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舒曼進(jìn)房的時(shí)候,眼前的女孩正坐在桌前,兩手托著腮,眼巴眼望地看著窗外。一雙靈動有神的眸子撲閃著,一眨一眨地含著深情。
林舒曼不由地贊嘆,“天哪,我‘自己’也太好看了吧。”
見林舒曼回來,靳霄嬌俏地笑了起來,一對小酒窩配上一對小虎牙,俏皮極了。
“回來的剛是時(shí)候,菜還沒涼,趕緊嘗嘗吧。”
林舒曼掃視了一番桌面,原以為靳霄這桌飯,一定會慘不忍睹的。怎知剛一靠前,竟發(fā)現(xiàn)“色”,“香”俱佳,還都是林舒曼平日里最喜歡吃的菜式。
只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林舒曼驚訝地抬頭看向靳霄,眸子里的詫異之情不言而喻。堂堂東宮太子殿下,竟然會做飯!
而且,他怎么知道林舒曼都愛吃什么的
就在林舒曼神游太虛的空當(dāng),桌旁卻傳來了不和諧的聲音。
“姐姐凈做些她自己愛吃的,也不知太子殿下愛吃什么,便做了這么一桌。”
聽了這話,林舒曼才意識到林靜嫻也坐在八仙桌前。一旁立著的清瑤都快把牙咬碎了,小臉皺吧著,一雙眸子恨不得化為刀劍,直接送這可惡的二小姐上西天。
林舒曼正籌謀著如何應(yīng)付,卻只見靳霄擺了擺手,不甚在意地道,“妹妹說的是,我這打小就愛吃這幾道菜,又不知太子殿下口味,便自專了,做了這幾道菜。想來殿下是不會怪罪的吧”
說到這,靳霄眼波流轉(zhuǎn),睨了一眼旁邊的林靜嫻,道,“倒是妹妹,見到太子殿下都不知道起身行禮么”
林靜嫻聞言“噌”地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估計(jì)是想到往日里陰鷙冷酷的太子殿下,此時(shí)也不敢造次,趕緊娉娉婷婷地一福身,眼底帶著柔情蜜意地望向“太子殿下”。
可惜明月只能照溝渠了,“太子”軀殼之下的林舒曼定然是不為所動,甚至連頷首回應(yīng)一下都懶得動。
林靜嫻見自己猶如虛空之風(fēng)一般被忽視了,咬著下唇,神色懊惱,卻又不好發(fā)作。只得轉(zhuǎn)移話題問道,“姐姐這么說我,你見了太子殿下,為何不起身呢”
林舒曼也知道自己這時(shí)候該說話了,于是便側(cè)過頭,以“太子”的身份,寵溺地看向了桌前人,道,“曼兒身子不適,不用拘禮了。說來曼兒與本宮頗有些緣分,你愛吃的,正好都是本宮愛吃的。”
說到這,林舒曼夾起一塊魚尾肉放入碗中,輕輕用勺子刮去細(xì)刺,再把魚肉夾到了靳霄的碗里,“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沒點(diǎn)緣分,怎么能做本宮的太子妃呢”
林靜嫻感覺一股熱氣直沖腦瓜頂,差點(diǎn)七竅生煙,眼前一對璧人旁若無人的你儂我儂著,她怎么看都覺得自己顯得特別多余。
想到這,林靜嫻對于姐姐方才同意她留下來吃飯還有的那點(diǎn)慶幸,登時(shí)煙消云散了。這是吃飯么這是自取其辱。
但顯然林靜嫻還是太過于年輕,靳霄同意她留下來吃飯,會簡簡單單地言語上譏諷幾句,便作罷了
靳霄抬頭,看向一旁伺候的清瑤,輕柔地道,“清瑤,你也坐下吃吧,太子殿下不會嫌棄的。”
林舒曼與清瑤自由一起長大,情誼深厚,自然不會嫌棄。于是微微頷首,示意同意。
清瑤趕忙搖了搖手,“可不行小姐,婢子還是在旁伺候吧。”
說實(shí)話,清瑤一半是因?yàn)槎?guī)矩,知身份。另一半,也是久聞太子殿下大名,當(dāng)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太子殿下”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手指,指尖輕輕扣了扣桌面,低語道,“曼兒既然讓你坐,你就坐下吧。”
靳霄笑靨如花,“是啊清瑤,你坐,這不還有靜嫻在旁邊呢么,有什么事讓她做就是了。”
林靜嫻此刻坐在桌旁,正進(jìn)退兩難,一聽這話,更加覺得不可思議了。她雖然不似林舒曼是嫡長女,好歹也是尚書府嫡女,怎的進(jìn)了東宮大門,便變得連婢子都不如了
林靜嫻這頓飯還一口沒吃,就被快被氣飽了。林舒曼不說話,冷眼瞧著,因?yàn)樗溃瞿莻€(gè)浪蹄子,絕對還有后手。
林舒曼夾了塊魚肉放入口中,清蒸的咸香中帶著一絲甘甜,火候恰到好處,肉質(zhì)緊實(shí)卻十分入味,正是她最喜歡的味道。
她贊許地看向靳霄,頗有些意外。靳霄也知道她什么意思,嘴角含笑道,“太子殿下若是喜歡,就多吃些,也不辜負(fù)我忙活了一下午。”
林靜嫻眼見著面前二人眉來眼去地樣子,真恨不得趕緊找個(gè)地縫鉆進(jìn)去,可這時(shí)候靳霄卻開口了,“妹妹,太子殿下的筷子夾了魚肉,必然沾了些腥味,影響吃其他菜的口感,你去給他再拿雙新筷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