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彧當(dāng)然不愿意興師動眾,季悠也是同樣的想法。
祁彧畢竟讀了軍校, 既然選擇了這樣的道路, 就不可能真跟普通人一樣。
因為祁厲泓的關(guān)系, 他一直被好多人盯著, 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抓住把柄,稱為或輕或重的談資。
所以他和祁厲泓的顧慮是一致的。
季悠則擔(dān)心自己父母不適應(yīng)。
畢竟他們從來沒有過過孟溪則那樣的生活,她擔(dān)心巨大的落差會讓父母心情不好。
后來和祁衍唐讓讓一起吃飯,祁彧隨口把這件事給說了, 最后難免頭疼的抱怨。
“明明你是我哥, 憑什么你不先結(jié)婚”
唐讓讓嚇得咳嗽了兩下, 趕緊夾起一顆小籠包, 垂著眸, 認認真真的吃起來,恨不得包子能遮住她的臉。
祁衍掃了一眼唐讓讓的臉, 然后慢慢的把目光收回來, 淡淡道:“媽只是為了跟爸爭口氣。”
他直接掐斷了話題, 沒有提他和唐讓讓為什么不結(jié)婚的事情。
祁彧也沒追問, 嘆氣道:“媽和爸生氣,為什么讓我們做炮灰。”
祁衍抽了張紙巾, 遞給唐讓讓,言簡意賅道:“下巴。”
唐讓讓一頓,放下筷子,接過紙巾一擦,才發(fā)現(xiàn)小籠包的湯汁流到了下巴上, 剛剛她緊張的都沒感覺到。
她趕緊擦干凈,然后把臟掉的紙扔進一邊的垃圾桶里,稍稍松了一口氣。
祁衍看她擦好了,這才正對祁彧:“其實與其讓他們倆互相折磨間或誤傷我們,不如幫他們徹底解決問題。”
季悠抬眸,謹慎的問道:“怎么解決”
在她眼中,祁衍一直是冷靜,睿智,完美的代表。
只要是他提出的意見,已經(jīng)是百分之百正確的,只要是他做出的決策,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問題。
唐讓讓一扶額,小小的沖季悠擺了擺手,順帶擠眉弄眼,讓她不要再問了。
然而沒人接收到唐讓讓的信號,連祁彧都一臉神往。
祁衍微微靠向椅背,雙手交疊搭在膝蓋上,黑色的襯衫因為他的動作繃起,在手肘處顯出幾絲褶皺。
他平靜道:“爸媽的婚姻名存實亡,這么多年沒分開,根本原因是軍婚受到保護。”
祁彧默默點頭。
這是他們?nèi)胰硕颊J可的說法。
祁衍盯著祁彧,眼中恍惚閃過一絲狡黠:“爸爸也快退休了,組織上對他要求沒有以前那么嚴,而且現(xiàn)在你也是軍人身份,只要爸媽強烈要求,你幫忙證實,他們是可以離婚的。”
祁彧:“......”
季悠措手不及,懵然睜大眼睛:“啊,離婚”
他們都沒往這方面想過,因為習(xí)慣了,也適應(yīng)了。
祁彧皺著眉,有點難以接受。
雖然知道他們倆肯定沒感情了,但一想到父母離婚,祁彧還是本能的不自在。
最后一點維系這個家關(guān)系的東西,就是那張二十多年前的結(jié)婚證了。
如果放棄了,就什么都沒了。
祁衍依舊不動聲色,他傾了傾身子,和祁彧之間的距離縮短了一半。
“手續(xù)肯定是繁瑣的,審核的時間也會很長,但媽媽現(xiàn)在不年輕了,以前又太不近人情,得罪的對手不少。你和我都不能陪在她身邊,為了她的安全和生活考慮,我物色了幾個優(yōu)秀的中年企業(yè)家,年齡跟爸爸差不多,都是離異或喪妻的,介紹給媽媽正合適。”
祁衍難得說這么多話,說完,他優(yōu)雅的舉起咖啡杯,小小的抿了一口,似乎是對自己的建議十分滿意。
他喝咖啡只是作為品鑒的樂趣,就和祁厲泓品茶一樣,任何易成癮的東西他都不會多碰。</p>
他對自己的要求十分苛刻,困倦和疲憊對他來說是太容易克服的障礙了,他根本不需要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