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唱組的練習,沒有什么體力的部分,主要就是分一下歌詞和找音準。
隊友都是比較清醒看得開的性子,比起誰是c位他們更重視舞臺作品的完成度,因此大家提議每個人唱一段副歌,投票決定,因為《不為誰而作的歌》c位的部分是最難唱的。
這首歌本來音域就很高,旋律中又炫技一般地加了非常多的變音,最難的還是如何在不間斷的開口音中換氣。好在他們是一個隊伍在唱,難度比起原唱還是降低了很多。但對于c位而言,最難的副歌部分幾乎都是c位一個人在開口,唱得不好,一首歌都會毀掉。
首先大家都各自準備10分鐘,副歌一共八句,短短20秒。看上去簡單,但是輕易開口唱的話非常容易破音。
10分鐘后鬧鐘響起。第一個是冉前,他深吸一口氣,“夢為努力澆了水……”一口氣唱完,乍聽起來很順利,但是中間有一句氣沒換好,很明顯就聽出來了。
第二個是祁弘毅,他換氣勉強成功,但是拍子快了,為了趕氣趕緊唱完結(jié)果快了一點點,還是有瑕疵。
接下來的是牧陽澤,他看著歌詞,暗自吐出一口氣,緩緩開口,氣息綿長,音準在線,態(tài)度從容,感覺不到一點緊張。表現(xiàn)完全可以打非常高的分數(shù)了,不虧是經(jīng)驗豐富的“老”選手。
最后一個是李益,他仔細看著歌詞,鎮(zhèn)定地開口:“……一定有個人他躲過,避過,閃過,瞞過,他是誰。”李益的嗓音是非常清亮的少年音色,他唱的時候并沒有用什么學到的技巧,全憑天賦在唱歌,反而有一種未經(jīng)雕琢的璞玉般的質(zhì)感。音準、拍子都沒有任何問題,感官上更是超過了所有隊友。
木一閔,c位當選。
下午,他們?nèi)ヂ晿防蠋煹恼n上展示了一下初次練習的成果,讓老師幫忙把關(guān)一下還有沒有什么問題。
聲音老師聽完演唱以后,首先是很滿意地笑了一下:“你們這組的完成度已經(jīng)很高了,才一個上午這種程度已經(jīng)問題不大了。”夸完了才接著說:“就是有幾個問題,可以改一下……”
老師針對每個人的演唱提了不同的問題和改進方法,整體的話,還是要求要多練默契度才能提上來,和音才能更美。還傳授了一些使用的小技巧,唱慢歌時如何在換氣時藏住換氣的喘息聲,對著話筒不同的距離和角度有不同的效果。
這些都是要摸索很久才能發(fā)現(xiàn)的訣竅,李益非常珍惜地學著,因為就算是星焰這樣的大公司,里面的專業(yè)老師也沒有教過這個。節(jié)目組請到的老師,真是臥虎藏龍。
上完課以后,他們又一起練了兩個小時,主要是在和聲的時候,怎么樣配合出最好的感覺還是要靠長久的練習。
不過他們?yōu)榱吮Wo嗓子,也不能長時間的用嗓,因此八點多的時候,就解散了,回去琢磨自己的部分,盡量讓嗓子得到休息。
回去的路上,李益路過了很多練習室。
有的是rap組的成員,正在抓耳撓腮地趴在地上寫歌詞,時不時還要點頭數(shù)著拍子看看是不是押韻的。
有的舞蹈組剛剛摳完舞蹈,正在一個一個動作地練習,專注地盯著鏡子,汗如雨下,目光沒有卻絲毫地外移。
已經(jīng)是晚上了,月光灑在宿舍的樓頂,熠熠生輝。
練習室的燈光一直亮著,那是汗水和努力的少年閃耀著的光芒。
第二天早上李益起床的時候,再次看到了室友難看的臉龐。他昨天早早睡下了,不知道舍友是幾點回來的,看到他們難看的臉色,問道:“你們臉色好難看,沒事吧。”
“我好累,好想睡覺,我昨晚做夢都在跳《uptownfunk》”黃登澄一如既往地躺在床上根本起不來,崩潰道。他們組選的歌節(jié)奏輕快,非常出名,編舞據(jù)說非常難而且快。他這兩天都沒有睡滿十個小時,黑眼圈都出來了。
尹佩默默不說話,渾身散發(fā)著低氣壓。他們組他要一帶三,三個新人連拍子都找不準,各種基礎(chǔ)都要重頭教,他頭都大了,不敢想寫詞的時候怎么辦。
柏安鎮(zhèn)皺著眉頭,他的改編不太順利,而且聲樂老師對他改曲子這件事并沒有太贊同,讓他覺得有點挫敗感,只能寄希望于成品出來以后讓老師改看法了。
看著眾人,李益不由覺得大家都好辛苦,還好他們組挺順利的。
想是這么想的,誰知道接著他們組也出了事。
“牧陽澤的嗓子出問題了。”節(jié)目組的工作人員對他們說。
昨天他們停止練習的比較早,因為選的歌曲實在太費嗓子,所以盡量在表演前不過多使用。他們一起練的時候都比較適可而止,練幾次休息一段時間,而且一直在喝淡鹽水。
牧陽澤因為上次排名比較高,為了不掉下去,一直在拼命練習。昨晚他們走了以后,他還一直在練,高強度、快節(jié)奏的高音一直沒停過。早上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了。一大早被節(jié)目組送進了醫(yī)院。
李益他們?nèi)齻€人在練習室里互相看著,沉默不語。越重視才越拼命,拼了命反而沒辦法上臺。他們知道牧陽澤對舞臺有多渴望。
李益說:“我們?nèi)タ纯此伞!?
醫(yī)院里,牧陽澤剛剛接受完醫(yī)生的檢查。他依舊沒辦法發(fā)出聲音,醫(yī)生也叮囑他不要說話。他乖乖點頭,在紙上寫到:“我什么時候可以恢復”
醫(yī)生推了推眼鏡,說道:“短時間肯定是不行的,你這個首先是病毒引起的感冒加上勞累和過度用嗓。養(yǎng)的話最起碼還要三天。這三天你什么都不要說,三天以后,你還不能再過度用嗓,要休息個把月才能完全沒有問題。”
一盆冷水澆下,練習時間也就還有兩三天,馬上就要比賽了。如果現(xiàn)在不能用嗓,他等于前功盡棄,誰知道下一個機會在哪。牧陽澤握緊手中的筆,寫道:“三天后,我必須要唱歌。醫(yī)生,請你幫我!”
醫(yī)生已經(jīng)看過無數(shù)這一行的人,為了各式各樣的理由,不顧安危提出這種請求。他鎮(zhèn)定地問道:“勉強自己唱出來,聲帶受到的損傷是不可逆的,你確定么”
“確定。”寫下字的時候,牧陽澤并沒有一點猶豫。自己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失去的了,以后的損傷還在遙遠的未來,眼前的機會才是真實可見的。
李益他們到醫(yī)院的時候,牧陽澤剛剛看完醫(yī)生,正在掛水。看到隊友的到來,只能微笑。
陪同他看醫(yī)生的節(jié)目組人員把情況都說了一遍,也說了表演當天牧陽澤會給嗓子打一針,表演不會有任何問題,讓他們安心。</p>
幾人嘆息,給嗓子打封閉會有多大的損傷他們會不知道么沒辦法,那是最重要的舞臺啊。誰也沒說話,只是默默走到牧陽澤身邊,握住他的肩膀:“我們一定能表現(xiàn)出最好的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