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幫了不少忙,”陳靳說,“你父親那邊,應(yīng)該有減刑的可能,之前是傅清正把所有鍋都甩到他身上,現(xiàn)在,應(yīng)該可以申請重查。”
凌煙萬分欣喜,她一直以為,父親的案子沒有翻盤的可能性,沒想到還有機會。
“陳陳,謝謝你。”
“謝什么。”陳靳說,“他是我岳父,也是我的家人。”
“我先不跟我媽說,等我爸減刑成功,我再跟她說,給她個驚喜。”說完,凌煙踮起腳尖,重重吻了他唇一口。
休息室,凌煙上了個廁所,恰好碰見剛剛那位黎小姐,她模樣有幾分著急。
“黎小姐,怎么了嗎?”
她頗有些難為情道:“你知道b4休息室是哪一間嗎,我找了一圈沒找到。”
“你跟我來。”凌煙剛說完這句話,黎清頤忽然擺手,“凌小姐,不用了,我男朋友來找我了。”
黎清頤拉住傅懸胳膊,“小傅懸,我差點找不到你。”
傅懸垂眸,漂亮的眼睛難得有情緒,他說:“把‘小’字去掉,跟著我來。”
“這兒的走廊彎彎繞繞的,我還以為差點見不到你了。”黎清頤吐了吐舌頭,有一絲小俏皮。
“我眼鏡片上,是不是有什么灰塵之類的?”傅懸問。
“我?guī)湍憧纯矗崩枨孱U這才發(fā)現(xiàn),她現(xiàn)在,怎么也夠不著傅懸的高度,“你彎一下腰,可以嗎?”
傅懸坐在沙發(fā)上,黎清頤彎腰看去,“有一個小印記。”
黎清頤摘下他鼻梁上的眼鏡,擦了鏡片,動作細致小心,隨后,小心翼翼地把眼鏡給他戴上。
正當(dāng)她專注于手中動作時,手腕猝不及防被人一扯,她毫無防備跌落他腿上,“小傅懸……”
她沒想到他力氣這么大。
話沒說完,傅懸堵住她柔軟唇瓣,懷里的身軀即刻僵住,傅懸:“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小’字,否則,今晚——”
他說話時模樣斯文,語氣柔和,但內(nèi)容卻……
傅懸輕輕舔了舔她耳垂。
懷中人扭捏著身子,躲避他。
黎黎清頤耳廓通紅,按著他胸膛,“你別,我不說了。”
此時,凌煙撿起地上的手帕,袖著個“黎”字,應(yīng)該是黎清頤的手帕。
她找到b4休息室,休息室門沒關(guān),她剛走到門口,腳步便頓住了。黎清頤坐在傅懸腿上,腰被摁著,兩人的正在接吻。
算了,算了。
交給服務(wù)生、讓服務(wù)生代為轉(zhuǎn)交好了,免得壞這倆人好事。平時她同陳靳親熱,如果有人途中打擾,會令人大為光火。
想到這,凌煙掉頭離開了。
……
回到原來的駐唱現(xiàn)場,陳靳說:“怎么去了這么久,身體不舒服?”
凌煙搖頭,“沒,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下,我還有一首歌要唱。”
凌煙繼續(xù)上臺,臺下的聽眾已經(jīng)換了一輪,熱情仍未消退,她需要點抽取下一張點歌單。
她宣布:“這一次,是凌小姐為陳先生點的歌——「達爾文」。”她對著身后的山狼樂隊說了句什么,隨和,幾個樂手很配合地下臺。
晏子把吉他遞給她,笑道:“凌姐,真有你的。”
“陳靳,這首歌,送給你。”她直接點名道姓,目光直直地看向陳靳,掌聲頓時掀起一股浪潮。
燈光暗下來,換了一種暖色夾雜暗藍色調(diào),灑在女人身上,凌煙調(diào)整了話筒,指輕輕撥弄吉他琴弦。
「我的青春,也不是沒傷痕
是明白愛是信仰的延伸
什么特征,人緣還是眼神
也不會預(yù)知愛不愛的可能」
………
「我的一生,有幾道旋轉(zhuǎn)門
轉(zhuǎn)到了最后只剩你我沒分」
光芒溫柔耀眼,長卷發(fā)歪著垂向一側(cè),她時而閉眼,時而看向陳靳,微啞低沉的嗓音,能鉆進人心里,撥人心弦。
「有過競爭,有過犧牲,被愛篩選過程
學(xué)會認(rèn)真,學(xué)會忠誠,適者才能生存
懂得永恒,得要我們
進化成更好的人……」
「………」——《達爾文》
最后一句落下,聽眾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足足反應(yīng)了一秒,最后,掌聲才徹底爆發(fā),凌煙抱著吉他,對臺下鞠躬。
凌煙:“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能和自己的那個人,一起進化成更好的人。”
底下,有激動的男聽眾,喊道:“凌煙!我可以和你一起進化成更好的人!”
