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心點,別燙著手。”薛易聲音越來越小。
“嗯你剛剛說什么。”
“沒什么。”
薛易說完,拍上了屋門,人站在一片黑暗中。
他沒有開燈,靠在門板上沉默了一會兒,最后輕輕地嘆了口氣。怎么辦,自己幾次任著性子胡鬧,連累兄弟一起受苦了,幸好這次手沒廢,還有機會能幫到他。
不行,得趕緊想個辦法,不給他添麻煩才行……
周六晚上,薛易一個人去門診買了繃帶,醫(yī)生囑咐了不要綁太長時間,拆下來后一定要及時上藥。
薛易點頭答應,轉(zhuǎn)身又買了盒止疼藥。
周天,天還沒亮,樓道就響起了吱扭吱扭的開門聲,秦朗風風火火地沖進來,把薛易叫醒,兩個人騎著摩托進了家高奢品牌服裝店,買了套合身的黑色燕尾服。
演奏專用款,做工精巧,價格不菲。
薛易身材比例十分到位,腰細腿長,肌肉線條柔和養(yǎng)眼,人雖然瘦,但肩膀?qū)挾葎偤媚馨岩路纹饋恚耆粫@得單薄。
他換好衣服,店員立刻表示非常合適,并示意他可以詢問一下同伴的意見。
薛易笑著,抬手整理西裝領口。他的手腕纏著凈白的繃帶,白嫩的指尖兒在領結(jié)上摸了一下,喉結(jié)滾動之間,是種超越了年齡的成熟與耀眼。
“這件可以嗎,秦老板”
秦朗窩在沙發(fā)里喝免費咖啡,聞言抬頭看了看,嘖了一聲,“挺好,人模人樣的。就買這件吧。”
“租就好了,買下來干嘛。”
“沒事兒,記我爸賬上。”秦朗咂了口咖啡,翹出個富貴逼人的二郎腿。
他從進來開始,就開始和店長扯東扯西的,薛易聽了兩耳朵,大概就是各種裝逼,什么要在非洲開廠了呀,要去巴西挖礦了,反正就是不掏卡,店長沒辦法,只能把賬記在了秦老爺子頭上,還免費給薛易頭發(fā)噴了定型。
等薛易來到餐廳之后,才明白為什么秦朗一定要找個琴手,還要買件那么貴的燕尾服。
這家西餐廳的逼格很高,落在市中心商業(yè)圈的兩棟高樓之間,完全懸空,腳下是圓形水晶玻璃,頭頂則是漂亮的水滴形狀,廚房在餐廳的正中央,且完全透明,四周開了窄道,窄道匯聚處略寬,中心建了一個小型的噴泉,潺潺流水聲輕細緩慢,聽起來十分悅耳。
薛易看了看四周,對秦朗笑道:“怎么著,你們家也要來餐飲業(yè)分勺羹了”
“不不不,和你們家比不起,但是我們的理念是高奢餐飲,只服務上層社會,賺點閑錢。你看,這里一共有十七張桌子,我只發(fā)了十六張邀請函,留一張,咱小哥倆吃頓好的。”秦朗一邊說一邊挑眉:“怎么樣,哥們夠意思吧。走吧,進去,你的位置在那邊。”
秦朗伸手一指,噴泉旁邊有一個圓臺,圓臺的臺階完全透明,上頭放著一架施坦威的白色鋼琴,琴凳也是白色的,一塵不染,大方明麗。
“你去那邊試試吧,十一點半正式營業(yè)。你要是覺得疼了就下來,我馬上讓音響接上。”
“好,放心。你去忙吧。”
秦朗點頭,一直看著他上了圓臺,才朝最中心的廚房走去。
見小老板進來,忙碌的廚師們紛紛彎腰致敬,身穿西裝三件套的男人走了過來,詢問他有什么吩咐。
“怎么樣,沒有別的問題吧。”秦朗拍拍他胸前的領帶。
男人自信地笑笑,“當然沒問題。菜單已經(jīng)做了最后的修改,邀請函也確定送到各位老板手上了,廚房這邊的食材都是絕對新鮮的,噴泉和音響有專業(yè)的技術(shù)人員控制,至于琴手那邊……”
“也沒問題。”秦朗擺擺手,“有什么突發(fā)狀況及時聯(lián)系我,我去補一覺,把你車鑰匙借我用用。”
“嗯”
“我沒開車,總得找個地兒躺會啊,今兒早上七點鐘就睜眼了,快困死老子了,你盯好了這邊,電話打不通就來底下停車場敲車窗吧。”
“……”
秦朗是真的很困,搭著電梯下樓的時候差點站著睡著,晃晃悠悠地來到停車場,毫不客氣地拉開自己下屬的車門,打開暖氣鉆了進去。
剛要閉上眼,后屁.股兜里的手機震了一下,秦朗摁了接聽,下屬的聲音通過金屬磁片傳了過來:“老板,剛有位客人聯(lián)系了我們,說有事情耽誤了,要晚一點才能過來,應該怎么處理”
秦朗懶洋洋地問道:“等唄,顧客就是上帝,他幾點來啊”
“大概十二點以后,人挺客氣的,說是要接小孩兒下補習班,十一點半過不來。”
“哦,行,知會廚房一聲,該凍的食材凍上,今天晚點下班。”
“好嘞。”
秦朗掛了電話,迷迷糊糊地靠在車椅上,心想這誰家的大老板,都混到這份上了,還要親自去接孩子上補習班
真是好奇呢。
作者有話要說: 晚點再更一章,趁著這個月沒考試
唉,超級辛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