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秋之后,天氣到底還是一日一日地冷了。太陽照在身上不再覺得曬,反而覺得暖洋洋的非常舒服。越維新有些困了。昨天起得太早,早上和傍晚又被喻柏凱拉著鍛煉去了,他的體力就有些跟不上。他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身體自動朝喻臨靠了過去,含糊地說“我想瞇一會兒。你們繼續(xù)說吧,不用管我。”就說了這么幾個字的功夫,他又打了一個哈欠。
喻臨幫著越維新把腦袋往自己肩膀上靠,小聲說“那你快睡,快點睡。”
越維新乖乖地閉上了眼睛,大家的說話聲一下子就放輕了。本來是在討論貓咖的,說著說著又換了話題。熊文彬抱怨現(xiàn)在那位班主任管得太嚴,每次開班會時都要訓上半節(jié)課,他很懷念以前在六班的日子。管明哲說,他最近兼職時遇到的那個需要補習的初中生,其實基礎挺扎實的,就是父母要求太高了,導致這孩子考試時緊張,他才會一次比一次考得差。
管明哲說“我覺得,與其找我給他當家教,不如給孩子請個心理醫(yī)生,那還更管用一些。但我又沒法和那對夫妻說,他們很固執(zhí)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咒他們孩子神經(jīng)病呢”
“你趕緊把這份家教工作辭了吧,免得他們到時候還要怪你沒用。”喻臨說。
“嗯,這個月干完就不干了。”管明哲說。
喻臨又給管明哲出主意說“我們的副班主任不就是心理老師嗎你可以找他咨詢下,看看這種情況應該怎么給那個學生排解。反正咱們盡力就是了,他成績上不去也不怪你。”
管明哲點點頭“那我有空就去找一下心理老師。”
說著話的功夫,越維新已經(jīng)進入了淺眠的狀態(tài)中。他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只鳥,明明耳朵里還能隱隱聽到喻臨他們的說話聲,意識卻越飛越高,一路飛到了半空中。他把白云當作了搖椅,晃晃悠悠,又晃晃悠悠。然后,他好像看到了宋老師,他正在接學生家長的電話。
“好的,我知道了,馬上給宋熙熙和宋融融批假條。”宋老師表情沉重地安慰著對方,“發(fā)生這種事情,我們都是不想的。宋先生吉人自有天相,您自己也千萬保重身體”
越維新猛然驚醒。一瞬間,無數(shù)的星光落在他的眼睛里,那雙眼睛漂亮得不似真人。
“我看到了”越維新嘟囔著,“我知道她們請假的原因了,是宋先生出事了。”他的雙手在兜里摸來摸去,似乎在找手機。大家都很詫異地看著他。但越維新一時間顧不上解釋了。
在喻臨他們看來,越維新這樣子很像是從噩夢中驚醒。
有那么一瞬間,喻臨非常懵逼。誰能告訴他該怎么安慰做了噩夢的人呢是抱著他親親他的額頭,然后拍拍他的后背,喊他寶寶,對他說不要害怕嗎喻臨的臉忽然就轉紅了。
越維新終于摸到了手機,他起身快走兩步,走到旁邊那棵樹下,給喻柏凱打電話,電話一接通就說“喻叔,我知道班長和學委請假的原因了。她們爸爸出事了,就今天傍晚,因某種原因受了重傷,然后她們媽媽會給她們請假,想帶孩子第一時間趕到丈夫身邊去。”
“宋先生好像是在維德斯萊出差他目前待在維德斯萊的首都”喻柏凱說。這些都是越維新做了第三次預言后,特安辦收集好的資料。維德斯萊國的時間比中國快了兩個小時。
“現(xiàn)在還來得及嗎我們這邊已經(jīng)是中午十二點半了,他們那邊現(xiàn)在是下午兩點半。如果出事時的傍晚是指他們那邊的時間,用五點來算,那距離他出事就只有兩個半小時了。”
“來得及。”喻柏凱說,“我這就派人趕往宋先生身邊。”
“真的”
“也是巧了,我們正好有一支小隊在維德斯萊出任務。”喻柏凱說。要是緊急從國內(nèi)調(diào)人過去,那或許有些麻煩。但也是宋先生的運氣,此時特安辦正好有一支小隊在那邊活動,而且中國政府和維德斯萊當?shù)卣年P系向來不錯,他們完全可以找當?shù)卣浜舷鹿ぷ鳌?
喻柏凱能立刻同意去保護宋先生,一來宋先生是中國公民,在明知道他會出事的情況下,他們肯定不能拋下本國公民。二來是要驗證越維新的預言能力,這事的優(yōu)先級別很高。
越維新松了一口氣,他就知道,遇到困難找國家,準是沒錯的。
喻柏凱掛了電話后立刻聯(lián)絡了柳副隊“讓阿鷹他們立刻趕往宋先生身邊。”
“沒有問題”柳副隊說。他此時正坐在位于特安辦地下的個人辦公室里。他的眼前同時開著好幾個屏幕,其中一個屏幕上赫然是“我的朋友是穿越的”這個微博的大數(shù)據(jù)分析圖。
一個小小的微博,竟然引出了無數(shù)復雜的公式。
“我的猜想好像得到驗證了。”柳副隊小聲地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