗靠在趙胤的懷里,行走間,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癱軟,她趴在那里,形同螻蟻,皺皺縮縮的身子濕噠噠的滴著水。
雖已夏日,可難免吹了風(fēng)著涼,她不喜歡沈心憐,也無法做到兩世為人,坦然處置。
這次踢她下水,其實(shí)更想讓她嘗一下前世自己墜入水中的絕望,掙扎,直至最后的溺死,每一刻,都在希望有人出現(xiàn),能伸出手,說一聲,穗穗別怕。每一刻,卻又在無休止的絕望中,被層層的池水泡的頭昏腦漲,心肺巨裂。
“趙胤,送韓初出宮。”
沈穗穗握著他的手,希望從那張臉上得到肯定的回答,而趙胤別過頭,淡淡的回她。
“先回去,煮碗姜湯,換身干凈的衣裳,你別想韓初了,只要你沒事,我只要你沒事。”
“你答應(yīng)過我,幫他。”
沈穗穗嘴唇有些發(fā)紫,她眼睛澄澈,深知如果今日韓初去了宣政殿,下次見他,定然會(huì)是白骨一巨。
“穗穗,對(duì)不起,我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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