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不吃飯,我不是給你錢了嗎”
“老板不讓你干了,我怕今天晚上沒地兒住,真睡公園怎么辦。”
“睡就睡唄,我給你當墊子。”
薛易吃了一大口炒飯,蝦仁鮮嫩,米粒軟糯,一起滑入空落落的胃,一種幸福又充實的感覺油然而生。他又塞了一大口,才含糊道:“就你,還墊子,我能壓死你。”
“我比你高好吧。”
“我這都是肌肉。”
“你可拉倒……喂喂喂喂,小祖宗呦你別吃這個,都是辣的,喝你的粥去。”
秦朗從保溫袋里捧出粥,端到薛易跟前,再把餐具袋子撕開,討好般地遞給薛易。
“我自己來。”
“別動!”秦朗快他一步,把勺子塞進他手里,“少爺手金貴,這種事我來就好。”
“怎么金貴了”
“咋的,給你干活你還不樂意了。”秦朗笑的諂媚,“明天我早點起,送你去學校哈。”
“你,早起”秦朗能早起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
“嗯!我定八個鬧鐘,肯定能醒過來……”
“秦朗。”薛易落下筷子,皺眉道:“你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說。”
空氣突然安靜了一下,屋子里彌漫著孜然的味道。
“我靠,這都讓你看出來了”秦朗難以置信地愣了愣,旋即坐直了身子,道:“我還準備過幾天再說呢,這可怎么辦才好來,你趕緊喝口粥,我爸總說,吃人家的嘴軟……”
“滾滾滾。”薛易推開他,“我警告你,別給我賣官司,有屁快放。”
“就是,啊,那我就直說了啊。這周天我手底下有個餐廳要開業(yè)。”
“你把開業(yè)用的錢抽走了”
“嗯。”秦朗撓撓頭,“你還真是聰明,啥都能猜出來。也沒全抽走,只拿了一部分,但是有點周轉不過來了。我之前約了個琴手,已經(jīng)批了預約金,財務那邊告訴我他想加錢。”
“然后你就把預約金也撤了,讓他回家”
秦朗主事兒就一直這個德行,除了在家里慫點,出來了還是很剛的。反正就是管你是誰,不愛干滾,風風火火,從來不計后果。
“嗯。”秦朗食指中指朝下豎起,在桌子上來了個下跪的手勢,面容哀怨道:“求您了我的少爺,幫我去彈個琴吧。就西餐的那種調(diào)調(diào),你應該會吧。”
“別說了,吃飯吧。”薛易拿起了勺子,舀了一大口粥。
秦朗和薛易從小玩到大的,可以說是很了解他了,既然他這么說了,那就是答應了,當即激動地踢了兩下腿:“好!好好好!太好了,你答應就好。早上我?guī)闳ピ囅乱路悴挥镁o張,彈錯也沒事,附庸風雅而已,聽不出來錯的。”
“吃飯,別蹦。”
“好嘞。”
吃完飯,秦朗仰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時不時低頭回個短信,薛易就拎著書包和袋子去了自己房間。
小屋面積不大,拉開門就是床,衣柜敞著,一張干凈的寫字桌在它旁邊。薛易把書包扔在床上,抽出凳子來,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陸?zhàn)┩さ亩Y物。
和陸子宸那個模型有點像,純白色的機殼,線條流暢自然又符合力學要求,機翼一側貼著一個藍色的小愛心,上頭是一個幼稚的笑臉。
筆觸稚嫩,應該是陸子宸畫上去的。
薛易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拍了拍機殼,嘴里輕輕念叨:“拍拍腦瓜,一路平安。”
拍拍腦瓜,一路平安呀。
秦朗看了會兒綜藝,無聊地換了幾個臺,就要睡著的時候,突然看著了桌子上的袋子。
“讓我看看,是哪個小姑娘愛上了我。”
秦朗大手大腳地拆開袋子,一探頭,花花綠綠、琳瑯滿目,一股幼稚的氣息沖滿了視界。
“呦,美國貨。”秦朗掏出來一個,拆開包裝,搖了搖手輪,“這怎么玩啊,我靠,說明書也看不懂”
他鼓搗著,里頭掉出來一張薄薄的單子,秦朗撿起來,定神一看,終于看見了熟悉的語言。
“是個收據(jù)單啊。誒為什么付款人是薛易,他買給我的”
秦朗念叨了幾句,突然雷劈了似的,呆在原地。
完了,這是看上老子了!怎么辦,怎么辦
秦朗臉上開始發(fā)燙,腦子里頭打了七八十個結,就在這個時候,門從里面開了,秦朗嚇得一個哆嗦,收據(jù)捏進掌心。
“秦朗,咱這兒熱水器有熱水嗎”
“熱水!”秦朗手臂都在顫,脖子像個發(fā)條似的扭過來:“你、你要和我、你要和我洗澡……啊啊啊,別打別打了,我錯了,別拿凳子,啊,別拿刀,我錯了呀!”
作者有話要說: 秦慫慫:你要和我洗澡
薛懟懟:滾!
陸?zhàn)┩ぃ涸趺蠢残∫?
薛甜甜:先生,我想和您洗澡……
[臉紅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