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才剛落下,北城一家高級會所的露天停車場已然停了數(shù)十輛奢華的超跑,煞是惹眼。
會所今晚被包場了,來的都是北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排場自然搞得很大。
總統(tǒng)包房內(nèi),年輕靚麗的姑娘們圍著男人們挨個敬酒,嬉笑的打鬧和露骨的葷話混成一片。
“哥們,你行啊,文媛媛那妞都被你搞了怎么樣,舒服不”有人嬉笑著說。
“舒服個幾把,上個床跟他媽個貞節(jié)烈女似的,老子槍都還沒掏就給出去十萬,真他媽以為自己有幾斤幾兩啊。”對方捏緊酒杯,猛灌了一口酒。
“哎呀,人家是當紅女藝人嘛,跟那些小網(wǎng)紅還是有差別的,矜持一點也是應(yīng)該的,得慢慢來。”那人說笑著看向另一邊,“您說是吧,紳哥”
坐在沙發(fā)角落里的厲言紳黑眸微垂,修長的手指捏著酒杯,拇指輕劃杯沿,眼皮都沒抬一下。
全然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那人見厲言紳沒有回答,只好尷尬地笑了笑,正要拿起酒杯,腦袋重重地被人拍了一巴掌。
“你他媽說什么胡話呢你有資格跟紳哥比什么玩意兒”
林昶的火氣來勢洶洶,偌大的包房立刻噤了聲。
畢竟是整個北洋數(shù)一數(shù)二的公子哥,在場除了厲言紳,誰都不敢惹林昶。
被打的那人捂著腦袋,嚇得不敢哼哼一聲。
他剛剛本想裝作隨口跟厲言紳套近乎,卻一時腦抽,把話說錯了。
厲言紳是誰
不用開口就有一堆女人哭著喊著爬他床,哪會在意區(qū)區(qū)一個女明星。
“還愣著干嘛道歉啊”
林昶雙眼一瞪,對方趕緊端起酒杯,起身哆哆嗦嗦地向厲言紳致歉。
厲言紳抬了抬眼皮,眉眼淡淡地掃了眼對方,沒有搭腔。
林昶見狀,趕緊從包里掏了包煙,前一秒還兇神惡煞的臉瞬間轉(zhuǎn)為諂媚。
“哥,您甭跟他計較,來,抽根煙消消火。”
厲言紳抬手擋了下,涼聲開口:“戒了,不抽。”
林昶拿煙盒的手一頓,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試探性的張口,聲音都有些結(jié)巴:“哥,你你戒煙了”
厲言紳幽幽地瞥了林昶一眼,輕挑眉尾,“有問題”
林昶立刻撥浪鼓似的搖頭,“沒,沒問題。”
哇靠真戒煙了
什么情況
在場眾人亦是滿臉訝異的看著厲言紳。
“不是,哥,你啥時候把煙戒了啊”林昶撓頭。
在他的印象中,厲言紳煙癮雖不大,但平日無論應(yīng)酬還是聚會,都少不了整兩根,咋突然就戒煙了呢
“有半年了。”厲言紳淡聲回答。
半年
那么久
“紳哥,您這半年來,不會一直在家戒煙吧”有人詫異道。
在這之前,厲言紳在圈子里消失了大半年,沒參加過任何一場私人派對,周圍人也幾乎沒在工作場合以外的地方見過他,害得那些名媛小姐們一個個都得了相思病,天天盤算著去厲氏門口求偶遇。
厲言紳嘴角一扯,輕嗤了聲。
他將酒杯放到茶幾上,雙腿隨意地交疊著,兩手交叉放在膝蓋上,饒有興致的聽眾人開玩笑。
腕骨的手表在燈光下閃動著耀光,一派閑適又矜貴的姿態(tài)。
林昶視線無意掃了眼茶幾,這才注意到,厲言紳放在茶幾上的酒杯里,裝的竟然是水
我勒個去
紳哥居然連酒也戒了
太不可思議了吧
“哥,您這半年來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林昶雙眼瞪得紳哥,不可置信地望著厲言紳。
老大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怎么突然變得這么養(yǎng)生了恐怕說出去別人都不信。
厲言紳只淡淡地勾了勾唇,眸光幽深。
等下,應(yīng)該就知道了。
夜晚八點。
阮心拍完最后一條廣告,出攝影棚時,一輛黑色轎車早已等候在馬路邊。
她連妝都等不及卸,裹了厚實的羽絨服,跟文婷道別后,立馬小跑著奔向?qū)γ妗?
她停在車門邊,抬手抵著車窗正對著車內(nèi)做鬼臉,車窗突然降了下來。
阮心嚇了一跳,卻在看車內(nèi)人的面容時,臉上劃過一抹失落。
“叔叔沒來么”阮心探著腦袋問。
季風對阮心微微一笑,“小小姐,老板讓我接您過去,他在那邊等您。”
想到阮心剛剛做鬼臉時的模樣,季風眼角的弧度又彎了幾分。
阮心臉上的表情瞬間明朗了許多,立刻開心地說:“嗯,謝謝季風哥哥。”
阮心上了車,拿出手機點開微信。
置頂消息的頭像上并沒有出現(xiàn)小紅點,阮心無聊地翻著兩人的聊天記錄,轉(zhuǎn)頭瞥了眼窗外,正好看到對面大樓屏幕上播放的新聞。
蘇清淺回國的消息都刷爆網(wǎng)絡(luò)了,連新聞也是。
那,他應(yīng)該也知道了吧。
阮心心里莫名酸酸的,別過臉,她悄悄吸了吸鼻子。
大約過了半小時,車子開進一間大院,阮心看向窗外時才發(fā)現(xiàn),這里并不是家。
“小小姐,您稍等一下,我去停車。”季風叮囑完后,將車開去了停車場。
阮心圍著一棟棟陌生的建筑物轉(zhuǎn)了轉(zhuǎn),卻沒找到任何一塊指路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