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的校園里, 一個扎著高馬尾的女生從宿舍樓走出來, 女生身材高挑纖瘦,皮膚白皙, 五官明艷, 特別是一雙瀲滟的桃花眼, 格外勾人。
黃色的短袖衫, 淺藍的牛仔褲,搭了一雙小白鞋, 雖然穿得很簡單,但是不妨礙她吸引周圍人的目光, 鼎鼎大名的物理系系花啊!
陳年年背了個黑色的雙肩包, 里面裝著幾本巨厚巨沉的專業(yè)課本, 手上拿著杯烏龍奶茶, 抬起手腕看看表, 已經(jīng)快要兩點了。
灌了幾口奶茶,隨手將奶茶杯輕輕一丟,正好扔在路邊的垃圾桶里,然后一路疾風一樣地奔到教學樓。
路上有很多年輕的男男女女, 挽著手耳語呢喃, 陳年年一路跑到教學樓門口,半蹲了身子喘粗氣, 看看周圍,唉,整個校園里都散發(fā)著戀愛的酸臭味。
她回來已經(jīng)三個月了, 醒過來的時候是在宿舍的床上,室友拍著床沿叫她起床,說給她帶著炸雞飯回來,讓她快起來吃。
陳年年很迷茫,她確實是回來了,大清的幾十年就好像一場夢一樣,隨著她的醒來而消逝于過去,她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為什么,為什么這兩輩子會割裂的這么清楚
她醒來的那一瞬間,所有經(jīng)歷過的事情就像變成了回憶和夢境一般,找不到一絲真實的感覺。
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上網(wǎng)查資料,先搜了乾隆嬪妃,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孝賢皇后富察氏,慧賢皇貴妃高氏,純惠皇貴妃蘇氏,淑嘉皇貴妃金氏,一個一個看下來,一直看到末尾的,沒有她的身影。
再搜乾隆嬪妃伊爾根覺羅氏,顯示出來的結(jié)果是循貴妃伊爾根覺羅氏,她還不死心,繼續(xù)在網(wǎng)絡(luò)資料中搜索,查了一下午,她才在一個不知名的小網(wǎng)站中翻到一篇野史記錄,上面只寥寥記載了幾筆,乾隆帝登基前一年,潛邸格格富察氏,黃氏,伊爾根覺羅氏接連過世,與皇權(quán)后宮之路失之交臂。
陳年年的頭砰的一聲砸在了桌子上,什么鬼她忙活了一輩子就,就,就是這樣的結(jié)局
好吧,看來太后老前輩說的是真的,她改變不了歷史,歷史上也不會有她的痕跡。
真的,只能把這當作是一場夢了嗎
從記憶中清醒過來,再看看時間,一點五十五,沒事,教原子物理的老師是一個和善的老教授,他經(jīng)常遲到,現(xiàn)在就算慢慢悠上去也來得及。
陳年年想了想,很自在地往樓上走,教室在五樓,等她爬上五樓的時候,時針正好指向了二的位置,陳年年胸有成竹地推開門。
門一開,傻了眼。
教室里坐滿了人,很安靜,都在炯炯有神地看著她。
陳年年窘了。
再一看,講臺上站著的不是老教授,是一個年輕的男子,白襯衫,黑褲子,清爽利索的短發(fā),干干凈凈的形象。
可那張臉,那張臉。
濃眉,俊眼,薄唇,每一處都像極了弘歷。
陳年年看呆了,站在門口都不知道要進去,靠在門框上看他,抓著書包帶子的掌心微微出汗。
年輕的教授饒有興致的看向她,聲音很溫柔很輕松,“同學,你遲到了。”
陳年年這才反應(yīng)過來,手足無措地往里走,室友正在給她使眼色,她小跑過去坐在了室友占的位置上。
等坐下來,她才舒了一口氣,偷偷問旁邊的小于,“怎么回事王教授呢”
“不知道誒,好像老王要做手術(shù),讓這個新來的老師帶幾個月的課,”小于湊過來不懷好意地笑,“帥不帥帥不帥剛剛這個老師進來的時候班里都沸騰了,聽說很厲害呢,超級牛的那種,國內(nèi)最好的大學畢業(yè),出國深造后又回國了,剛來咱們a大任教就是副教授的職稱,這么帥,這么年輕,還這么有才華,你說是不是很厲害啊”
小于同志已經(jīng)要冒出星星眼了。
“呵呵,”陳年年尬笑了兩聲,敷衍道:“厲害,厲害。”
講臺上的年輕教授打開了課件,碩大的標題陳年年都沒注意到,她的視線完全被下方的一行小字吸引住,授課教師:洪歷。
陳年年頓時捂住了心口,一種莫名的感覺快要淹沒她,吞噬她。
小于拍了拍她,“你怎么了”
“沒事。”她擺擺手,埋頭趴了一會,等心情略平復(fù)了一點才坐起來。
她根本聽不下去,這位洪老師說的每一句話都像風一樣飄過她的心間,她一直在認真的聽,但腦子里亂糟糟的,記不住任何東西。
神神在在半節(jié)課,洪歷終于看不下去了,這個學生怎么回事遲到就沒說她了,上課還這么明目張膽地走神,他皺著眉喊了一句,“第二排,穿黃色的衣服的女生站起來。”
陳年年還沒反應(yīng)過來,身邊的小于用胳膊肘懟她一下,“叫你呢!”
陳年年一個激靈站了起來,洪歷看著她,“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個班的”
陳年年很懵,“物理二班,陳年年。”
“好的,我會記住這個名字的。”他突然笑了一下,笑容像冬日里的暖陽,在心里灑下和煦的光。
會記住這個名字,他是什么意思
陳年年噌一下紅了臉,咳了兩聲掩飾尷尬,扶著桌子坐下了,要不是扶著桌子,她肯定會激動到站不穩(wěn)。
接下來的半節(jié)課,她終于全方位了解了這句話是什么意思。</p>
物理二班陳同學,請你起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這句話她起碼聽了十來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