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的清顏勾人心魂, 宛如月下的霜華不染纖塵, 林子駿正看的入神,忽地, 一道銳利的勁風呼嘯而來。
林子駿和兩個龍女本能的避開,待回過神時,便見一只灰色大鳥護在少年身前。
"又是你這只丑鳥!"其中一個龍女不滿的抱怨了一句, 轉頭對林子駿道:"道友,我們還是先去你的居所吧。"哼, 生得這般惑人,天生就是個勾人的,見過的龍族皆被他迷的分不清東南西北, 就沒有不發(fā)暈的,沒想到外界的男人亦是如此。
林子駿不知兩女心中所想,聽到龍女的話, 也覺自己方才的注視有些無禮,他掩唇輕咳一聲, 勉強收回目光, 跟隨兩位龍女的腳步離開。
人雖離開, 然而那清麗面容卻印入心底, 林子駿宛如著魔了一般, 反復的回想,并非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妖媚入骨的美人亦是見過不少,然而對著一張安靜的睡顏心動, 卻是頭一次。
林子駿看向身側的龍女,狀似不經(jīng)意的問道:"那少年居于此處,莫非也覺醒了燭龍血脈?"
龍族里已經(jīng)有很多龍對那少年動心,如今又多了一個,兩個龍女臉色都不太好,"他沒覺醒,不過他的道侶覺醒了燭龍血脈,所以他才有資格居住于此。"
龍族霸占了燭龍淵內(nèi)最好的地方,像林天淵、林子駿這等后覺醒血脈的人,也會被安排在龍族住地,由于他們兩個是近千年來唯二覺醒血脈的人,所以兩人的住所離的十分近,算是鄰居。
"他有道侶了?"
"是啊。"一龍女答道:"他們感情極好,那男人看他的眼神都能將人融化了,恨不得每天捧在手心里,什么都依他。"
龍族的男人都花心,身邊紅顏知己無數(shù),專心的男人根本沒有,所以一說起這個,兩個女人都很嫉妒。
聽到龍女的話,林子駿心中微微失落,不過很快他便收起情緒,問出心中的疑惑,"如此大的動靜,那少年卻渾然不覺,仍在酣睡,身體可是出了什么問題?"
"早幾年元神似乎受了一些傷,他男人總去深海為他尋找蚌珠。"修士的元神是最重要的,元神受傷比身體受傷嚴重很多,而且不愿意好,東海的蚌珠是少有的能修復元神的物品。
說話間,三人已經(jīng)來到住處,林子駿向兩人道過謝后,轉身回到屋內(nèi)。
因心中實在是好奇,進入洞府后,林子駿又將神識探了出去。此地離棕樹林倒是不遠,神識一探過去,便又看到了那處的景致。
這般愣愣的盯視片刻,那少年如蝶翼般的睫毛終于輕輕顫動一下,緩緩的睜開了眼,明媚的大眼清澈明亮,好似夜色下灑滿的星光。明明是妖艷嫵媚的長相,可骨子里卻透出一股潔凈無瑕,這樣矛盾的氣質(zhì)糅在一起,不但毫不違和,反而讓那媚達到了極致。
少年剛一睜眼,一個身形魁梧的侍女便現(xiàn)出身形,扶著他向棕林深處的木屋走去,那若不勝衣的嬌柔讓人移不開眼,尤其那輕顰的眉心好似藏著無盡心事,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想要傾盡所有為其撫平眉間的憂愁。
林子駿一瞬不瞬的注視那人,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按說修士即便是元神受傷,也不應如此嬌弱,還要侍女攙扶,想是刻意做出此等形態(tài)。放在別人身上,林子駿只會覺得這人矯揉造作,然而換成那少年,卻我見猶憐,直叫人想好生呵護。
愈瞧愈是心癢,林子駿終是按耐不住,剛要抬步走近,這時,一身影在空中顯現(xiàn),劍上男子雖風塵仆仆,卻掩不住昂揚雄姿。看到守在木屋外的人,那人臉上的疲態(tài)立時轉成欣喜,縱身躍下飛劍。
看清來人面容,林子駿身軀微微一震,他的道侶竟然是林天淵?
若是旁人,還可試探一二,可自己的親弟弟…那些想法自是不妥。如果說一開始林子駿只是失落,那現(xiàn)在便是莫名的苦澀了。
元神契約是限制元神的,可以說是修仙界中最霸道的契約,對修士的約束自然不容小覷,之前是季寧疏忽了,貿(mào)然毀掉契約環(huán),若不是有鎖魂珠鎖住一絲魂魄,此刻早已魂飛魄散。
然而即便如此,他的兩個元神皆已碎成無數(shù)碎片飄蕩在識海中,身體十分虛弱,現(xiàn)在只靠林天淵去東海尋找蚌珠,勉強維持元神不散,想要元神碎片修復卻是難上加難。
不過季寧并不后悔,與自由相比這不算什么,即便哪日魂飛魄散了,他覺得自己也值了,畢竟這些年他與林天淵朝夕相伴,恩愛纏綿,直若神仙眷侶,也沒什么遺憾了。唯一擔心的,便是林天淵受不住。
季寧正這般想著的時候,便見一身影從天而降,落于身前。看清來人,季寧疾步上前,"這次怎么這么快回來?"
如玉的容顏透著醉人的神韻,黑眸宛如夜空星辰,聲音透著難言的驚喜,眼中是無限柔情。林天淵平靜的心湖一蕩,溢出絲絲縷縷的甜蜜,不待魂牽夢繞的人行至近前,他身形一閃,一把擁住季寧,扣住那柔軟馨香的腰身便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