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買多點吧, 小天使,這樣才能看哦 陳靳長高了不少, 即使穿著細高跟,凌煙仰首的角度都增加不少。
黑色西裝質(zhì)地精良,西裝沒扣,內(nèi)搭白襯衫無一絲褶皺,眼前的男人矜貴俊美,然而, 陳靳對她的稱呼, 一點反應都沒有。
仿佛她是個陌生人。
凌煙往前一步, 靠近他, 又叫了一聲:“陳陳。”
她以前給他的“愛稱”。
凌煙紅唇微微挑起, 眼中交雜意外與驚艷,下一秒, 陳靳的聲音便如同一盆冷水,兜頭澆下。
他只說了四個字:“認錯人了。”
五年不見,他的聲音也不一樣了。少年清澈透亮的聲音, 此刻又沉, 又低, 富有磁性, 如同沉沉的鐘聲。
陳靳視線從她身上移開, 邊上的周淮之從凌煙身上跳開,問陳靳:“你們認識”
陳靳瞥她一眼,漫不經(jīng)心的, “不認識。”
臨轉(zhuǎn)身前,他眼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凌煙覺得陌生,又刺眼,那笑里分明帶著一絲嘲。
陳靳走了,背影消失在轉(zhuǎn)角之處。
凌煙盯著轉(zhuǎn)角處,許久未動。有人從她身邊經(jīng)過,目光帶著好奇與探尋,不知什么能讓這個樣貌出色的女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凌煙斂眸,收了復雜的心緒,轉(zhuǎn)身望反方向走。
她來這,有正事要干。
回到原來的接待室,酒吧的經(jīng)理正要離開,兩人迎面相撞,凌煙不慌不忙道歉:“不好意思,您久等了,我剛才上了個洗手間,抱歉。”
美貌是天然的武器。
她生得美,態(tài)度好,經(jīng)理沒計較,直接讓她自我介紹,凌煙也沒說太多套話,開門見山告知自己的目的。
經(jīng)理叫項佐,后腦勺扎個小辮,穿著打扮標準的文藝范兒,聽明她來意,笑了笑,不動聲色地打量她。
“凌小姐是吧,我們暫時不缺駐唱,不過,聽你介紹一下自己的優(yōu)勢也不錯,也許我會考慮呢。”項佐說話很隨性。
凌煙拿出手機,遞給他“這是我在其他地方駐唱的視頻,您可以看一下。”
煙野城確實不缺駐唱,至少現(xiàn)在不缺,唱歌好聽的歌手多。但是,長得好看、美得有特色唱歌又好聽的,不多。
凌煙不是厚臉皮的人,她肯拉下臉去求職,已經(jīng)是她這半年很大的突破。
如果對方拒絕,她會立即走。
但這個男人,態(tài)度并不明朗,挺早她介紹之后,說:“行,我們也別紙上談兵了,我很欣賞你的自信。”
所以
她背運這么久,要來個伯樂,來個驚天動地的轉(zhuǎn)機了
項佐說:“下周五晚上七點,你再過來一趟,去舞臺試唱,到時候看看效果,行就留下,不行就算,怎么樣”
凌煙笑:“謝謝您提供的機會,那么,下周五再見。”
雖然不是直接成功,但是,這個回復,四舍五入也算成功了。
她出了接待室。
下樓梯時,氣質(zhì)美艷矚目,引得不少人頻頻投來目光,她徑直出了煙野城,眾人目光被阻隔,紛紛面露遺憾。
“這是剛才門口站的妞兒不身材正點啊。”
男人的聲音落入陳靳耳朵,后者循聲看去,隨即,起身朝門口方向走去,“失陪。”
“靳爺慢走。”項佐說。
他微微朝身后幾人頷首,周淮之跟著他,問:“阿靳,這么快走”
周淮之沒開車,他是搭陳靳順風車來的,陳靳回頭道:“周淮之,你自己打車回去,我有點事,估計不順路。”
周淮之:“你上哪快活去對了,剛才那女人,你真不認識”
陳靳臉色微變,又突然想起什么,笑笑:“不熟。”
五年了,說不上熟。
“不熟,人能叫你‘陳陳’”周淮之打趣,“舊情人如果不是的話,我……”
“周淮之,別打她主意,走了。”陳靳直接轉(zhuǎn)身,進了地下車庫。
“終于放下你那白月光了有生之年。”周淮之說完,陳靳已經(jīng)走遠了。
周淮之若有所思,好歹跟了陳靳五年,直覺告訴他,兩人之間不簡單,到底怎么個不簡單法,他又說不上。
陳靳把車開出來,昏暗車廂里,他的眼睛鋒利,眼神暗流涌動,如同搜尋獵物的狼,鎖定在路邊人影上。
凌煙本來想打車,考慮到車費貴,錢得花在刀刃上,她打算坐公交回去,回公寓也就七八站左右。
然而,當形似沙丁魚罐頭的公交車停在她面前時,里面男男女女擠成一團,她果斷選擇不上車,轉(zhuǎn)頭那剎那,正對上一個緩緩上升的車窗。
凌煙想看仔細些,那窗最后一點空隙消失,什么沒看見,棕色不透明車窗上反射出路燈的光芒。</p>
隔著車窗,陳靳肆無忌憚打量的人,她沒變,還是愛風度不要溫度,風大的城市,也只穿了一件背心,后背鏤空,膚如凝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