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笑黛有些丈二和尚摸不清頭腦,等她干嘛,之前讓他們一起去機(jī)場送時沐卉的時候不去,她把人送走了他們倒是來找她了。
時遷漫不經(jīng)心窺了一眼后視鏡里擰著眉毛的小丫頭,又若無其事的移開視線。
她的情緒表現(xiàn)的太明顯,有什么事情總會讓人一眼看穿,絲毫不懂得隱藏。
到樹仁高中校門前的時候前后相差不過兩分鐘時間,宮笑黛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韓胥辰一個人雙手抄在校服口袋,懶懶散散的在校門前晃悠。
后面一輛公交車越過時遷的車子,停在了校門外前面的公交車站,韓胥辰站了一會便朝著站牌走過去。
宮笑黛暗自嘲笑他,這個二貨,肯定以為她是乘公交車回來的。
宮笑黛都沒顧上拿東西匆忙下車去喊韓胥辰,“韓胥辰,在這呢。”
韓胥辰聽到背后熟悉的聲音,回頭看到他的后桌正沖他招手,他走過去,揪住她的馬尾向上拽,“去機(jī)場送人怎么還把自己送不見了”
宮笑黛呲牙咧嘴,配合的踮起腳尖,“我這不是回家拿了點東西么。”
“那你衣服呢。”
宮笑黛睜大眼睛,從韓胥辰手里奪回她的馬尾辮,“被你一攪和都忘了。”
說完她不由分說朝著時遷的車子跑過去,時遷一只手臂正搭在車窗邊沿,瞇著眼看著前面的一對小朋友膩膩歪歪。
從面上看不出他的情緒,只是一雙眸子格外的清冷,無波無瀾的看著朝他風(fēng)風(fēng)火火奔過來的小姑娘。
時遷降下車窗,宮笑黛歪著腦袋探過來,迎上他的目光,笑盈盈的彎著眉眼,“小叔,謝謝您送我回來。”
他一瞬不瞬和她對視兩秒,然后不咸不淡的提醒,“衣服。”
宮笑黛打開車后門拿出來她的衣服袋,韓胥辰眼明手快的替她接過來,她又湊到駕駛位置和時遷再三感謝。
時遷似有似無的打量了一下她身后積極獻(xiàn)殷勤的小伙,意味不明的說了句:“有時間多看會兒英語書。”
不等宮笑黛明白這句話具體的意思,黑色車尾已經(jīng)揚長而去。
“那是時沐卉小叔”韓胥辰困惑。
“嗯。”宮笑黛從他手里接回來自己的衣服。
“你怎么坐他的車回來了”
她瞅他兩眼,“他也去送沐卉,順道送我回來的,這很奇怪嗎”
韓胥辰擰眉似有所思,時遷去送時沐卉是不奇怪,但是送她回來就有點奇怪了,當(dāng)然,這話他沒說出來。
“怎么樣兩人有沒有抱在一起哭啊”他倒退著走在宮笑黛前面,彎腰去看她的眼睛。
宮笑黛繞開他,“哭了,水漫機(jī)場了。”
韓胥辰看她光亮的眼睛哪有哭過的痕跡,心里知道這丫頭打趣他,便配合的說:“出息,幸好我沒去,不然肯定被你們倆哭的頭疼。”
“周盡呢”
“他啊,心情估計不好,還沒回學(xué)校。”
心情不好才是正常現(xiàn)象,哪像他,好朋友都走了,他還沒心沒肺的嘻嘻哈哈。
“你跟周盡同學(xué)多學(xué)學(xué),有點同學(xué)之間的友愛行嗎”
韓胥辰恥笑一聲,小聲在她旁邊嘀咕,“他哪是友愛啊,換你出國我也會心情不爽。”
輕飄飄一句話伴隨著凜冽的西北風(fēng)刮的無影無蹤,宮笑黛沒聽清他在自言自語什么,也沒再具體追問他。
她看了一眼還沒有熱鬧起來的校園,疑惑的問:“這才幾點啊你通常不是在晚上才返校么,今天怎么這么早。”
她家里沒人所以周末也在學(xué)校過,可韓胥辰就不一樣了,不到最后一刻是不會回學(xué)校的。
他回的坦蕩蕩,“找你啊,怕你一個人無聊。”
宮笑黛看都不看他一眼,“我謝謝你啊。”
機(jī)場都讓她一個人去了,還說什么怕她無聊,都是借口。
她上周分明聽說他在追隔壁班的女副班長秦潔,秦潔家在鄉(xiāng)下,周末很少回家,這廝哪是為了和她之間的友愛啊,只怕是一個見色忘友的東西。
出于他們同學(xué)點僅剩的那么一點友愛,她關(guān)心的問了一句:“你和隔壁那秦潔怎么樣了”
韓胥辰心情很好的看了她一眼,“關(guān)心我啊”
“我是怕你荼毒妹子幼小的心靈。”
他輕嘁一聲,“如果我說是她主動向我示好的你信嗎”
宮笑黛滿眼的鄙視表現(xiàn)的暢汗淋漓,毫不遮掩。
那妹子又不是眼瞎。
韓胥辰被她這眼神打擊的不輕,他有些挫敗,“我在眼里就這地位”
“說真的,我真的沒看出來你有什么地方值得妹子主動追的。”其實這話她說的有點違心。
韓胥辰人不僅陽光,長得也帥,成績也好,待人又真誠。除了對她,她對其他女同學(xué)都很和氣,追他的妹子也不少,但第一次聽說他主動追別人的。
韓胥辰絲毫不退讓的反擊,“我長得帥啊,你是不是近視度數(shù)又高了”
宮笑黛像是看傻逼一樣看了他一眼,“我從來沒近視過,謝謝!”
雖然韓胥辰長得也帥,在她看來,韓胥辰頂多是個溫柔的陽光大男孩,缺少了那么點成熟的氣息,如果論長得帥……
宮笑黛腦子里不合時宜的閃現(xiàn)出來時遷的五官,他淺笑的,擰眉不悅的以及毫無波瀾的,每一個舉動和表情都讓她心頭驟然一跳。
他何止是用帥可以形容的,宮笑黛忽然想到一個詞:妖孽!
嗯,專勾小姑娘的妖孽!
宮笑黛揣兜里的手指不斷磨挲著手機(jī),寶貝似的摸了一遍又一遍,他說那句“有事情可以給我打電話”時,聲音低沉,嘶啞,不斷縈繞在她耳邊,激得她耳廓一陣燥熱。
在她以為這手機(jī)號絲毫排不上用場的時候,第二天下午老天就給了她一次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