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笑黛兩眼放光,在一樓客廳四下尋覓了一圈,又瞥了一眼樓梯方向,小聲的問:“你小叔在家啊”
時沐卉癱坐在沙發(fā)里,不以為然,“應該早上就出門了吧。”
如果他在家,估計她大聲喘氣都不敢。
“你怎么不關心關心我為什么沒吃飯”
宮笑黛順應民意,象征的問了句:“為什么不吃飯啊家里又沒人攔著你。”
時沐卉一拍腦門,茅塞頓開,“對啊,反正我自己在家,吃不吃他怎么知道。”
她一邊在廚房尋食一邊和宮笑黛講昨天的親身經歷:“我小叔心太狠了,無緣無故讓我背唐玄宗的長恨歌給他聽,背不全還不準我吃飯,你說……”
宮笑黛聽不下去了,“你等等,等會~”
時沐卉那句“他是不是魔鬼”還沒說出來就被打斷了,她停下開冰箱的手,疑惑,“怎么了”
“你剛才說誰的長恨歌”
時沐卉理直氣壯:“唐玄宗啊!”
長恨歌不是寫的楊貴妃么,有什么不對嗎
宮笑黛臉都快憋抽了,“你確定長恨歌是唐玄宗寫的嗎白居易死都不瞑目。”
時沐卉終于察覺哪里不對勁了,她重重的關上冰箱門,“你這么一說,我哪還有臉偷吃。”
“不錯,知道丟人就行!”一道清冷的嗓音從客廳傳過來。
兩人皆是一愣,紛紛回頭看過去,宮笑黛依在廚房的推拉門上,猛的轉身,看見時遷站在她一米左右的距離。
他像是剛洗過澡,發(fā)梢還未全干,一雙眸子又黑又深沉,和前兩次見的白襯衫黑西褲不同,現(xiàn)在一身家居服,趁得他又顯得年輕了些,人也看起來加倍精神。
宮笑黛心里一抖,瞬間扯了一抹笑,乖巧的喊人:“小叔好。”
時遷朝她走了一步,居高臨下睨了她一眼,從喉嚨處淡聲應了一下。宮笑黛覺得頭皮發(fā)麻,像是一團火燒盡她的發(fā)絲直攻頭皮,忍了片刻,她抬頭,迎上他探究的目光,笑盈盈的看著他。
她就不信,她沖他笑,他還能給她擺臉色看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她也沒有做錯什么啊。
時遷對著笑靨如花的小臉倏然一怔,然后若無其事的別過臉,越過她看向時沐卉,“知道餓了”
時沐卉鄭重的點點頭,“真的很餓。”
“就你這智商,怕是丟國外你奶奶都不放心。”
時沐卉心底無聲的反抗,宮笑黛看同桌愁眉不展,她不由得想替時沐卉向時遷說句好話,“那個,長恨歌整篇挺長的,其實沒必要都會背,重要的幾句記下來就行。”
時遷挑著眼角看她,一言不發(fā),時沐卉滿眼感激附和到:“黛黛說的沒錯!我贊同!”
他一個冷眼刮過來,時沐卉識趣的閉嘴了,宮笑黛頓時也嚇得一個哆嗦,為剛才自己那句義憤填膺的說辭后悔的要死。
讓你逞強,讓你仗義,人家叔侄兩的家務事你跟著瞎摻和什么。
宮笑黛站立不安,萌生了逃生的念頭,她心里默默算了一下時間,九點從家里出來,到時家的時候快十點,剛才兩人又聊了會天,現(xiàn)在怎么著也有十一點了。
宮笑黛急中生智,腳底抹油徑直往客廳走,一邊走一邊說:“那啥,沐卉,我該走了,練習冊我就拿走了啊,你的我放沙發(fā)上了。”
時沐卉急忙拽住她,然后朝她擠眉弄眼,“走什么啊,馬上就到飯點了,吃過飯再走啊。”
開玩笑,她這客人走了小叔肯定不會善待她,不禁早餐沒得吃,午餐都沒保障,時沐卉拉著宮笑黛死活不讓她走。
宮笑黛為難,下意識偷偷看了眼時遷,男人察覺到她的目光,看過來,難得以主人家的姿態(tài)說了句:“中午一起吃吧。”
她撇嘴,邀請她吃飯就不能顯得有誠意些么,說話冷冰冰的,是想讓她吃還是不想讓她吃
時間還早,宮笑黛和時沐卉坐沙發(fā)上看電視,時遷轉身上樓了,留下時沐卉和宮笑黛兩人一臉懵逼。
時沐卉:“你會做飯嗎”
宮笑黛先是搖了搖頭,然后又點了點頭。
“到底會不會”
宮笑黛:“簡單的會一點。”
比如,煮個面,燒個湯。
宮笑黛才領悟過來,原來中午沒人做飯,那剛才他們叔侄兩還齊力挽留她做什么想讓她做飯嗎
早知道就不答應留下來當保姆了,至少回家還有現(xiàn)成的飯吃。
她又一次站起來,格外為難,“那個,要不我還是走吧。”
你們主人家還想讓我這個客人給你們當廚師,傻子才會留下來。
“走吧,帶你們出去吃。”時遷站在樓梯口一邊扣袖扣一邊下樓梯,他已經換了身衣服,依舊是白襯衫,黑西褲,外面套了件卡其色的風衣,襯得他的身材更加挺拔修長。
宮笑黛發(fā)現(xiàn)她見到他這兩次,每次外衣都是長風衣,款式顏色面料各不相同,但都有相同的一點,那就是好看。
人好看,衣服也好看,一加一大于二,整體好看的讓她挪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