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自保地哭訴道:“皇后娘娘明鑒,這是誤會啊!我見姐姐飲酒了,便來后院尋她,怕她出事。怎知在這里遇到了三皇子,他便開始拉扯我,我一直在掙扎,卻不想失手將姐姐掃進了池塘中。”
說實話,林舒曼有些時候是頗為佩服自己這個妹妹的,腦子轉(zhuǎn)得快,有心計,會甩鍋。如此一來,把有意殺人變成了無心之過,把所有過錯都甩給了三皇子,落得她自己一身干凈。
站立一旁的三皇子則是一臉的難以置信。本來接到眼線消息,前來捉奸的他,怎么反而“被捉奸”了呢
不肖任何人再置喙,葉貴妃第一個不干了,她怒不可遏地沖上前來,一巴掌扇在了林靜嫻的臉上,污言穢語從她的紅唇之中噴涌而出,林舒曼這個時候還真想問一問,她這般潑婦模樣,就不失身份了么
不過她與靳霄二人斗沒有說話,只想靜靜看著眼前的鬧劇。皇后娘娘卻不勝其煩,大喝一聲:“吵什么!你們的官司本宮回宮后自會定奪!趕緊把林姑娘扶回房間,這都濕透了,再著涼!”
看熱鬧的靳霄被皇后這一嗓子喊回了三魂七魄,趕緊按照計劃,剛要起身謝恩,卻又臉色蒼白地一頭扎進了林舒曼的懷里。
而后,任任何人召喚,也不吭聲了!
“曼兒暈過去了!”
“太子”也顧不得其他了,攔腰抱起“林姑娘”帶到了寢殿之內(nèi)。一雙鳳眸里布滿了血絲,歇斯底里地喊道:“叫太醫(yī)!”
就在林舒曼將靳霄放床榻之上的時候,只見已經(jīng)濕透了的衣衫之上有了一片刺眼的腥紅,她急忙看向一旁的皇后娘娘,無助地問道:“母后……這是……”
皇后見了這血漬,心中大呼不好,趕忙喚來一眾宮娥,為“林姑娘”查看身子。
畢竟血屬污穢,皇后與“太子”被請到了屏風(fēng)之后。
林舒曼站在屏風(fēng)后,想著床榻之上的靳霄,最是不喜有女子近他的身,即便換了身子,也無法改變多年來的習(xí)慣。如今被一眾宮人檢查,當(dāng)時如何的別扭與難受啊!
再加上雖然他并非真的小產(chǎn),而是月事,可林舒曼了解那副身軀,每每來月事的時候,都是疼得散了三魂七魄一般。他又在冰涼水中撲騰了這么久,恐怕此刻已經(jīng)疼得要死了吧。
思量至此,林?jǐn)?shù)碼突然心頭有如被細(xì)密的釘子碾過一般的疼,不由地雙眸之中泛起了一絲霧氣。
這一切,都逃不過皇后娘娘的眼睛,她湊上前,緊緊攥住了林舒曼的手,安撫道:“沒事,有為娘在,不會有事的。”
很快,林舒曼安排好的太醫(yī)便趕到了,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行進著。
太醫(yī)為靳霄把過脈之后,長嘆了一聲,跪在地上:“恕臣直言,姑娘這一胎,保不住了。”
除了兩位“主演”,剩下在場的所有人都猶如被晴天霹靂擊中了一般,驚得不知所措起來。
皇后娘娘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可她還是極力穩(wěn)住心神:“是因為受了驚嚇,又落水……導(dǎo)致的么”
太醫(yī)點頭:“這確實是主要原因,但卻不一定是最重要的原因。恕臣斗膽問一句,姑娘在落水之前,是否吃過什么活血的東西”
皇后回想了一番,“林姑娘”上桌之后,幾乎都沒有動筷。再加上今晚的飲食為了貼合皇后的口味,皆是十分清淡的菜肴,并沒有什么活血的東西啊。
這時“太子”突然驚呼起來:“喝酒,算是活血的東西么”
太醫(yī):“當(dāng)然算。已知姑娘有身孕,為何要逼迫姑娘喝酒呢!”
這句臺詞,是林舒曼提前安排好的。被太醫(yī)這么一說,所有人都回想起晚宴時的場景,若不是葉貴妃非要提酒,“林姑娘”怎會飲酒呢
如此一來,小產(chǎn)的緣由,就又波及到葉貴妃了。
屏風(fēng)之后,突然傳來一陣凄慘的哀嚎之聲,驚得眾人皆是一個激靈。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那聲音凄厲如同話本戲曲之中夜游鬼魅的啼哭嚎叫,像一把鈍刀磨過每一個人的心頭。
同為母親的皇后娘娘登時便受不了了,沖到了屏風(fēng)之后,滿眼含淚地握住了“林姑娘”的手。
“你放心,有母后在,定會為你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