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過年,天氣越發(fā)冷了起來,大冬天的沒什么好玩的,靜儀悶在屋里就有些懶懶的。
李氏也覺得很奇怪,這孩子好動不好靜,她和四爺都不是那等坐不住的,也不知道這閨女到底隨了誰。
快到新年的時候,李氏還收到了佟家送的禮物。李氏想著靜儀還小,到底沒有告訴她隆科多和四爺為了她口頭定親的事情。
小年這日,四爺叫福晉安排了一個簡單的家宴。
年氏入府三年,越發(fā)摸得準四爺?shù)拿},也更得四爺心意了,臉上都是化不開的濃情蜜意。
武氏等人一直被四爺留在府里,許久不見四爺了,宴上還要忍受年氏和四爺?shù)拿紒硌廴ィ滩蛔”持烁问险f,年氏恨不得把得寵二字繡成帽子戴在頭上。
通過近些日子跟年氏的接觸,靜儀覺得年氏本質(zhì)上不壞,還是有些太要強了,不能容許旁人奪了她一點兒風(fēng)頭。
康熙生病臥床了接近兩個月,更添了足疾,形容憔悴,一直養(yǎng)在暢春園。連帶著京中的年也過很潦草。像四爺幾個得寵的,還能去一趟暢春園漸漸康熙爺真容,其他人只有對著金鑾殿磕頭的份兒了。
古代人動不動就跪,跪君跪父跪主子,跪天跪地跪祖宗,皇帝也不例外。
二月里,康熙身體越發(fā)瘦弱,雖然病情有所好轉(zhuǎn),但到底沒有根除,雙腳依然浮腫著,步履艱難。
接下來的幾個月里,四爺好運連連。
四月里,四爺代替康熙奉孝惠章皇后梓宮入陵,并讀文告祭。這等于是康熙傳遞出的一個信號,四爺在他眼里絕不是一個普通皇子這般簡單。
緊接著,年羹堯的差事定下來了,被康熙以“治事明敏”褒獎,特授四川總督。兼管巡撫事,統(tǒng)領(lǐng)軍政和民事。
緊接著,年氏又查出了身孕,四爺越發(fā)覺得日子順心起來。
年氏懷孕后,性子終于有了一些轉(zhuǎn)變,掐尖要強的心也收了幾分。四爺正處在對年家好感爆棚的階段,對于年氏表現(xiàn)出的溫柔和順越發(fā)喜歡,流水般的賞賜和補品都進了年氏院子,還特許年家夫人來府上多做走動,照看年氏。
四爺把女兒許給佟家,還是隆科多給“提的親”。九爺跟十爺喝酒時候,沒少酸四爺:“沒有皇阿瑪,他們佟家算個什么也就是四哥,瞎巴結(jié),連自己閨女都許了那個不拿自己當外人的舅舅,我就最看不上這種人。”
其實心里羨慕得不要不要的。
四爺怎么就能想法子把自家的兩個姑娘都留京了呢,都是兄弟,他都有兩個女兒送蒙古去了,他九爺比老四差什么了
九爺家侍妾完顏氏所出的三格格已經(jīng)到了成婚的年紀,康熙一直沒有松口說這姑娘指給誰,九爺總覺得心里頭懸著什么,七上八下的。終于,就在這幾日,康熙被九爺一天一封折子叨念煩了,將三格格賜婚給了納蘭明珠次子揆方之子,侍衛(wèi)永福。
九爺府上一片喜氣洋洋。
九爺也越發(fā)揚眉吐氣,覺得這是康熙待他與眾不同。
四爺聽了此事倒是沒啥反應(yīng),也不存在什么羨慕嫉妒恨的心理,反正他現(xiàn)在就一個姑娘,已經(jīng)得了皇阿瑪首肯留京了,若是以后再有女兒,再去細細籌劃也不遲。
三爺就對九爺很羨慕了,他府上成年的女兒們都被康熙指去撫蒙了,沒有一個能順利留京的。
三爺忍不住在府里頭對三福晉酸:“老九的嘴還是那么甜,又哄著皇阿瑪給家里頭三格格指了一門好親事。”
三福晉唯一成年的女兒也被指了撫蒙,聽了這個消息也唏噓:“人各有命,強求不得。”
三爺有些郁悶,想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過書生氣了,倒叫老四和老九這些胡攪蠻纏的人賺了便宜,當真是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與此同時,邊疆戰(zhàn)事吃緊,準噶爾部首領(lǐng)策妄阿拉布坦出兵進攻西藏,拉藏汗請求朝廷發(fā)兵救援。康熙年紀大了,不能御駕親征,想著找個皇子壓陣。
老三是個實實在在的文人,多少年不上校場了,唯恐那些文人雅士們說他半點愚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