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薇最終還是去了,ktv占地面積很大,包間非常多,又不知道段孟到底是送酒的還是陪酒的,所以尋找起來非常有難度。
她又不能隨便找個人過來問,鬼知道這些人在這邊用的是不是真名。
前臺斜對面是個休息區(qū),里面坐了一堆打扮風(fēng)騷的男人,小鴨子在這里生活的還是很猖獗的。
陳薇大致轉(zhuǎn)了一圈,除了震耳欲聾的外場dj,她什么都沒有得到。本身就不是很有耐心的人,瞬間就有點(diǎn)惱火。
她跑去衛(wèi)生間附近抽煙,也就是這時候,看到了白著一張臉的段孟。
他沒有穿工作服,但也沒有穿的像那些鴨子那么花里胡哨,背靠墻站著,似乎有哪里不舒服。
有個著裝性感的女人從他身邊經(jīng)過,腳步頓了下,湊上去給他遞了支煙。
段孟眼都沒抬,直接走遠(yuǎn)了點(diǎn)。
女人“哼”了一聲,說:“一個野男人,裝什么裝。”
這畫面有點(diǎn)不太對,陳薇下意識就感覺好像是電視劇里的不善女二沖著女一說“你裝什么清高”的既視感。
段孟又站了會,扭身走了。
陳薇謹(jǐn)慎的跟了上去,看見他進(jìn)了一個vip包間,從有限的視角里可以看到里面空間不小,人非常多。
旁邊轉(zhuǎn)角正好放了掃帚組合,陳薇想都沒想就拿了過來,埋著頭開門進(jìn)去了。
有兩人在鬼哭狼嚎的情侶對唱,還有一個在沙發(fā)上蹦跶,剩下的基本各玩各的,女人占多數(shù),年齡有大有小,零星幾個男人。
陳薇乍一看沒找到段孟,好幾眼后才看到他擠在其中一個圈里,不知道玩的什么,旁邊反正挨了一個女人,氣氛很嗨,高、潮部分時女人抬手在段孟臉上掐了一把。
陳薇很快退了出去,將情況仔細(xì)的跟何遇說了一邊。
她低頭掏了根煙出來點(diǎn)上,瞟了眼一聲不吭的何遇,嗤笑了聲,十分諷刺的說:“能跑來做鴨子的男人到底哪里能正哪里能直”
有些事情是很難去解釋的,存有偏見的,就更沒必要去解釋。
何遇最后望了那幢被地?zé)粽盏耐恋慕ㄖ谎郏愞币黄鸪粤祟D宵夜便回去了。
其實時間還算早,她不知道段孟還要在那個地方工作多久,但一般來說,娛樂場所下班時間都不會早。
隔了一天何遇又去了醫(yī)院,這次她直奔杜金娣所在的病房,里面跟昨天一樣,空蕩蕩的,除了幾個氧氣罐,幾張空病床,就只有她這么一個活人。
杜金娣醒著,今天靠坐在床頭,氣色比起之前當(dāng)然更差上很多,手背上有軟管埋著。
神奇,一個跟瘋子一樣抗拒用藥的女人,居然沒把這軟管給拔掉。
杜金娣面無表情的看著何遇走進(jìn)來,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了。
這邊離窗有點(diǎn)遠(yuǎn),大白天的又沒開燈,所以光線很不好。
或許是太過晦暗的問題,杜金娣那張凹陷的臉看過去就更加瘆人很多。
何遇手上拿了幾張a4紙,不同于協(xié)議上密密麻麻的文字,這幾張紙上就是一些圖片。
“看看吧!”何遇往床鋪上一送,由于太輕,紙張散開了些。
上面有些是身體部位,有些是某個場景。
這些畫面看起來都不陌生。
“據(jù)我所知,為了維持生計段孟此前一直在到處打零工,商場就職的同時還送過外賣,還做過快遞小哥。”何遇在其中一張紙上點(diǎn)了點(diǎn),“這張是他在工地時候受的傷,受傷面積很大,不單單是左肩,其他部位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
杜金娣沒什么反應(yīng),何遇看了她一眼,連著移開了幾張,將后面的翻上來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