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大沒小的說誰呢。”
“說你呢唄,老陸。”
陸?zhàn)┩け欢盒α恕?
薛易趕緊接話,“先生快吃吧,您看,肉都不嫩了。”
“好。”
薛易在與人交往上的節(jié)奏一向掌握的很好,加上陸子宸的助攻,盡管意外頗多,但晚飯還是愉快地完成了。
最后收拾桌子的時候,陸?zhàn)┩な诌呥€剩了一盤豆腐。
薛易幫著一塊收拾,端起豆腐問道:“這個沒動過呢,放冰箱里嗎”
“你還餓嗎”
“我吃飽了。”薛易挺了挺肚子。
“那就放在這兒吧,我們一會兒吃。”
陸子宸也在旁邊,正幫著把椅子復(fù)位,聞言大聲道:“舅舅大騙子,你不愛吃豆腐,你一會兒就把它扔掉了!”
養(yǎng)了個專門拆臺的小外甥,嘖。
陸?zhàn)┩ばα耍缓靡馑嫉馗σ捉忉專骸拔覀兗液孟穸疾惶珢鄢远垢兜烙悬c怪,所以……”
“我把它燒一下吧。”
“嗯”
“扔掉怪可惜的,只是吃不慣豆腐的味道而已,等會兒我燒一下,你們嘗嘗看好不好吃”
薛易借著酒勁兒,不等陸?zhàn)┩ら_口,一把抓起了刀。
“你、小心點。”
別看他人晃悠,那刀功還真沒得說,刀刃走了一遍又一遍,豆腐還是完完整整的,看不出半點切痕來。
“好厲害。真沒想到,你竟然會做飯。”
這孩子的手看起來細皮嫩肉的,一點也不像拿刀的人。
“你們過去坐,不用管我,我馬上弄好。”
“那你一定小心點,千萬別切著手。”
“好嘞。”
薛易從冰箱里拿了盒新的豆瓣醬,抽出水果刀,往上一挑,蓋子叭的一聲就開了。
這邊一開火,油進鍋,那邊香味馬上就飄了出來。
“舅舅,我是不是記錯了,豆腐是這個味兒的嗎”
“怎么了。”
“太香了,像是在燉肉。”
“是有點,舅舅都聞餓了。”
“舅舅,我們幼兒園的老師說,吃飽了還叫餓,這樣是很沒出息的,你是不是個沒出息的舅舅啊。”
“陸子宸,再貧把你那小嘴縫上。”
食材的味道相互襯托,取長補短后變幻出新的花樣,陸?zhàn)┩ぴ诳蛷d沙發(fā)坐著,有些驚訝地看了看廚房里頭的身影。
這孩子雖然看上去瘦,但拿刀的手臂上卻有漂亮的肌肉線型,隨著下刀的動作,線條有力地緊繃,年輕人的青澀與勁力和諧地流露出來。感受到遠處的目光,薛易轉(zhuǎn)過頭,一眼就瞧見了正‘偷看’自己的陸?zhàn)┩ぃ窒碌兑黄铧c沒剁了手指。
“我的乖乖啊,長的這么一副斯文樣兒還盯著別人看,讓不讓人活了。”薛大廚懷著忐忑的心,弄好了他的燒豆腐。
對于這菜,他還是很有自信的,當年秦朗就不愛吃這玩意,說什么腥氣,難聞,薛易一下刀,立馬給他饞哭了。
他把豆瓣醬放回冰箱,正要喊人來嘗嘗,突然發(fā)現(xiàn)冷藏室擺著六個新鮮的橙子,還有一個裝蜂蜜的小罐兒。
蜂蜜只剩下個底兒,用勺子恐怕挖不出來了。
薛易靈機一動,點兵點將似得,挑了兩個橙子,順便把蜂蜜罐兒也拎出來,溫水煨了下。蜂蜜立馬化了,橙子削皮,切片,撒上一層薄薄的白糖,裹進蜂蜜里頭,最后合上蓋子,把罐兒放回了冰箱。
酸甜口兒的,清涼去火,就留作驚喜吧,下次再見,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嗡的一聲,手機響了,薛易拿起來一看,是秦朗的短信。
–不回去了,同學(xué)家住
語氣不太對勁,薛易皺了皺眉,回復(fù)他。
–哪個同學(xué)。
等了半分鐘,那邊還是沒回復(fù),薛易打了過去,對面立馬接了,一個女人沙啞的煙嗓隔著金屬片傳了過來。
薛易指尖倏地冰涼,屏氣凝神地抓著手機。
“這不就是個幫手嗎,還藏著掖著干什么,叫他來救你呀,怎么著,瞪我那么狠做什么,難不成對面這個,是你的妞”
女人話音一落,緊接著是嘩啦一聲巨響,和硬物擠壓地板傳來的吱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