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呂枝暈了。
就在鞋面接觸地面的那一瞬間,她輕飄飄地歪倒在地。
當(dāng)天晚上,江家眾人變得手忙腳亂。
被江薄舟狠狠罵了一通,江留顯得垂頭喪氣。
不過好在女孩子并沒有什么大事,只是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便悠悠轉(zhuǎn)醒。
醫(yī)生說只是驚嚇過度而已。
這使得江家的兩名男性對于小姑娘的脆弱程度又有了新的理解。
“你沒事吧”
長手長腳的男生走進(jìn)來看她,語氣有點發(fā)虛。
“不要緊,哥哥不用自責(zé)。”
床上的女生朝他笑了下,大眼睛里滿是真誠。
“我只是被嚇到了而已。”她輕聲道。
“至于今天下午的事情,我其實很開心哥哥你能過來幫忙的”
語罷,她小小的粉唇抿成了可愛的弧度。
“真、真的嗎”江留喉頭哽住,一時間結(jié)巴起來。
“真的哦”
看著女孩子燦爛的笑容,男生撓了撓頭,也不由自主跟著笑了起來。
透過房門的縫隙,江薄舟將里面的情況盡收眼底,站了一會兒,悄無聲息地走了。
接下來幾天的校園生活沒再發(fā)生什么大事件。
呂枝和景玔的關(guān)系很快恢復(fù)正常狀態(tài),就像江留來找麻煩這件事情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兩人的相處還算得上和諧。
而之前的孫菲菲也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聽說是被誰警告過了,不敢再有所動作。
呂枝待人總是柔柔弱弱,溫溫吞吞的,根本就沒有什么讓人討厭的地方。
同學(xué)們都很喜歡找她說話,下課時間,一旦景玔不在座位上或者逃課了,就會有一大群女生朝她這邊聚攏。
談話內(nèi)容也千奇百怪,不過總歸她這邊一直很熱鬧就是了。
如果艾菁菁在的話,這應(yīng)該是她享受的待遇。
至于景玔,呂枝依舊對其采取懷柔政策,偶爾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臉紅嬌弱的樣子,好讓對自己的誤會更深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下午別有用心的維護(hù)被他聽到后產(chǎn)生了效果,他沒再刻意給呂枝擺臉色看。
偶爾呂枝跟他說些什么,他也會淡淡回應(yīng)兩句,雖然很簡短。
其實景玔現(xiàn)在對自己的這個新同桌感覺有點復(fù)雜。
每次到教室里,總能聽見她輕柔的問好聲,放學(xué)了,她也會禮貌地和自己說再見。
一覺醒來,少女還會笑著和自己說今天老師布置了那些作業(yè)。
“我不會做的。”男生純黑色的眼睛定定地盯著她,薄唇微動,吐出這么一句話來。
“為什么”女孩子瞪大眼睛,表情有點不解。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沒說話。
直到少女的臉上被他盯得起了一層淺淺的粉色,男生才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
余光中,景玔看見女孩子咬了下自己的嘴唇。
過了一會兒,他的桌子上悄無聲息地多了一本作業(yè)本。
“給、給你抄,不交的話,會被老師罵的。”
她語氣不太自然,顯然是以前沒做過這種事情,此刻有點心虛。
可男生卻只是淡淡瞥了一眼。
“怎么你成績很好嗎”
他挑剔的態(tài)度令女生變得更加羞愧。
“你不要的話就算了。”
是委屈的語氣,說著,她就要把作業(yè)本拿回去,然本子卻被人摁住了。
于是這天,一班的英語課代表驚恐地發(fā)現(xiàn),今天的英語作業(yè)本居然一本沒少,全交齊了。
翻開景玔的作業(yè)本,里面是一片漂亮的花體字,潦草到看不清楚,可給人很好的觀感。
他根本就沒抄。
在學(xué)習(xí)這件事情上,景玔確實不怎么上心,可是這不代表他的智商就是擺在一邊打醬油的。
于是,第二天,景玔在英語課上如期受到了英語老師的表揚,這可驚呆了一班的其他吃瓜群眾。
他倒是對此沒什么反應(yīng),可坐在他身邊的呂枝卻興奮得臉蛋紅撲撲的,趁老師不注意,還悄悄地
朝他比了個口型。
“你真厲害”
男生眉頭終于朝上扯了一下,以示回應(yīng)。
惹來的是女生更加亮晶晶的眼神。
在這樣不咸不淡的相處中,兩人的關(guān)系逐漸走上正軌。
時間一晃,周末的假期來了。
江薄舟趁著這天下午休息,打算帶著呂枝回江家本宅一趟,江留不放心,也打算跟著過去。
于是三人齊齊上了車,幾人皆坐在后排,呂枝坐在中間。
“這兩天在學(xué)校里過得怎么樣”男人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嗯,很好。”她輕聲回答,沒有提上次江留幫她出頭的事情。
男生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空氣沉默了一陣,年輕男人又開口了。
“這次是去見我的家人你不用緊張。”
“好。”小姑娘從善如流地應(yīng)答,讓江薄舟卻敏銳地捕捉到,她搭在膝蓋上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緊了緊。
“就把他們當(dāng)做是你的家人,當(dāng)年你的父母于我父親有救命之恩,我們不會把你當(dāng)做外人。”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呂枝不由自主轉(zhuǎn)頭看他,卻徑直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睛。
她在里面看到了幾分安慰的味道。
“好”她揮了揮自己的小拳頭,一副下定決心的語氣,令車上的另外兩人不由失笑。。
聽到“你的父母”這樣的字眼,呂枝的心緒卻沒有任何波動。
時間太久了,她對此沒有記憶。
因此,所謂的悲慘對她而言,不過是一個冷酷的背景而已。
如果能真的融入一個全新的家庭這么說可能對不起自己的養(yǎng)父養(yǎng)母,從哪個方面看,都是一件好事。
他們?nèi)サ牡胤绞墙业谋菊嚯x江薄舟現(xiàn)在住的地方有點遠(yuǎn),但依舊處于寸土寸金的富人地帶。
正如江薄舟所言,江家的人對待呂枝的態(tài)度都很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做得不好傷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