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走吧。”
對于阮白的決定,顧三揚了揚眉,頗為贊許地點了點頭。
兩人趁著其他玩家不注意的時候,朝著山中央的道觀走了過去。
那道觀離村子稍稍有點遠,中間有一條不引人注目的羊腸小道,也許是經(jīng)常會有人過去的原因,小道上還殘留著雜七雜八的腳印。
走上小路的時候,阮白低著頭,發(fā)現(xiàn)這些腳印都挺大的,像是成年男人的腳留下的。
“昨天晚上有玩家去過廟里嗎”阮白想了想,問道,“村子里還有別的男人嗎”
她昨天過來的時候,看見的都是年邁的老人。
顧三回答得很干脆:“沒有。”
他起床很早,等阮白醒來時,他已經(jīng)在村子里逛了好幾圈,將情況都摸清楚了。
“我試探了一下,發(fā)現(xiàn)秦宇他們似乎不知道有關于道觀的事情,當然,也有可能是裝的,”他慢條斯理地說,“至于村子里,只有老人和小孩。”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道:“而且只有男孩,沒有女孩。”
阮白聽到這,總覺得好像抓住了什么。
她站在山腰,回頭遙遙看了一眼村落,只間村子里大部分田地都荒涼了,連雞鴨魚都很少看到。
青壯年的男人女人都消失了,村子里的田地也沒有人耕種,根本無法做到自給自足。
那住在村子里的人吃什么,怎么活下來呢
這個村子必然和外界是有聯(lián)系的,他們剛才看見的腳印,很有可能就是村里的青壯留下的。
在她思索的時候,他們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到了道觀的面前。
比起山下那些破爛的房屋,這個道觀精致得簡直和人魚村格格不入,臺階和墻都非常干凈,殿前擺著新鮮的水果。
他們走進去一看,發(fā)現(xiàn)上面供奉著一位面容慈祥,長著魚尾的女性神像。她有著一雙和昨夜的女人如出一轍的圓眼睛,沒有眼瞼,嘴巴癟又長。
兩人繞著觀內走了一圈,試圖找出些別的線索。
這道觀小,也沒什么別的東西,除了這個神像,其他的都沒看到。
不對勁,阮白在心里想,昨晚的鐘聲,難道不是從這里傳出來的么,那鐘呢
想到這里,她目光一頓,忽然抬頭看向了面前的神像。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神像這種東西,不一定要是實心的吧
這時候,顧三正站在殿外,好像在做什么事。
阮白于是也就不再做出一副秀氣小姑娘的模樣,擼起袖子,直接爬到了神像旁邊。
她先是輕微地搖晃了一下神像,又敲了敲神像的殼,確認了里面是空心的。
然后,阮白便伸出手,緊緊抱住了它。
“系統(tǒng),”她問道,“周圍沒人的情況下,我還有必要裝白蓮花嗎”
【只要行為不太出格就可以,】系統(tǒng)察覺到不對勁,遲疑著說,【不過,宿主,你打算做什么】
它警告起來:【你從昨晚開始就完全沒認真去扮演過白蓮花,要是崩了人設,評價等級會降低的!】
都要死了,誰還有心情去演小白花啊。
阮白暗自無語,臉上卻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我就搬個東西。”
說罷,她一咬牙,全身使勁,竟將這神像硬生生挪動了起來!
阮白力氣本來就大得出奇,這神像也不知怎么的,要比外表上看起來輕多了。她很快就把神像挪開了,然后從它底座下,發(fā)現(xiàn)了一個黑盒子。
她低下頭打開盒子,見里面裝著一個血紅色的,散發(fā)著一股濃濃腥味的鈴鐺。
它被擱在一堆符紙里面,昏暗的燈光下,暗紅色的軀干上仿佛有血液在流動,顯出幾分不詳?shù)恼髡讈怼?
不出意外的話,昨晚響起的鈴聲,就和它有關了。
阮白看著這血鈴,忽然就伸出手,試圖把它從盒子里拿出來。
然而讓她驚訝的是,這鈴鐺看著只有巴掌大小,卻好像有千斤重,她怎么也拿不出來,挪也挪不動。
越是拿不出來,阮白就越著急。
她不知怎么的,非常非常想要這個鈴鐺,它身上仿佛有著一層無形的吸引力,緊緊地吸引住了阮白。
慌亂之時,阮白手指碰到旁邊的黑木盒,伴隨著一道暗光閃過,她感覺到指尖一痛。
一滴血落下來,打在了血鈴上。
阮白恍惚之間,只看到這鈴鐺似乎發(fā)出了一陣轉瞬即逝的光。
下一秒,血鈴的重量猛然消失,她很輕松地就把它拿了起來。
與此同時,系統(tǒng)的提示音響了起來:【恭喜宿主,獲得任務道具“人魚鈴”!】
任務道具
阮白驚喜不已,連忙收好人魚鈴,并小心地把神像挪了回去。
她在以前的幾個世界里,也找到過任務道具,一般都是男主母親的遺物啊,或者男主小時候送給她的娃娃之類的東西,對通關世界有著非常大的作用。
看來,這個鈴鐺或許能幫助他們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
結果等她跳下底座后,拍了拍衣服回頭一看,差點沒被嚇死。
被取走鈴鐺后,那人魚阿媽的神像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臉上原本的笑容竟然消失了!
此時此刻,神像的嘴巴裂開,露出密密麻麻的尖銳牙齒,黑眼瞳變成了紅色,雙目死死地看著阮白,一副憤懣怨恨之相!
正在這時,她聽到觀外傳來顧三的壓低的聲音:“白軟軟,快走,外面來人了!”
阮白聽了,小聲應了一下,捂住口袋就快步逃了出去。
她和顧三下山時繞開了那條路,而是往更深更偏僻的地方走了過去。
沒過多久,他們便看見有兩個成年男人出現(xiàn)在道觀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