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疼的眼前發(fā)黑,手心狠狠往地板上撞,恨不得把它砍下來才好,薛易就在這時低下頭,遮住了頭頂?shù)臒艄狻S白釉趶垥陨砩嫌×藗€半圓,猶如惡魔降世,令人不寒而栗。
此時此刻,空氣仿佛也擁有了重量,排山倒海地壓過來,壓的張曉胸口一陣惡心。
“聽見沒有啊,張曉”
被點名的人一個劇烈的哆嗦,趕忙嘶吼道:“聽見了!聽見了聽見了!求你別再打了。”
薛易移開腳,抓著鋼筆,愛惜地抹掉上面的血,復又仔細把筆帽旋上,揣進了褲兜里。
“易哥,咱們現(xiàn)在去哪……”
“去樓下廁所吧。”
薛易把臟了的校服褂子脫下來,轉眼看了看那個站著的人。目光不多不少,在他校服上晃了兩晃,那人十分自覺地抖了一下,緊接著就心領神會地脫掉了自己干凈的校服外套,遞了過來。
薛易穿上,抬腳就走,一眼都沒有多看這里一站一躺兩個人。有老師聽見動靜,打開教室門,迎著薛易走來,只是皺眉看了他們幾眼,也沒懷疑在他倆頭上。
“易哥,你沒事兒吧,他打著你了沒有。”
薛易笑了一下。只不過笑的時候牽動胸口,差點咳了出來,揣在褲兜里的手腕腫脹難忍,皮膚也發(fā)著燙。
蘇城飛著急道:“笑什么,疼不疼啊!”
“你不是說了嗎,男人受點傷算什么,怎么能喊疼呢。”
“呦呦呦!”蘇城飛樂的勾住他肩膀,“易哥可以呀,學以致用。我已經(jīng)等不及要告訴他們了,臥槽,你剛剛好他媽的帥。對對對,那個筆,再給我看一眼。”
“不給。”
“易哥,求你了,我就看一眼。”
“操,離我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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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連續(xù)的晚出晚歸,耗盡了自己的精力,薛易回到出租房的時候,他正一副腎虛樣兒趴在沙發(fā)上玩游戲機。
壓根兒就不防盜的防盜鐵門推開又關上,發(fā)出吱扭吱扭的聲響,鄰里鄰間的就屬這動靜大,誰家出個門來個人,整棟樓都能知道。
“你回來了啊,這么早”秦朗頭也沒抬地打著游戲。
“九點半了,早個屁。”
“餓不餓,拿我手機點外賣吧,我想吃你學校那邊兒的雞翅煲。”
“嗯,等會兒再點。”薛易扔了書包坐在他旁邊,放松了下酸痛的四肢,最后指了指游戲機問道:“這個,好玩嗎”
“還行吧,就那樣,你餓了就趕緊點外賣啊。”
秦朗嘴上說著還行,目光卻很誠實,從頭到尾一直盯著小小的屏幕,連說話都前言不搭后語的。
“秦朗,我今天跟人打……”
“嘿,來了來了!”
秦朗說完,身子突然繃緊,開始搖動一側的手輪,“什么來了”薛易皺眉,湊過來看,只見小小的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個鉤子圖案,秦朗立馬面露喜色,整個人嘩的一聲坐了起來,開始瘋狂地轉動手輪。
“喂,你怎么跟個傻子似的。”
“上鉤了!”秦朗一拍大腿,高興地給薛易展示自己的成果:“今天抓的最厲害的一只,精英磁靈,你看你看,看呀,多可愛!”
“這分辨率低的跟什么似的,我哪能看出來是個啥。你告訴我,這游戲什么意思”
“唉,就是抓野生磁靈,然后喂養(yǎng)升級跟別人干架的,雖然有點意思,可這一看就是給小孩兒玩的,你干嘛送我這個”
“不是我送的。”薛易單手給自己倒了杯水,解釋道:“你記得我之前和你說的陸?zhàn)┩幔偷摹!?
秦朗一邊欣賞自己的寵物磁靈,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搭著腔:“哦,我知道,你送醫(yī)院去的那個。不過為啥啊,你都高二了,他不知道”
“知道。這個是送給我弟的,我騙他說我弟喜歡這個。”
“我靠!”秦朗終于抬起頭了,“所以你就拿給我了啊,你這人,怎么瞎占別人便宜,我可比你大仨月呢!”
“嗯,可惜是個傻子。”
“滾一邊去。”秦朗笑著罵了他一聲。薛易渴的難受,端起水杯,輕輕地吹了吹。
兩人正說著,桌上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秦朗順手就把游戲機塞給了薛易,準備去抓手機,誰知砰的一聲響,水杯扣在了地上,熱水灑了一地。
“我的天,沒燙著你吧”秦朗慌忙撈起來薛易的手腕,卻沒成想薛易疼的抽了一口氣,猛地把手縮了回去。
“怎么了,你手怎么了!”
“我回來就想告訴你來著,你不讓我說。就跟人打了一架,手腕好像扭了,星期天不知道能不能好,萬一不好的話,你那餐廳怎么辦……”
秦朗根本沒聽著他后頭的話,急的又要撈他的手腕,“你給我看一眼,為什么那么疼跟誰打的,是秦一封又找你了嗎,你別躲啊,怎么回事啊,你說話啊!”
“不是秦一封。”薛易把手伸了出來,“就是扭傷了。你輕點,挺疼的。”
“都腫成這樣了沒事走。”
秦朗剛剛那副腎虛的樣子沒有了,迅速地披上衣服,三兩下系好了扣,又把薛易的羽絨服拎起來給他往身上套。
“干嘛啊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呢。”
“干嘛拍片去!薛易你就可勁兒犯渾吧,不能打非要逞那個強,我就不該給你那個指虎。”
“他們先動手的。”薛易難得有些理虧,說話聲音也很小聲,“你那個餐廳怎么辦,再找一個琴手嗎”
“找找找,找個屁,你不彈老子不開了,操!”
作者有話要說: 真.社會主義兄弟情
更新頻率統(tǒng)一說一下,日更,除非出去跟人打架把手腕傷了,就這樣,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