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人怎么都這么薄情。他不過就出去了一小下,結(jié)果人一聲不吭就走了,這一晚上又看孩子又顧大人,最后剩下什么了至少留個名字吶。
“說了多少遍,別隨地亂扔衣裳!”
秦朗撿起地上的外套,抖了一下,一張揉成團的白紙和幾張紙幣掉了出來。秦朗彎下腰,熟練地把鈔票揣進自己口袋,撿起那紙團,皺眉研究了一會兒。
“陸?zhàn)┩な钦l”
“我哪知道!”薛易心里煩躁不堪,原本乖巧無害的臉上掛了一副‘莫挨老子’的神情。
你說說,都病成那樣了,大半夜的還瞎跑什么,錢都給了,在那里乖乖睡一晚上不行嗎家那么遠(yuǎn),還帶著個孩子,大半夜的多不安全。
“那他的病歷卡為什么在你這兒。”
“老子說了不知道,你他媽的是不是找抽……”他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秦朗調(diào)頭看他。
薛易睜開眼,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大眼睛也盯住秦朗。
兩個人對望了一會兒,秦朗先慌了:“臥槽,你終于饑渴到要對我下手了嗎”
“滾一邊去。”薛易跳下床,奪過秦朗手中的白紙,端詳良久,一言不發(fā)地變成了一塊雕塑。
怕不是個傻子哦,手里捏著人家名字生悶氣。陸?zhàn)┩ぁT瓉硭羞@個。好像還——挺好聽的。
糟糕的情緒猶如波濤怒吼的海面,被溫暖的朝陽一點一點撫平了,薛易用手把紙壓平,對角折好夾進英語課本里,再將英語書小心地塞進書包。
“誰啊”
“你不認(rèn)識。”薛易說這話的時候,嘴角有個上揚的弧度。
“你他媽的驕傲什么呢。”秦朗踹了他一腳,“滾去吃飯。”
薛易拉上書包拉鏈,挪到床頭柜前坐下,好心情來的太過突然,以至于一向在夜里沒什么胃口的薛少爺大口大口吃起掛面來。
“臥槽,真有雞蛋殼,你要不會打就別打!”
“發(fā)什么瘋,你以為都像你一樣廚藝那么好,跟個家庭主婦似的。”秦朗翻了個白眼,到櫥子里把被褥抱出來鋪好,熟練地鉆了進去。可憐他一個一米八的大老爺們,有床不能睡,委委屈屈地蜷在地上。
“嘿,我睡地上吧。”薛易心情好,說話聲音也是甜的,像一只被順了毛的小奶狗,“我爸說家里破產(chǎn)了,不要我了,可能要在你這兒多蹭幾天。”
破產(chǎn)秦朗的心揪了一下,但并沒有相信薛易的鬼話。他沒有去床上,只是滿臉嫌棄道:“又跟你爸吵起來了”
“他弄了幾個國外的心理醫(yī)生,要逼我治療。”薛易吃著面,嘴里模模糊糊道。
“你好像特別討厭這種治療。”
“煩的很。”
“是不是昨天就跑出來了,我聽說你去當(dāng)什么兔女郎。”
“那他媽的是臨促!”薛易一腳踹上他的心窩,踹到秦朗抻著脖子求饒。
“今天還碰上林碣石了,就是那個第一醫(yī)院的院長,我爸把我的事告訴他了。”
“什么!”秦朗眉頭皺了起來。
他第一反應(yīng)是,他爸也太過分了,這是隱私,理應(yīng)尊重別人,況且他覺得喜歡男人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第二反應(yīng)卻是,他今天來晚不是去打工了,是去醫(yī)院了,但不是因為自己生病,是剛剛那個叫陸?zhàn)┩さ哪腥恕?
陸?zhàn)┩ぃ疵志拖駛€年輕文靜知書達(dá)理的三好青年,絕對不會是什么意外摔倒的老年人。
“太他媽的過分了。”薛易狠狠地吃了口面。
“算了,這種事和他們說不清。你趕緊吃,吃完睡覺,睡一覺就什么都忘了。”
“嗯。”薛易點點頭,“你先上去睡,我還沒洗漱。”
“你怎么這么啰嗦”
“讓你上去睡怎么啰嗦了。”
秦朗捂著自己的狗熊睡衣哼道:“你管老子在哪睡!我被窩子都捂熱乎了,休想騙老子出來!”
薛易:“……”
“你別定表哈,到上學(xué)點了司機會敲門叫我,敢提前吵醒我打死你。”
薛易:“……”
秦朗關(guān)掉了床頭燈,蓋好被子躺下,突然回憶起剛剛薛易的打扮,沒頭沒腦地來一句:“對了,怎么沒見你戴那個傻逼帽子”
“什么帽子”
“就是特別像天線寶寶那個,頂上支棱著個藍(lán)球兒。”
“啊,落別人那兒了。”薛易一個激靈。
他送人去醫(yī)院的路上,怕陸子宸著涼,就把帽子給孩子戴上了。薛易記得自己走的時候還看了一眼床來著,上頭并沒有什么東西,故而也沒想起來自己少了個帽子。
“丟了,估計找不回來了。”虹城那么大,哪能那么走運再遇見他們。薛易輕輕嘆氣。
“別找了,丑死了,跟個二傻子似的。”
薛易:“行吧。”
秦朗似乎是有點困了,聲音也變的沙啞:“別去做兔女郎了,那才能掙幾個煙錢。”
薛易:“那你養(yǎng)我。”
秦朗:“三百六十行,行行能掙錢,你就非得用美色掙嗎,就不會去當(dāng)個家教或者去教教鋼琴。話說回來,你還會彈琴不”
薛易:“廢話,當(dāng)然會。”
秦朗:“也對,維也納小金廳獨奏一等獎,差點忘了,易哥牛逼。”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求包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