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點了點頭,扭頭看了一眼溫錦溪,小聲說了一句:“真正的溫錦溪已經醒了過來。不過,她對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沒有任何記憶,我還沒和她說事情的始末。”
季庭聲看向那個站在房間里,神色局促的女孩,很明顯,和之前相比,眼前這個女孩,從里到外的氣質,都發(fā)生了顯著的變化。
這種變化,只要相互之間有些了解,就很容易便能發(fā)現。
在此之前,他們之所以沒有發(fā)現這女孩芯子里換了個人,是因為互相之間沒有任何認知基礎。
季庭聲收回視線,看向溫酒:“我可以進來嗎”
溫酒側身讓開:“可以啊。”
溫錦溪看著又莫名出現的另一個陌生男人,心里的不安更強烈了起來。
倒不是害怕這兩個人想對她做什么,而是對未知的不確定和茫然無措。
季庭聲停在溫錦溪幾步距離處,開口打破沉默:“你好,認識一下吧,我算是你的,小舅舅。”
溫錦溪看著眼前這個從形到氣質都極好的年輕男人,瞪大了眼睛:“小、小舅舅”
這、這怎么可能她完全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多了這樣一個親戚。
她媽媽確實有一個弟弟,但完全不是眼前這樣的。
雖然她見識不多,卻也能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氣度不凡,完全和她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們家,什么時候有過這樣的親戚了
別的不說,如果真的有這樣的親戚在,就她爸爸那樣貪婪又自私成性的人,一定會像只蒼蠅一樣,使勁叮著人家不放,想方設法勢必從人家身上吸點血,撈點好處。
一覺醒來,就面臨著一個又一個猝不及防的變故,溫錦溪腦子很亂,一時間理不清重點在哪里,只是下意識道:“你、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季庭聲笑著搖了搖頭:“沒有搞錯,十五年前,家姐在回家的途中遇到了地震,剛剛出世不過幾個月大的女兒在震亂中走失。他們已經做過dna比對,你確實是他們失散多年的女兒。”
溫錦溪一雙眼睛瞪得更大了:“你、你說,我是你姐姐的女兒這怎么可能如果我不是我爸媽的親生女兒,我爸爸根本不可能養(yǎng)我的。”若不是母親平時還護著她一點,恐怕很小的時候,她就被父親給丟了吧。
季庭聲道:“你養(yǎng)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你養(yǎng)母有一個和你差不多大小的女兒,在當年那場地震中去世了,她受了刺激,趁著震亂把你抱走了。”
溫錦溪唇瓣動了動,想反駁,又想到每次父親喝醉酒打她和母親的時候,母親總是抱著她對她對不起的模樣,又說不出來反駁的話。
她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抽了抽鼻子,低頭小聲問了一句:“你們是怎么找到我的”
季庭聲道:“這些年,你媽媽還有你爸爸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你,因為一次意外,發(fā)現了你的存在,后來經過dna比對,確認你是他們失散多年的女兒,就把接回了家。”
溫錦溪努力回憶了一下,對此還是完全沒有任何印象,她有些慌亂,抬頭眼圈紅紅的,有些無措:“我、我好像失憶了,完全記不得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溫酒看了看季庭聲,又看向溫錦溪:“你不記得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并不是失憶了,而是你的身體被另外一個人穿了。”
“穿、穿了”溫錦溪雖然很少看小說,但是也知道穿了、穿越之類的詞兒是什么意思,一時間說話都磕絆了幾分,這、這怎么可能穿越那種事情,怎么可能會真的發(fā)生
溫酒把方才打稿的腹稿說出來:“從調查資料上看,這段時間的你和以前的你相比變化比較大,而且字跡也發(fā)生了變化。一開始,我們以為你是被別人掉包了,暗中又做了一次dna檢測,并沒有發(fā)現異常。穿到你身體里的那個人,有說夢話的習慣,有一次無意間說出來的,我們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不過,你也知道,這種事情太過離奇,所以我和你小舅舅就沒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父母,而是暗中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喚醒你,把占據了你身體的那個人驅趕走,沒想到最后真的喚醒了你。”
說到這里,溫酒笑了笑,伸出手:“歡迎你回來,溫錦溪。”
溫錦溪完全不知道這中間竟然還有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怪不得她有一種自己睡了很久沉沉的感覺。
她看著向她伸過來的那只手,心里涌上一種酸酸澀澀的暖流,片刻后,她呼吸一口氣,也緩緩伸出自己的手,輕輕握上去:“謝謝。”
溫酒想到這段時間那位穿越女令人窒息的一些操作,想了想,還是道:“她是她,你是你,你沒有義務為她的一些行為埋單,希望你可以按照自己的節(jié)奏生活。”
溫錦溪露出醒來后的第一個笑容,緩緩點了點頭。
季庭聲看了看兩個小姑娘,也笑了笑,道:“晚飯已經做好了,下去吃飯吧。”
溫錦溪原本以為自己一時間經歷了這么多事情,會沒有什么胃口,但等她放下筷子的時候,卻發(fā)現自己有點吃撐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了下自己的肚子,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那個叫溫酒的女孩吃飯很香,然后,不知不覺間,自己也跟著多吃了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