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
何遇能感受到對面數(shù)道含義頗深的目光,她知道自己被余一洋當(dāng)槍使了。
飯局結(jié)束后,余一洋被余父叫去了書房。
余建中今年六十二歲,他結(jié)過兩次婚,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余一洋排第二。
他是最有出息的,也是余建中最看好的,更是父子情最差的。
余一洋有能力,自己主意大,早早脫離家族,現(xiàn)在混的風(fēng)生水起。
余建中一直想讓他回來,接手自己的事業(yè),前后多次提起,余一洋無動于衷。
然而年歲越大,余建中對操控的事業(yè)越來越有心無力,想要余一洋回來的欲、望也就隨之增大。
“你大哥前段時間又犯了事,我把他送出國了。”余建中觀察著余一洋的表情,對方把玩著茶杯,態(tài)度平平,他又說,“你妹妹性子隨她媽,幾句話下去摸不到重點不說,聲音稍微大個點都能給你哭出一個太平洋來,多少還是讓人鬧心的。”
余一洋手機響了,他說:“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余建中:“……”
他擺了擺手。
余一洋起身去陽臺接電話。
余建中默默的給自己又滿上一杯普洱。
然而普洱一杯又一杯,余一洋的電話再沒結(jié)束,過了一個多小時,他直接準備打道回府。
余建中一股氣瞬間憋在了嗓子眼。
“這么久不回家,現(xiàn)在難得回來一趟,我話還沒說完,你就要走”
余一洋撈著手機看他,說:“還有什么話嗎”
一臉“我再施舍你點時間,你盡快的模樣”瞬間成了最后一根稻草,將余建中的耐心給壓垮了。
他猛地往茶幾一拍,吼道:“這就是你跟長輩說話的態(tài)度”
余一洋皺眉,他最不耐煩應(yīng)付眼前的狀況,然而只要跟余建中碰上面,不管開頭多美好,最后都會變得不歡而散。
他說:“說來說去不就是想讓我回來接手家業(yè)嗎那我也是那句話,不可能。”
“你不姓余是不是你就準備眼睜睜看著余家倒是不是”
“我姓余,我沒倒,余家怎么就是倒了”
余建中撈起一只茶杯就砸過去。
余一洋躲了一下,胸前還是濕了一片。
他臉色一沉,起身就走。
當(dāng)下何遇在二樓陽臺坐著,這邊打造成了一個花房,上面掛著兩只鳥籠,靠窗邊是茶幾和藤椅。
坐何遇對面的則是余老爺子,她是被這位老爺子給叫上來的。
何遇在余一洋身邊這么多年,有點交情的人都知道,余家人更不例外。
“一洋在這一點上倒是挺專一的。”他給出評價。
余老爺子今年八十好幾,身體依舊健碩,精神飽滿,留著一撮山羊胡,套了一身黑色唐裝。
何遇只是笑了笑。
他又說:“年紀不小了,都好好過,這樣也挺好。工作不忙吧”
“還行。”
他點點頭:“空了多出去玩玩,像我這樣種種花養(yǎng)養(yǎng)鳥也好,我養(yǎng)的鳥是我們這里最聰明的。”
何遇點點頭當(dāng)回應(yīng),老爺子便又很高興的往下說。
直到余一洋開門進來,牽著何遇往外走。
老爺子搖了搖頭,意料之中的模樣:“又崩嘍!”
他們上了車,直接往回趕。
余一洋看過去情緒倒還算可以,中間還問何遇有沒有吃好。
“吃的還行,”何遇說,“不過服務(wù)區(qū)停一下,我去買幾個粽子。”
余一洋:“怎么想著吃粽子了”
“服務(wù)區(qū)的肉粽我一直很喜歡。”
到服務(wù)區(qū)后,何遇直接買了兩大袋,余一洋一臉的好笑。
之后又提了句正事:“下個月要出差,你到時跟我一起。”
余一洋出差是常事,只要他出差,何遇都感覺自己活過來了一樣,抓著這些間隙能放松的呼吸。
余一洋沒帶過她,一次都沒有。
何遇說:“這次怎么我也去”
“那邊風(fēng)景不錯,可以趁機玩一下,我好像還沒帶你好好玩過。”
何遇說:“我對游玩沒什么興趣的。”
“嗯,”他說,“去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