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言重獲新生, 讓謝青開心了好幾天, 在家里發(fā)呆都會偶爾笑兩聲。
陸誠心里醋意橫生, 但也同樣高興。
網(wǎng)絡(luò)文學(xué)發(fā)展這么多年,圈子已經(jīng)變得很復(fù)雜,日后只會變得更復(fù)雜。很多平臺和作者慢慢失去初心, 開始唯利是圖, 開始跌破底線。代筆、借梗、抄襲頻發(fā), 令人憤怒又無力。
肆言這樣的存在, 能讓人心情好一點, 至少能讓陸誠謝青這樣的從業(yè)者心情好一點。
文海無涯, 情懷是舟。
誠然只有情懷未必能讓這個圈子良性發(fā)展, 但如果情懷燃盡,走向末路就是必然。
倘若連作者都對筆下文字失去了愛和激情, 讀者又怎么會愛呢?
謝青也真的“湊整”了一百萬交給肆言, 讓他代為捐給相關(guān)的慈善項目, 肆言想了想, 自己也加了一百萬一起捐。
魏萍聽說后提起要用官博宣傳一下的事, 陸誠就問謝青有沒有相關(guān)的證明。這天謝青逛街去了, 沒在公司,便讓他自己開她辦公室的電腦看。
“就在桌面上, 有個‘捐款證明’,是個電子證書。”她說。
陸誠依言找到, 發(fā)到自己的郵箱。關(guān)掉網(wǎng)頁, 偶然注意到桌面上還有個文件:情書.docx。
咦。
他愣了三秒。
情書, 肯定是給他的。
肯定是給他的……吧?
應(yīng)該是吧!
他的心跳快了起來。
別過頭定了會兒神,目光又猶如被什么力量牽扯,一分分挪回圖標(biāo)的位置上。
看一眼?
不太好。
肯定是給他的,看一眼也沒什么吧。
道德感和好奇心在陸誠心里扭打廝殺。
他還從沒見過她寫情書呢。
她的文字精致精妙,他真的很想看看寫成情書是什么樣子。
“就看一眼。”心底的聲音說。
“她那么容易害羞,寫完不給你看怎么辦。”聲音很具誘惑力。
陸誠在電腦前坐立不安,半晌,跟自己說:“就看三秒。”
三秒,也就夠大致掃一眼,然后立刻關(guān)掉。
搓搓手,他伸手把住鼠標(biāo)。
光標(biāo)挪到圖標(biāo)上,深呼吸,雙擊。
Word文檔彈開,文字彈到眼前。然而他都沒有往下拉,就把它給關(guān)了。
他看清了標(biāo)題的那行大字:
“情書”公益基金策劃案。
半分鐘后,陸誠垂頭喪氣地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不是給他的情書,不是。
一個公益基金為什么要起這么個名字QAQ。
.
購物中心里,謝青買完東西,找了個咖啡廳,坐到不打擾人的角落,挨個給朋友打電話。
“喂,小盈?我下下周六有個公益基金的發(fā)布會,想在發(fā)布會前晚聚個會,你有空來么?”
“喂,子楠,下下周六你有空么?”
“喂,宋哥,下下周六……”
“喂,肆大……好吧好吧,執(zhí)大執(zhí)大,我這不是順口了嘛!那個下下周六你有時間嗎?”
“喂,流錦,你看下下周六……”
“公益基金的發(fā)布會聚餐?”比較了解她的流錦感到疑惑,“影視翻拍你都沒找我們聚餐。”
謝青:“……”
流錦接著問:“是不是還有什么別的驚喜?”
謝青遲疑了一下,沒有否認(rèn),但也沒有說:“不告訴你!你來就行了,我把地址發(fā)你!”
流錦無奈:“行吧行吧。”
掛掉電話,謝青暗自咂咂嘴。
是的,她有點著急了。她急著想要一個家庭,一個自己夢想中的那種家庭。
當(dāng)天晚上,她把這件事告訴了陸誠。
“聚餐?”陸誠淺怔,隨口問,“都有誰?”
謝青若無其事地數(shù)給他:“鄒小盈、沐子楠、宋墨、肆言、流錦,我還打算請魏總和宋姐,你有什么很好的朋友也可以一起叫來啊。”
換言之,都是關(guān)系很近的朋友。
陸誠想了想:“行,那我叫兩個哥們,再叫聲楚誦。”
“好。”謝青點點頭,大致數(shù)了一下人數(shù),打電話給餐廳訂桌。
之后這兩個星期,陸誠好像有什么總要往外跑的事在忙,基本天天都是一大早和謝青一起去公司,中午吃完飯就離開,晚上再回來一趟,和她一起回家。
謝青問他在忙什么,他說最近有很大的版權(quán)項目在談,她就沒有再多追問,因為她也很忙。
自己做了才知道,原來基金項目的程序如此繁瑣。
在大部分事項都有張覓雅的朋友在為她把關(guān)的前提下,她依舊忙到頭疼。
兩個星期后的星期六,大家都按時到了餐廳,但是陸誠沒來。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謝青在意的事情,陸誠缺席,讓氛圍變得有點尷尬。
于是不僅謝青在十分鐘一個電話地催,身為陸誠秘書的吳敏也在不停地打電話。最初幾個陸誠接了,后面就索性不再接通。
謝青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緩了一緩,跟大家舉杯:“算啦算啦,不等他啦,我們先慶祝!”
碰杯,吃飯,每個人都在向謝青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