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心嚇了一大跳, 面色頓時一僵。
糟糕,盜文狗來偷東西了。
拖出去亂棍打死再五馬分尸
兩只油乎乎的手緊捏著褲腳,本來干凈的褲腳被捏的皺了吧唧、油滋啦哇。
她先前還一副信誓旦旦不怕死的模樣, 卻在對上厲言紳幽深的瞳眸時,整個人都嫣了。
看著掉落在地的羊肉串, 她眼里閃過一絲心疼。
可惜了, 她才吃了一塊。
厲言紳單手插在褲袋里,低頭看了眼胸口的油漬,眉心微蹙。
他抬腳走到阮心面前, 看著她雙眼慌亂地左右瞟動,長指捏起她的下巴, 還未抬手,她立刻如受驚的小兔子般,嚇得縮了縮脖子。
“別動。”他語調(diào)微沉。
阮心立刻繃直了脊背, 捏著褲腳的手越收越緊。
長指再度捏住她的下巴, 抬起來, 他扯過餐桌上的紙巾, 低了頭, 幫她擦拭嘴角的油漬,低沉的嗓音染了一絲無奈“怎么吃的滿嘴都是”
肉嘟嘟的嘴唇被辣的有些紅腫, 殷紅殷紅的,在燈光下顯得更加誘人。
厲言紳眸色微沉, 手上的動作卻有條不紊的進行。
阮心斂眸不敢看他, 視線落到他白睡衣中間那抹顯眼的那抹橘紅色上, 整個人僵硬的像根木頭。
他認真幫她擦拭嘴角,指尖時而輕劃過她的唇,緩聲繼續(xù)說“白天跟我賭氣不吃飯,現(xiàn)在知道餓了”
真是只犟脾氣的小饞貓。
她眼珠微轉(zhuǎn),視線撇向一邊,好半天才小聲開口“我沒吃多少”
厲言紳視線越過她耳鬢,將目光投向她身后的餐桌上。
望著桌上一堆已經(jīng)快要見底的塑料盒,黑眸又沉一度。
他將視線落回阮心臉上,看著她恢復白凈的小臉,指腹輕輕摩挲了下她的臉頰,這才放開她。
他直了身,轉(zhuǎn)身走到餐桌旁,將桌上的塑料盒拿了起來。
“唉,你別丟,我還沒吃”
她“完”字還沒說出口,厲言紳已經(jīng)將那堆塑料盒毫不留情的丟進了腳邊的垃圾桶。
阮心氣得直哼哼,身體也不停的擺動,像是在耍賴。
她都還沒吃完,他怎么就全扔了
多浪費呀。
她紅唇嘟得老高,哼哼唧唧的向他抗議。
“我都還沒吃飽呢”
厲言紳抽了張濕紙巾,高頎的身軀倚在餐桌旁,慢悠悠地擦手,然后將紙巾一并丟到垃圾桶里。
他兩手抱臂交叉,結(jié)實的小臂肌肉線條流暢,性感又不失力度。
如墨的雙眸睨著阮心,臉上是一貫冷靜的表情。
半晌,薄唇輕啟“說吧,你想干嘛”
又是絕食,又是吃垃圾食品,看來他是真慣著她了。
阮心別過臉,沒好氣的說了句“不想干嘛。”
她就想吃點東西不行嗎
又不是花他的錢,他管那么多干嘛
聽著她微沖的語氣,厲言紳沉沉嘆了口氣,雙手一拍桌,然后站直了身體。
他忍著脾氣好聲好氣跟她說話她不聽,非要跟他反著來是吧
“行,”他沉了嗓音“那你繼續(xù)吧,你想做什么我不會再干涉。”
說完,他冷冷掃了阮心一眼,然后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餐廳。
望著厲言紳離開的背影,阮心泄憤地狠狠捶了下大腿。
好啊,那你走啊
以后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了
她亦然決絕的轉(zhuǎn)身,雙腳重重地踩在地上,發(fā)出啪嗒啪嗒的響聲。
她邊哭邊擦眼淚,肩膀止不住抽搐。
嗚嗚嗚
她明天就搬走,再也不要跟他在一起了。
阮心是哭著入睡的,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一照鏡子,臉果然腫的不成樣子。
阮心坐在梳妝臺前,拉開抽屜,低頭看著滿目琳瑯的化妝品,卻一點打扮的心情都沒有。
她昨晚的氣是消了一些,可是一想起他冷冰冰的話,她就難受,心里堵得慌。
要不是今晚劇組有個重要飯局,經(jīng)紀人一再叮囑她好好打扮,她連臥室門都不想出。
她只在臉上抹了層粉底,又簡單勾了眼線,連睫毛也沒刷,隨意抓了條裙子就出了門。
保姆車已等候在別墅門口。
阮心上了車,洛琴和文婷一見到她浮泡臉腫的樣子,同時訝異出聲。
“阮阮,你臉怎么了”
阮心摸了摸臉,垂下眼瞼,臉上掠過不自然的神色,支支吾吾地回道“沒,沒怎么。”
她怕洛琴和文婷看出她的異樣,索性拿出手機假裝低頭刷微博。
洛琴繼續(xù)說“阮阮,你這樣不行啊,今晚的飯局跟平時可不一樣,咱們新電影的投資人要來,聽說背景特別厲害,咱們得抓住機會好好展現(xiàn)一下,說不定下部戲還會給你資源。”
阮心默默聽著洛琴的話,心里越發(fā)煩惱。
其實她很想逃掉這頓飯局,因為今晚全劇組的人都要去,她實在不想見到蘇清淺。
“你看你臉這么腫的,要不我聯(lián)系一下小非,讓她直接過來給你補補妝。”
洛琴口中的小非是阮心的化妝師,跟很多大牌明星合作過,化妝技術(shù)相當不錯,公司是花了高價聘請她來給阮心當化妝師的。
“算了,琴姐,咱們還是別麻煩小非姐了,”阮心見天色已晚,小非家離這兒起碼有十多公里,要是現(xiàn)在趕過來,實在很麻煩。
她低頭從包里拿出化妝包,“琴姐,你看我?guī)Я藮|西的,我自己再補補吧。”
她說著便動起手來。
“好吧。”洛琴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孩子,總是怕麻煩別人。
這么樸實良善的性格,在娛樂圈肯定會吃虧的。
等阮心終于補好妝后,車子已經(jīng)停在了某家高檔酒店門口。
雖然她已經(jīng)極力在臉上撲各種化妝品,但還是能看得出來,她臉是腫的。
三人一并走進酒店,平時熱鬧的大廳今天幾乎不見人影。
阮心聽洛琴說,酒店今晚被包了場,為的就是迎接那位神秘的投資人。
由此可見,這位投資人的背景確實不一般。
阮心懷著好奇和忐忑的心情來到三樓的宴會廳,還未走進門便聽到里面?zhèn)鱽硪坏缆曇簦嚨仡D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