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從保鏢大哥那“打劫”來的錢在地攤買了衣服口罩和帽子,洛議之全副武裝,又回到了京城第三醫(yī)院門口。
不過這次他換了個地兒,把小攤擺在了另一條小道的路口,還立了個牌子,上書十六個大字“醫(yī)圣出山,百病皆去,僅救兩人,逾期不候。”
越看越覺得這字跡不但瀟灑,還非常高貴矜持,洛議之滿意地在旁邊一坐,靜等人上門。
被打劫的兩個保鏢遠(yuǎn)遠(yuǎn)湊在路口,不忍直視。
“李哥,咱們真不用咳,提醒一下”
“不用,這挺好的。”被喊李哥的男人非常果斷,他瞄了一眼遠(yuǎn)處那戴著大嬸必備超厚花口罩和和老太爺必備的老頭帽的少年,又往外挪了一步。
他不是很想讓別人知道他們認(rèn)識
洛議之乖愣愣地坐在小路邊,不吆喝也不拉人,回頭率卻高到爆表,剛開始洛議之還暗暗得意,可過了一會兒,他就覺得不對勁了。
怎么都只看他,卻沒一個過來買藥湯的
他豎起耳朵,把耳力調(diào)動到最大,終于在嘈雜中聽到了幾聲從他這路過里離開的人的議論。
“哈哈那個人該不會是個傻的吧,居然戴著那么厚的花口罩。”
“傻是傻,但是那個男生長得很好看誒,雖然只露了眼睛和眉毛,但是也能看出超俊”
“俊俏有啥用,就是一想騙人的大傻子,還醫(yī)圣出山百病皆去呢,我看他腦子有問題”
“這倒是,居然騙到醫(yī)院門口來了,缺德啊,虧他長那么好看。”
“幸好大家都不會信這種騙子。”
“哈哈畢竟太假了嘛”
“”
洛議之“”
他腦子有問題他缺德他是騙子
頓時被打擊得不輕,洛議之生氣又沮喪,他戴這個口罩怎么了,他在這賣藥怎么了,他寫的宣傳語又怎么了,他又沒故意夸大,而且絕對能救人,不會害人
洛議之氣鼓鼓地站起來,看著旁邊上書大字的牌子,很不爽地踢了路沿兒一腳。
“啊哪個不長眼的把石子扔到老子頭上”
路口一個穿著破洞褲染著黃毛的小青年突然嗷了一聲,捂著后腦勺四處盯人,企圖把罪魁禍?zhǔn)渍页鰜怼?
七八米外的洛議之默默看了下腳邊的路沿兒“”
這大概就是網(wǎng)上說的豆腐渣工程吧,他不過是輕輕踢了一腳,怎么還把路邊踢出了個豁兒
“是你吧,我看就是你”那小黃毛瞅見洛議之往腳下看的眼神和表情,頓時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拳頭直砸向洛議之腦門“小子,你居然敢用石頭砸老子頭,不想活了是吧”
洛議之隨意往旁邊一側(cè)躲過拳頭,不屑于回手,只皺眉看著他說“我給你治好就是。”
“治好老子腦袋金貴著呢,你能治好個屁”那小黃毛一搭眼,瞅見洛議之身邊的牌子,頓時嗤笑一聲,“喲,弄半天是來這兒招搖撞騙坑病人的,心夠黑還醫(yī)圣出山僅救兩人,恐怕就是個騙人的垃圾吧,簡直大言不嗷”
“我不小心把石子踢到你后腦勺,我給你治好就是,你少給我嘴巴不干不凈。”洛議之被惹怒,抬手一折那小黃毛襲擊過來的胳膊,另一只手揪住那比他還高兩厘米的小黃毛的領(lǐng)子,猛地往上一舉,“你罵誰垃圾呢”
“我咳咳我t咳咳咳”小黃毛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可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眼底神色莫名了一瞬,就又瞪著一雙眼睛恨不得咬洛議之,兩腳不停地亂蹬“你,你放老子咳,放老子下咳咳”
洛議之卻是理也不理他,另一只手打開裝著百用去病湯的玻璃管,手腕一晃,兩滴泛著淡綠色的清澈藥湯就飛進(jìn)了小黃毛的嘴。
“看在我今天帶多了藥的份上,多賞你一滴,錢我就不要了,別再招惹我”洛議之隨手把小黃毛扔在地上,把旁邊的牌子踹成兩半,上手“咔吧咔吧”掰碎,丟進(jìn)了垃圾桶。
“你你”小黃毛本還想質(zhì)問洛議之給他瞎喂了什么玩意兒,現(xiàn)在卻是顫巍巍指著手指說不出話,這,這人他媽的是怪物吧那可是木板怎么仿佛在在掰小餅干
“氣死我,不干了”洛議之鼓著臉,把地上的佩奇花布拾起來疊吧疊吧,又把另外兩只百用去病湯揣進(jìn)兜,抬腳就走。
在外面單干真不易,難道他和這邊氣場不合開頭就遇到洛家那堆極品,換個地兒全副武裝賣藥還被人當(dāng)騙子和傻子,最后還倒賠兩滴,一毛錢都沒賺。
比起他以前在仙界真是差遠(yuǎn)了,那時候他要是隨手出份藥,就是大羅金仙也要好生謝他。
洛議之苦著臉,揉了揉臉頰。
真是虎落平陽。
“哎”走兩步洛議之就忍不住嘆口氣,他想了想,可能這出來一趟的唯一收獲就是打劫了那倆保鏢大哥了。
怪不得裴宴淵那個男人也不去勸他,就只派倆保鏢跟著他呢,估計早就料到他在外面賣不順利了,真是奸詐
這邊洛議之氣勢洶洶地走了,被摔在地上回過神的小黃毛卻是幾近恍惚地摸著自己的臉。
怎么回事他本來一直疼得腦仁都要炸的牙居,居然突然不疼了
而且連腫都消了
腦海里閃過剛剛那戴著口罩的少年往他嘴里彈的兩滴子藥水,小黃毛表情震驚到發(fā)裂。
不會吧
被牙疼折磨了十幾年,看了多少牙醫(yī)都不行,黃毛青年心里天人交戰(zhàn),最后到底決定不放過這個機會,就是三無假藥也要買到手再試一試。
著急忙慌地爬起來,小黃毛見之前那個少年的背影就要消失在人群里,連忙撒開丫子,伸著手朝洛議之狂奔,“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