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咽了咽口水,哪怕是隔著大鐵門,他也能感覺到里面那個男人身上的壓迫感。
偏生胡奶奶沒有得到爸爸的同意,拉了拉爸爸的手,認(rèn)真的說道:“爸爸,爸爸,我們買一點聰明藥呀,以前我還在他這里買了好多小螺號藥。”
金燊轉(zhuǎn)過頭,柔聲問女兒:“什么是小螺號藥?”
“就是……”胡奶奶笑瞇了眼,想了想,說道:“爸爸,你記得那個歌嗎?”
“小螺號滴滴地吹~爸爸聽了快快回……”
“吃了這個小螺號,爸爸就回來了。”胡奶奶認(rèn)真地給爸爸解釋。
金燊面上依舊是寵溺,甚至還溫柔的摸了摸自己的女兒的頭,只是那手有點抖,之前金燊查看自己女兒的經(jīng)歷,自然也是沒有這些的。
而他現(xiàn)在看到了一些年輕人一次又一次地哄騙自己的女兒買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在后面笑話她——
“別說,這老太太還挺有錢的,希望她一直這樣瘋下去,多來幾年,我首付的錢說不一定都有了。”
金燊低垂眼瞼,柔聲對女兒說道:“以后爸爸不到處亂跑了。”
年輕人看著這一幕,他心里暗道不好,當(dāng)然,他不覺得這個城堡的主人是老太太的父親,但是他覺得這個城堡主人肯定是老太太的親戚!而且肯定還是關(guān)系很近的親戚,要不然怎么可能會對一個老年癡呆的老人這么好?
他也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之前那些買了他的藥的老人的家人讓他退錢沒有一個成功過,而現(xiàn)在他咬了咬牙,趕緊說道:“不好意思,我把錢都還給你!”
金燊聽到這話,抬起頭,隨手捂住了自己女兒的耳朵,然后沖著這個年輕人露出了一個笑容,他明明是笑著的,笑意半點都沒有到眼里,眼里寒如冰霜,而他的聲音變得空靈起來:“你叫陳東,錢不用還給我,畢竟你接下來需要這些錢做醫(yī)藥費,我女兒不接受道歉,不接受還錢,至于其他人,那是她們的選擇。”
金燊說完了以后,放開了手,對自己女兒說道:“他要去醫(yī)院賣聰明藥了,我們回去吧,一會兒爸爸給你做蝦蝦好不好?”
胡奶奶原本還想買聰明藥,但是聽到蝦蝦,立馬就忘了聰明藥了,開心地說道:“爸爸,爸爸,我喜歡吃蝦蝦。”
賣保健品的年輕人就看著他走了,他愣住了,完全沒想到自己就這樣逃過了一劫?要是所有有錢人都這樣只會放狠話,那該多好!
他也不是第一次聽別人咒罵他掙的錢去買藥吃,他還聽過別人詛咒他掙的錢去買棺材呢。這點程度真不算什么。
年輕人嗤笑了一聲,有點遺憾,錯過了一個掙錢的機(jī)會,出小區(qū)門,有十幾步臺階,年輕人剛抬腳,就感覺到仿佛有什么東西推了自己一把,緊接著就失去了重心向下倒去……
另一邊,金燊給女兒做了蝦,但是也沒敢讓她吃太多。
晚上把女兒哄睡了以后,金燊并沒有回地下室,他從城堡里走了出來,他有一個雞肋的能力,查看時空痕跡。
每一個地方都有自己記憶,它們雖然不是人類,但是作為神,能夠短暫地看到它們“記錄”下來的過去。
金燊走在了被雪覆蓋的小區(qū)里,走到了女兒小時候讀過幼兒園,輕輕揮了揮手,原本空無一人的幼兒園門口一瞬間排滿了家長,人聲鼎沸。
當(dāng)然只有金燊能夠看到這一幕。
而金燊的目光看著最邊上,那里坐著一個老太太,她背著一個舊舊的書包,伸長了脖子朝著那排隊的家長隊伍張望,嘴里小聲說道——
“爸爸怎么還不來呀。”
一瞬間,金燊仿佛被什么東西擊中了一樣,他邁開了腳步,艱難地走到了女兒身邊的臺階上。
旁邊偶爾參雜著一兩句話——
“那個老太太真可憐。”
“唉,她年紀(jì)那么大了,她父親肯定早就去世了,等一輩子都等不到了。”
而他女兒凍得搓了搓手,就坐在這里,仰著臉,認(rèn)真地等著,等他來接她。
金燊伸出手,輕聲說道:“爸爸來接你了。”
他想要抱抱自己的女兒,抱抱她每一個等待爸爸接她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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