“我也是,我也要!”一個帶頭,便會有許多跟著起哄的人。
項佐見狀,忙給陳靳拿了個話筒,“靳爺,快上!”
陳靳嗤了聲,不急不緩起身,“讓一讓。”音響驟然出現(xiàn)一個磁性十足的男聲,人群讓出一條道。
起哄的男人回頭一看,男人高大俊美,氣場非同一般,人群中極為出挑,起哄的聲音頓時小了,最后,只剩下掌聲,以及無數(shù)道羨慕的眼神。
比不過比不過,溜了溜了。
“煙煙,手給我。”他說。
陳靳牽著凌煙下臺,逐漸遠離人群視線中央,凌煙說:“等會,我把吉他還回去,你等等我。”
凌煙把吉他還給晏子,“謝謝。”
“煙姐,下回我找女朋友,我也要向你學(xué)習(xí),你到時候,給點面子,唱我給我女朋友點的歌,怎么樣?”
“到時候,不需要我,我把整個舞臺讓給你,你給你女朋友唱,怎么樣?”
“行啊,到時候你說話算話。”晏子語氣興奮。
凌煙笑了,“得,你先盡快脫單,我立刻就給你把這事安排上。”
“……”晏子沉默,正巧陳靳來了,晏子表情嚴(yán)肅了不少,“靳爺,晚上好。”
“聊什么?”
“聊他未來女朋友。”凌煙說。
晏子撓了撓頭,“對。”
陳靳眼眸笑了笑,沒說什么,凌煙牽著他胳膊離開了。晏子不由得感嘆,和凌姐在一起的靳爺,模樣永遠是前所未有的溫和。
他不羨慕,一點也不。
………
這條晚上,凌煙約了金陳先生吃飯。
這位素未謀面的老先生,她終于能見到真面目了,莫名有點激動,雖然只是想吃頓飯感謝感謝他而已。
凌煙化好妝,陳靳已經(jīng)在門口等候,她挽上他手臂,“陳陳,你準(zhǔn)備好了嗎?”
他搭配得很隨意,休閑襯衫和黑色西褲,英俊帥氣,他聳肩:“有什么特別的需要準(zhǔn)備?情義到了就行。”
為何,他的表情,有一絲狡黠,但她說不出為什么,凌煙給他整了整領(lǐng)口,一邊說:
“好歹是在我落魄時候給過援助的人……”
陳靳挑眉,“你想怎么感謝他?”
“應(yīng)該準(zhǔn)備一些禮物吧。”凌煙思索著,“要不我們順便去一場商場,買點什么。”
“不需要。”陳靳說。
“你怎么知道?”
“猜的。”
“……”
提前了五分鐘,兩人來到餐廳,服務(wù)生領(lǐng)著兩人到預(yù)定的位置,由于時間提前,對方果然還沒到。
“陳陳,你說,那個金陳先生年紀(jì)多大?”
“你上次不是說,覺得他應(yīng)該五六十歲,我也這么覺得。”陳靳回答。
“嗯,大概五六十歲的模樣,事業(yè)有成……”正猜測著,一位男士往兩人方向走來,問道:“你好,我是金陳,請問是凌小姐和陳先生嗎?”
“對,您請坐。”陳靳招呼對方坐下。
來人和凌煙預(yù)想中的,一模一樣,簡直像是為她的想法量身打造一般,五六十上下的年紀(jì),成功人士的商務(wù)套裝,說話中氣十足,但是眉眼和顏悅色。
太像了,她反而覺得不對勁。同對方客套了幾句。
“金陳先生,你那時候,為什么選我陳斯亦小朋友的聲樂老師,畢竟那會,我口碑不是很好。”
金陳先生頓了頓:“那時候,我挺聲樂機構(gòu)的負責(zé)人說了,你也是駐唱,我就想著駐唱水平應(yīng)該比較高,所以就選了你。”
說完,金陳先生看了眼陳靳。
陳靳悄無聲息地斂眸,轉(zhuǎn)移了話題,聊了兩下,凌煙又繞回來了,“對了,紅姨身體還好吧?”
上回她離開時,紅姨感冒挺嚴(yán)重的,不知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紅姨……身體還不錯,昨天還去爬山了。”
凌煙表情變了一瞬,“是嗎?紅姨她腿腳不便,她能爬山了?”
金陳先生喝了一口茶,“那應(yīng)該是我記錯了,人老了,記性不太好。”
這一頓飯,吃了不久。金陳先生臨時接到電話,有急事先離開了,只剩下凌煙和陳靳,餐桌上的飯菜大多沒動。
“還吃嗎,不吃我們回去。”
“你有沒有覺得,我問金陳先生時,感覺他的回答,都像是現(xiàn)場編的一樣,怪怪的。”
“可能趕時間,沒來得及仔細回答。”陳靳表情淡淡,“不用糾結(jié)了。”