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誦的話, 讓謝青一時猶豫要不要直接去找陸誠。
因?yàn)樵谛那椴缓玫膯栴}上,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有的人喜歡跟別人傾訴, 有的人只想自己靜靜。
保險起見,她打算打個車先去公司,和魏萍吳敏商量一下怎樣更合適。
但剛走出樓門, 她就被人攔住。
幾個人都是記者的樣子, 拿著錄音筆,后面還有人扛著攝像機(jī)。
謝青掃了眼他們t恤上的logo, 不是正經(jīng)電視臺的記者, 應(yīng)該是自媒體之類的小編。
幾個人追著謝青問:“籬大, 請問陸總家里的事情,您怎么看?”
“籬大,陸總現(xiàn)在在家嗎?”
謝青一路避著他們往小區(qū)外走, 避不過了, 腳下才停了下:“你們這樣采訪, 合法么?”
大概是沒料到她會開口就說這個, 幾人稍微滯了一下。
謝青冷言冷語:“今天這樣的接觸如果在網(wǎng)上出現(xiàn)半個字,我砸鍋賣鐵也要告死你們, 不信你們試試看。”
說完,她不等他們反應(yīng),大步流星地出了小區(qū)。
幾個小編在短暫的怔忪后哆嗦了一下。
一個人說“我砸鍋賣鐵也要告死你們”, 不一定可怕, 但如果她是在賬上有幾千萬的前提下說出的這句話, 就很可怕了。
幾位原本算競爭對手的小編突然有了種惺惺相惜的凄慘感, 相互看一眼,默不作聲地散了。
小區(qū)外,謝青坐上專車,頭也不抬地問司機(jī):“我改一下目的地行么?去順義。”
司機(jī)想想:“行,您改吧。”
謝青便去微信里復(fù)制了楚誦發(fā)過來的別墅區(qū)地址,輸進(jìn)叫車軟件里。
昨天節(jié)目剛上,今天就有人來堵門,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陸誠的那幾位叔伯知道他的住處,透給了自媒體。
那媒體很有可能也知道了陸誠在順義的地址。
所以她還是直接過去吧,假如他們找到那邊,她至少還能幫陸誠一起應(yīng)付。
一個小時后,謝青進(jìn)入小區(qū),找到了陸誠家的院門。
考慮了一下,她先發(fā)了條微信,把楚誦叫了出來。
楚誦看見她時有點(diǎn)緊張:“籬、籬大好……”
“……別客氣。”謝青笑笑,問,“你哥怎么樣?”
楚誦說:“我剛才偷偷拿鑰匙擰開門看了一眼,在睡覺。”
謝青又問:“有人來你家找麻煩嗎?”
楚誦:“啊?”
“媒體什么的,有沒有來堵門的?”
“沒有。”他搖搖頭,“這小區(qū)門禁還挺嚴(yán)的,他們應(yīng)該進(jìn)不來。”
陸誠在國貿(mào)住的那個小區(qū),門禁也挺嚴(yán)的。
謝青沒多說,抿抿唇:“我去看看你哥。”
楚誦忙請她進(jìn)去,謝青彎腰拎放在腳邊的東西,他才注意到她還買了東西來。
這是她在附近的購物中心買的,一套女士護(hù)膚品、一盒男士香水,另外還有一個水果禮盒。
陸誠的狀況令她焦急,但想到要見到他的家人,她還是相當(dāng)緊張。
不買點(diǎn)見面禮,她可能會更緊張。
走到別墅門口,楚文婷就透過客廳的落地窗看到了他們,迎出來:“楚誦,這位是……”接著自己認(rèn)出來,“啊,那個……玉籬是嗎?”
“阿姨好。”謝青頷首微笑,正好把禮物送過去,“我真名叫謝青,來看看陸誠,這個是給您和叔叔買的。”
“太客氣了。”楚文婷不太好意思,但從笑容 看還是很滿意的。
禮物放到屋里,她跟謝青說:“你坐,我去叫陸誠。楚誦,你去沏茶去。”
楚誦在旁邊咕噥:“您叫得下來嘛您……”
楚文婷剛一瞪眼,楚誦跟謝青說:“你等等,我去給你拿我哥那屋的鑰匙!”說完就敏捷地竄走了。
楚文婷沒好攔,一陣眼暈。緩一緩,又跟謝青說:“那個,昨天吧……陸誠心情不太好,喝了不少酒……”
“我知道。”謝青很平靜,“楚誦跟我說了。阿姨您別擔(dān)心,我就是想跟他聊聊,又不跟他打架。”
楚文婷:“……”
這話說的。
你當(dāng)然不會跟他打架,看你的身板也打不過。
但我怕你們倆分啊。
楚文婷很想說這句話。謝青要是在這時候提分手,陸誠肯定受不了。
可作為長輩,她沒法說。
兩分鐘不到,楚誦就把鑰匙拿了過來,塞給謝青,跟謝青說是三樓右邊的房間。
謝青跟楚文婷稍作寒暄,便上樓去了。楚文婷微笑著目送她離開,等到看不見了,一巴掌拍在楚誦背上。
“嘶——媽!!!”楚誦揉揉后背,“您打我干嘛!”
“你可真會干事兒你。”
“您別瞎操心!”楚誦嘖嘴,“她不會這會兒提分手的,這小姐姐人可好了。”
“咔嗒”,謝青擰開們一推,撲面的酒氣令她下意識屏息。
進(jìn)屋,她將門反手關(guān)上,安安靜靜地駐足張望。
厚厚的窗簾嚴(yán)絲合縫地遮著窗戶,屋里一點(diǎn)光線都沒有,只能大致判斷出房間很大。
眼睛過了很久才緩過來,她隱約看到床的輪廓,看到床上亂糟糟的被子。
視線下移,床邊的酒瓶進(jìn)入視線。
謝青輕輕吸氣,蹲身打開手機(jī)上的手電筒,仔細(xì)看了眼那些酒瓶。
還好,酒瓶的數(shù)量很多,而且看起來都度數(shù)不低,但喝完的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