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司塵失血暈厥,羅城只能掐著秒吸血。
時間一到,讓404狠狠給電了個哆嗦,才依依不舍地松開牙。
舔掉兩個牙洞里還在不斷冒出來的血,羅城比自己流血還心痛:“你這凝血功能怎么這么差”
之前也是,要不是司塵手肘上的傷遲遲沒有結(jié)痂,羅城也不至于認出來高小風是他假扮的。
司塵面色疲乏,嘴唇泛白,膚色白得近乎透明。他伸手捂住傷口,腦袋往遠離羅城的方向偏了偏。
“注射e病毒的后遺癥。”他虛弱道,閉上眼養(yǎng)神。
怪不得這貨平時都一副氣血不足的腎虛樣兒。
這實在太考驗城哥的自制力了,羅城拿紗布把他脖子裹了好幾裹,血味還是能透出來,簡直要了親命。
時間流逝,離和羅鋒約定好的時間還剩半個小時。
羅城叫醒了淺眠的司塵:“還有最后一件事——毀了這里所有的資料。”
司塵定定看他幾秒,突然笑了:“為什么”
羅城扶著辦公椅扶手,俯身挑眉:“什么為什么”
“你已經(jīng)不是人了,如今,你我才是同類。”司塵躺在椅子里,仰頭,露出一截脆弱蒼白的頸。
可他即使被圈在羅城身下,也分毫不顯勢弱。
他伸手撫上羅城的面頰,眸色越發(fā)淺淡。透明如冰晶,亦深邃如深海。
“對他們來說,我們是異類,我們永遠無法融入人群,他們會驅(qū)逐你、追殺你,他們永遠不會承認你。你沒聽過么,‘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為什么還要幫他們”
“為什么不能——只做你自己”
羅城他原本就不是人。
他俯視著眼前這個疑惑得很真誠的男人,心情十分復(fù)雜。
原來他前上司的心里,還憋著這么中二這么哲學的靈魂拷問。
這就是你叛逃的原因么,司塵
羅城沒動,也沒躲開司塵一下一下摸自己腦袋的手。
他問:“你是弗蘭肯斯坦,還是怪物”
司塵動作一頓。
他的眸色驟然加深,瞳仁幽黑無底,如同一頭潛伏在深海之下的巨獸。
羅城冷笑一聲,握住他的手,挪開:“銷毀資料,現(xiàn)在。”
司塵早早就在系統(tǒng)里植入了自毀程序,只要輸入指令,不僅這臺電腦里的核心資料會全部消失,整個實驗室的研究成果也將毀于一旦。
這些東西決不能落入羅天元手里,還是毀掉的好。
司塵這家伙,信是一點不能信的。
系統(tǒng)格式化完成之后,羅城又檢查了一遍,果然發(fā)現(xiàn)了隱藏的后門。
他回頭冷冷看了司塵一眼,作俑者表情十分坦蕩,半點沒有身為人質(zhì)的自覺,甚至還遺憾地撇了撇嘴。
讓404徹底銷毀了電腦里的所有痕跡,確認無誤后,羅城才拎起裝著血清的手提箱,半扶半抱地控制著司塵向外走去。
順手從某個研究員的桌上拿了一副偏光眼鏡,遮住顏色異常的眼睛。
實驗室晚上八點下班,現(xiàn)在這個時候,除了門外的兩名看守和監(jiān)控室里全天候待命的安保,便只剩下他們兩人。
門口的雇傭兵之一給司塵搜完身之后,笑著問:“司教授,今天這么早就下班啊”
司塵鎮(zhèn)定點頭:“嗯,給首領(lǐng)送一份樣本。”
雇傭兵笑:“您辛苦。”
兩人走出行政樓,借著夜色掩映,看起來并不顯眼。
羅城箍在他肩上的手加重幾分力氣,問:“‘給首領(lǐng)送樣本’是你們的暗號”
司塵吃痛皺眉,唇角卻愉悅地勾了勾:“是又如何那些阻擋你的人,你要殺了他們嗎”
作為一個直腦筋,羅城真的神煩和司塵這種心眼多得成精的家伙說話,冷哼一聲,拎著這王八蛋七拐八拐,到達了和羅鋒約定好的地方。
羅鋒已經(jīng)在那兒等著了。
“你來了……這是,司教授你把他抓來干啥”
羅城抓著司塵的領(lǐng)子晃了晃,言簡意賅解釋道::“e病毒是他搞出來的,進化種也是他搞出來的,芒姐在他手上,秀才是他假扮的。”
在羅鋒殺氣騰騰的怒視里,司塵淡定一頷首:“你好。”
“操!”羅鋒雙目赤紅,咬牙道,“真秀才呢”
司塵無辜地眨了眨眼,毫不猶豫就把羅城給賣了:“被羅城殺了。”
羅鋒呼吸一滯,深吸一口氣問:“秀才被……感染了”
羅城沉默點頭。
司塵顯然沒料到這個發(fā)展,眼中飛快滑過來不及掩飾的錯愕。
“王八蛋!”
羅鋒一拳就要往司塵臉上揮,羅城攔住:“現(xiàn)在不是時候,等出去了再說。”
羅鋒冷靜下來,抹了把臉道:“車我已經(jīng)找好了,走。”
羅城搖頭:“我們已經(jīng)暴露了,不能直接這么出去。”
“怎么——”羅鋒看一眼司塵,瞬間就明白了,臉色一沉,“那怎么辦”
羅城抬頭,看了眼遠處掩在夜色下,黑沉龐然的基地圍墻。
不要說人類,就連進化種,和旱魃也不是一個位面的生物。</p>
旱魃說白了就是高級僵尸,差一階就能成犼,那可是自上古以來就赫赫有名的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